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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达芬奇的笔记

    达芬奇把花瓶抱在胸前,爱不释手,这样美丽的东西任谁都会为之痴狂,更不用说达芬奇这样天生就对美特别敏感的人,可是这个还不是地上生长出来,或者地下埋着,天然就有的东西,而是自已在这个看似十分简陋的陶窑里烧制出来的,这简直就奇迹!谁能够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能够诞生这样精美的瓷器,苏烨叫它为瓷器,可能也是一个他家乡的地名吧,达芬奇的心中翻起了许多的疑问。

    苏烨还是很喜欢看到达芬奇的这副模样的,因为自已以前也是会这样做的,把自已喜欢的瓷瓶捧在手里,甚至于连睡觉都不舍得放下,还惹得母亲笑话他。

    苏烨笑道:“你就这样抱着这个花瓶不放手了吗,那还有别的瓷器就不看了吗?那就让弗兰西斯卡叔叔来开吧。”

    达芬奇一听就把花瓶放下,轻手轻脚地放到了茭中,然后又开始来到烤架上,把烤架上的匣钵一个一个地取下,又打开,打开一个,达芬奇就赞叹一声,真美,虽然在苏烨的眼里这个与真正的好的瓷器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除了第一个开出来的花瓶,因为达芬奇捏制与利坯做得好,再加上彩绘与上釉,还有就是可能放的位置也很好,受到了均匀的焰火炼制,因此造就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花瓶,其他的就差强人意了,不是因为彩绘用的颜料不对,在烧制过程中就糊掉了,变得模糊一片,就是上釉不够均匀,有的地方光洁,有的地方就显得灰暗,整体色彩明暗差异太过明显,显然就是个残次品,还有的可能摆放的位置,受到的焰火不够,部分瓷化,有的还没有瓷化。

    苏烨挑出了一个圣母像,还算是过得去,这个圣母像也是达芬奇做的瓷坯,整体上没有使用色彩,使用了红黄色彩的圣母像颜色全部糊掉,变成模糊一团,算是烧坏了,可是这个圣母像全部为白云土,经过釉化后,通体洁白晶莹,在达芬奇的奇思妙想下,圣母的衣裙被刻画成弯曲摆动的样子,有种随风飘扬起舞的感觉,圣母的脸部表情也很生动,在苏烨看来,圣母的脸型轮廓,很有几分达芬奇母亲的模样,安详中又带着些愁苦,似乎是圣母在同情世人,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这与常见呆板呆滞的圣母像完全不同。与苏烨不一样,苏烨看到的圣母像不多,也没有弗兰西斯卡那样每天要做礼拜,天天看圣母像。弗兰西斯卡看到这个圣母像就显得特别激动,这个圣母像比自已见过的圣母像好太多了,因为他所见到的圣母像要么是石头雕刻的,要么就是画像,制作工艺也不太好,因为是供奉在上,说这是圣母像,若非如此,也很难看得出来这个圣母有多少圣洁崇高。

    可是眼前的这个母亲像就完全不一样,通体发着圣洁的光芒,圣母的身上有着特别高洁的气质,但又有着对世人的悲悯,这特别让人感动流泪,这才是弗兰西斯卡心中的圣母应该有的模样。

    苏烨还惊喜地发现了那个自已让达芬奇特意制作的圆形花瓶,没有着色,只是在瓶身上刻画了一些竹子,还让达芬奇在竹子旁边刻写上了一个“蘇”字,这个花瓶居然也烧成了,在达芬奇的刻画下,那些竹子是依照苏烨衣衫上的图案而画,疏朗有致,带着东方特有的美感,苏烨感觉特别亲切。

    弗兰西斯卡叔侄俩人把全部的瓷器都一一归整,品相最好的是花瓶,其次是圣母像,然后就是一些色彩与品相还算完整的,全部瓷化的碗与盆也有两个,还有一个罐,外部瓷化,内部还没有全部瓷化。

    苏烨看了这个结果,觉得还算是满意,自已最低要求是有一个,结果还真是有一个,只是这一个,就超出苏烨的预计,其他的虽然都有各种问题,但通过下一步的改进,都是能够解决的,现在的问题是,苏烨不知道像这个花瓶,还有这个圣母像,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如果把它们拿到市场上去,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是苏烨最为担心的。

