白图泰带着苏烨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了一个狭窄的街道,这个街道两侧的房子并不很高大,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不是有钱人。街道两侧的房子大都数房门紧闭。
在这条街道上走了不久,前面是一个小酒馆,还没有进入酒馆,里面传来来了叫闹的声音。
苏烨有些疑惑,为什么白图泰会带他来这里,进入酒馆,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摇晃的灯光中人影攒动,酒馆里人不少,有的是三三两两的在喝酒聊天,更多的是聚在一张长桌边,围在一起叫嚷着,似乎是在玩什么。
白图泰当先走了过去,走在前面为苏烨开路。苏烨闻到酒馆里的味道除了略带着些酸味的酒气,更多的是酒馆里这么多人散发出来的汗臭与各种奇怪的味道,这里的人大都数穿着简朴,都是粗布衣服,款式简单,应该是附近做工的人,有些应该还是农民。
白图泰身材微胖,再加上护卫的帮助,很快就把挤在桌子边上的人挤了开来,让出一条道来让苏烨走了进去。
桌子中间放着一些纸牌,纸牌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一个胡子拉渣的人大喊道:“给我来一个野猪,烤个便便。”对面一个人大声喊道:“打你屁屁。”说着把手中的纸牌一翻,围观的人哄笑起来,看来他的牌不行,对面的人得意道:“尼可罗,你可打不着我的屁屁,不过,今天你可是要把钱输光了,该是光着屁股回家了,哈哈,把钱交出来吧,今天老子可是吃定你了。”
苏烨一听这人说到尼可罗,才意识到这个输了牌的人就是他要来找的人,只见此人身材中等,脸庞在众多粗豪汉子中显得有些秀气,但一脚踩着脚凳的气势看上去有点匪气,可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学问的人呐。
白图泰手一伸,两枚金币咣当两声扔到了桌子上:“这位兄弟,尼可罗的钱给你了,多的就算是请您喝酒了。”
听到白图泰的声音,尼可罗惊喜地抬起了头,一点也不尴尬:“噢呦,原来今日是我的好兄弟来了,怪不得又输钱了,好了,不玩了,明日打来打你的屁屁。”
白图泰拉着尼可罗出了酒馆,埋怨道:“兄弟啊,你怎么总是来这种地方,这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啊,缺钱了就跟兄弟说一下,不至于来这里的嘛。”
尼可罗嘿嘿笑笑:“玩玩而已,再说了,我怎么会缺钱,哦,这位朋友是谁?”
苏烨见他问到自己,便上前微躬身子道:“在下苏烨,听说先生学识渊博,特地来想请先生做我的老师,指导我学习。”
那人见苏烨如此礼貌,便也收起了嘻皮笑脸的模样,也郑重的弯腰还了一礼:“不敢不敢,在下马基雅维利,虽然略懂些知识,但要说到指导,那还是不敢的。”
白图泰上去捅了他一下腰:“哎,你可别胡说,这位烨苏先生,是我的主人,你可不能在我的主人面前拆我的台,我说过在佛罗伦萨这个城里,只有你才有资格。”
尼可罗见白图泰这么一说,马上又抬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苏烨:“原来是白兄的主人,刚才有所怠慢,这样,可否请移步去我的寓所谈谈。”
苏烨自然无有不可,当下抬手道:“那就请马基雅维利先生带路吧。”
三人穿过狭窄的街道继续向前行去,走不多时,就到了一家门口,打开房门,马基雅维利请两人进去,白图泰带来的四个护卫便在门外守护。
进了寓所,是一个小小的起居室,马基雅维利笑笑道:“这段日子情况不是很好,仆人也没有,要不,诸位请到我书房一坐,我去倒些葡萄酒。”
白图泰道:“你不用麻烦了,葡萄酒我早就带来了,还给你带了些我家乡的茶叶,你空了喝喝看。”
马基雅维利惊喜道:“哦,茶叶?那太好了,那可真是神奇的叶子啊,我每次喝完后就觉得有如上帝给我开光了一般,特别有精神,特别有灵感,哦,你以后一定得给我多带点,我太需要它了。”
苏烨心想,这马基雅维利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与白图泰看来交情颇深。
马基雅维利去找杯子倒酒,苏烨看了看书房的布置,这书房里的布置才让苏烨相信这个马基雅维利真的是个有学问的人,书房里到处放满了书,就连仅有两把椅子上也放了几本书,桌子上放着几本打开的书本,打开的纸面上放着一支金属质地的笔,纸上写满了字,白图泰也不客气,上前看了一下,知道苏烨不认字,便读了起来:““在门口,我脱去了沾满泥土的衣服,换上朝服,进入古人的宫廷,在那里我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在只属于我的食物中汲取养分。在那里,我无所顾忌地和他们交谈,询问他们行动的原因,他们仁慈地回答我的问题。在四个小时里,我感受不到无聊和痛苦,也不惧怕贫穷和死亡。我完全投身于他们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