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到了广场,挑了个角落坐下,把布摊开,整整齐齐地放上衣服,还有花瓶,然后就坐在台阶上,坐等人家来问价了。
苏烨看看旁边人家的摊位上,东西还真是不少,有各种各样小巧的首饰,还有陶器,小家俱,银器,画作,甚至还有些面包啤酒的,真是什么都有。苏烨感叹,还真是什么都能卖的,自己这样子东西虽然少是少了点,但也算是物超所值,货卖与方家吧。
苏烨心里想得挺美,一个上午过去了,也就三两个人问过价,一听这么一个花瓶要两百个弗罗林,便嘟囔几声走了,还有人问了这套衣服,听说要五十个弗罗林,脸上瞬时露出惊诧无比的神情,让苏烨觉得十分尴尬,太不好意思了,让他们吃惊了。可是自己出这个价格是挺公道的啊,你觉得贵可以还价的嘛,不是说跳蚤市场的法则是“讨价还价,永不放弃”的吗。
苏烨的对面就是圣百花大教堂,苏烨穷极无聊,只能看看旁边打发时间,大教堂门口聚集着一群人,他们时而翘首仰望,时而相互窃窃私语着,显然是在等什么人,这时,有一位身着华丽衣饰的青年男子在一群武装护卫的簇拥下匆匆而来。
那群人随即发出一阵欢呼,口中喊着:“洛伦佐,伟大的洛伦佐。”显然这群人是个衣着华丽年轮人就是他们的支持对象洛伦佐。洛伦佐和他的随从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后就走进了那阴暗的大教堂内。
洛伦佐进到教堂里后不久,又来了一群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当先的一人走路一瘸一拐的,但却走得特别急。旁边有个人亲密地用手臂搂住朱利亚诺的肩膀,好像是在帮助他克服跌行,好让他安心走路,不必着急。
他们来到教堂,留在教堂门口附近,不再进到教堂里面去。这个时候教堂里面传来了唱诗班的唱和声,唱和声响彻上空,回声在圆屋顶下的教堂内部回荡,当吟唱声静下来,又传来了圣铃发出的丁零零的声音,苏烨感觉此时跳蚤市场上的喧闹声也安静了下来,四周充满着详和平静的气氛,但苏烨却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十分奇怪。
此时教堂的钟声响起,摆摊的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苏烨叹了一口气,也准备离开,好在他收拾起来很快,马上就好了。
苏烨怏怏地背起布包,正要离开,突然他发现就在教堂门口,那个扶着走路一瘸一拐年轻人的的人,拔出了短剑,转身刺向朱利亚诺的头,他用的力量非常大,那个年轻人的的头骨被劈开,鲜血立刻喷射出来。接下来,那个人开始向朱利亚诺倒下的身体疯狂地猛刺,一下又一下,像发疯了一样。他没头没脑地奋力猛刺,由于用力过猛,他扑倒在地上的死者身上,也许是鲜血令他头昏眼花,他的短剑甚至刺进了自己的大腿。
不一会儿,那个洛伦佐的年轻人冲了出来,伴随着喊声和厮杀声,洛伦佐的随从纷纷抽出刀剑,护佑着他奔向敞开的教堂大门。与此同时,教堂外的另外个身着甲胄的人,提着长剑,冲过人群,企图拦住逃跑的洛伦佐,可是,洛伦佐的随从弗猛扑过去,挡在他们之间。混战中,洛伦佐另一个随从的手臂受伤。
洛伦佐用手抚摸着脖子,他能感到脖子正在流血,不过,那只是皮外伤。一直守护在洛伦佐左右的一个护卫,冲动地奔向洛伦佐,扳着他的肩膀,看上去像是要吻他的脖子;洛伦佐意识到他是要吮吸他的伤口,吐出毒血——那个暗杀他的牧师的匕首可能已经淬了毒。
洛伦佐突然跳起来,激动地喊道:“朱利亚诺呢?他安全吗?”他的随从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他。
在大教堂外,刺杀朱利亚诺的人和那两名身着教袍的牧师穿过混乱的人群,悄悄地离开了,各种流言开始在教堂外面的人群当中散播。
苏烨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短短的一会儿,还不到一柱香时间,在他的眼前就上演了这一场早有预谋的刺杀。
苏烨旁边的人被吓坏了,纷纷惊慌失措地议论起来,一些人说雄伟的圆屋顶已经倒塌了,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开始掉头跑回街上,以便安全地回家;另一些人嚷着要进入大教堂;大多数不知所措的人集在一起,安慰悲伤哭泣的人们。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感到不会再有事发生了,洛伦佐的随从带着他迅速穿过大教堂的一扇边门,朝南边跑去。
苏烨回到客栈,就见到吧台旁边有好几个人边喝啤酒,边在议论今天发生在圣百花教堂的杀人事件,苏烨左右无事,也要了一杯啤酒,坐在旁边边喝边听。有人神秘兮兮地悄声道:“你们可知道,那个被杀的人是谁吗?那可是洛伦佐的亲弟弟,可真是太惨了,你们是没有见到,他的弟弟乌里亚诺死的可太惨了,都被砍了几十刀呢,全身的血都流光了,可是你们知道其实他们要杀的人是谁吗?”
旁边的人摇摇头,那人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他们要杀的其实是洛伦佐,只不过杀洛伦佐是在教堂里面,很少有人看到,我有一个兄弟就是洛伦佐的随从,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有两个牧师要杀洛伦佐,洛伦佐可不是他的弟弟,他可是受过剑圣指导的剑术高手,还是摔跤能手,那两个牧师并没有得逞,反过来也受了伤,不过,洛伦佐也受了重伤,还中了毒,听说也很危险了,不过让那两个牧师跑掉了,我猜啊,教皇那边可能有点麻烦了。”
旁边的人嘘了一下:“约翰,你可不要乱讲,这与教皇有什么关系。”
那约翰只是嘿嘿一笑,也不辩解。
苏烨听了个大概,看来又是一个争权夺利的戏,只不过换了角色,人们啊,总是有这么多的打打杀杀,不过都是为了名和利。感叹一番,喝掉杯中啤酒,话说这啤酒倒是越喝越有了,可惜酒量并不见长,一杯下肚,微醺最好,苏烨便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日,苏烨照常出摊,还是在广场的一角,静静等候顾客的问价,虽然还是没有成交,但一天过去之后,广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傻瓜在卖一个近乎天价的陶瓶。
苏烨也不去理会,这样也好,知名度可算是有了。
他在这边悠哉悠哉,但却有人在满天下的拼命的找他,哪里晓得他竟然是为了碎银几两在一个角落摆摊求个开张大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