    而弗兰西斯卡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花瓶与圣母像能够卖上多少钱,他曾经去过镇上的一位老爷家送过一趟陶制地板,在那户老爷家里看到过一个青色的碗,被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主厅正中间的供桌上,当然他还觉得奇怪,这么一个碗怎么放得那么中间有什么用?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碗来自极遥远的东方,别看这么一个碗,可价比黄金,据说与等重量的白银一样呢,听说还买不到,他今天听苏烨说这是瓷器才回想起这桩往事,原来那户老爷家的碗也是瓷器啊,城里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家,如果家里不摆放上一两件瓷器,那就没身份没地位啊,出去都不好意思与人家说话了。

    现在弗兰西斯卡眼前有这么多件瓷器,比那个老爷家的碗都要大,那如果折算成银币,那该得多少钱啊。那个碗虽然不大,一磅总有的,那个花瓶更还得了,肯定有两磅,还有圣母像,卖掉有些不舍得,可是如果真要卖也有一两磅,其他加起来至少也得有五六磅,那总共不得超过十几磅,少算点,就算十磅吧,那十磅银币有多少?弗兰西斯卡一下子有些头晕,头晕是因为他一下子算不清楚了,这笔钱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都不敢相信,怀疑自已算错了,扳着手指头一直算着,一磅等于十二盎司,每一盎司又等于十六个打兰,那一磅就等于差不多两百个打兰,每一个打兰算一个银币,那一磅就是近两百个银币,那十磅不就是等于两千个银币吗?二十个银币算一个金币弗罗林,那两千个银币就是一百个弗罗林,天呐,自已当时花了不到两个弗罗林,买了那么多的山胡桃木,看来是没有白买啊,哦还有石灰什么的,都没有白买。

    弗兰西斯卡是越算越兴奋,越算越上头,他被这扑面而来的巨大财富带来的兴奋劲闹得快要发疯了。大叫一声:“达芬奇,我们发财了,发大财了。”

    苏烨用手指比了比嘴巴:“弗兰西斯卡大叔,您可别叫哦,咱们家乡有句话叫,财不露白,我们可不能太张扬,这样嚷嚷可不好啊。”

    弗兰西斯卡年纪虽然不小,但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已可能有那么多的钱,所以一时激动,叫嚷起来也在所难免,听了苏烨这么一说,也有些羞惭,四下张望了一下:“还好,这里没有人来,应该没有人听到。”‘

    苏烨道:“是啊,还好没有人,如果让白色幽灵知道了,又该来了。”不是苏烨不厚道,而实在是他害怕因为烧制瓷器这件事而连累了弗兰西斯卡,与达芬奇他们这样无辜而善良的人们,所以现在话说得重一点,也好过以后有一天后悔。

    苏烨道:“弗兰西斯卡大叔,您不要怪我吓唬您,您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这些咱们烧制出来的东西有多值钱了吧?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再说,您把这些东西去卖给谁,然后人家肯定会问您,您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您说东方来的吧,呵呵,圣母像在东方那是根本不存在的,而像达芬奇做的那个花瓶东方现在也烧制不出来,所以人家一再追问之下,您说不清楚就有麻烦。可是如果您如实说了行不行呢,比起如实说来,还不如不说,一旦您说是咱们自已烧制出来的,一定会有权贵出来把咱们全部抓起来,让我们替他日日夜夜地烧制瓷器,我们就成了他的奴仆,生不如死。所以,我说,在咱们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已之前,是绝对绝对不能把自已能烧制瓷器的事情说出去,那是会要命的,咱们先不要说,只能就咱们三人知道这事,好吧?”

    弗兰西斯卡听了苏烨这么一分析,顿时也明白过来,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见识过也听说过无数这样的事情,权贵仗势欺人,强盗横行,哪里还有小老百姓容身出头之日,在这里能够保住小命就已经很幸运了,更遑论发财了。

    达芬奇听了倒有些傻眼了,他虽然没有弗兰西斯卡那样热衷于计算钱财得失,但他喜欢花瓶,他希望以后能够烧制出更多更美丽的瓷器来,可是照苏烨这么说来,以后烧制瓷器的事情可能要越来越少了。

    苏烨郑重道:“最最要紧的事,达芬奇你要把你的笔记先如实记录好,然后最好能够用什么秘文写下来,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他也不知道这个记得是什么,否则被人家知道,那也是很危险的。”

    达芬奇取出笔记给苏烨看:“呶,你看,这就是我记的,我的笔记是不怕人家看的,因为我写的是反字。”

    苏烨虽然看不懂达芬奇写的字,但是他明白反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把字反过来写,那可太难了,苏烨自诩书法行家,可是要让他写反字,那可是难如登天,写出来的字肯定一塌糊涂,不能卒读。

    可是,达芬奇竟然把写反字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好像天生就是会的,这不由得苏烨也有些嫉妒起他的天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