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比耶拉轻轻打开布,看到了画,苏烨侧过头去看到了这幅画,不知道达芬奇是什么时候画的,他用了粉红色的颜料,把阿尔比耶拉画得特别美丽,那应该就是阿尔比耶拉在达芬奇心中的样子,站在阿尔比耶拉身后的是英俊的达芬奇,母子俩在画中其乐融融,阿尔比耶拉看了画中的自已与达芬奇,用手蒙住了自已的嘴,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忍不住抽泣起来,那是喜极而泣,阿尔比耶拉活过的三十年,特别是父亲去世之后一直就活在困苦与伤心之中,今日所有的悲苦都随着达芬奇的这幅画而烟消云散,在阿尔比耶拉的心中,即使现在死去,也已经再无遗憾了,因为她的儿子已经接受了他,而且是那么地爱着她。
苏烨内心也不由感慨,达芬奇这孩子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给人带来惊喜,他的内心是如此地丰富又善良,自已不就应该好好保护他这样的人吗?
阿尔比耶拉与达芬奇进了屋子,苏烨正要进去,外面进来了许多人,跟在瓦卡后面畏畏缩缩地望着苏烨不敢进来,苏烨笑了,好嘛,这都把他当成了什么人,是妖魔还是神仙呢,这么害怕?
瓦卡见苏烨没有生气,连忙道:“先生,我实在拦不住,这些乡下人没有见识,听说您来了,都要过来看看,说什么您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脑袋后面有没有长了光环。”
苏烨啼笑皆非:“休要胡说,咱就一普通人,脑袋后面怎么能长什么光环呢?”苏烨见过那天弗兰西斯卡拿过来的圣母像,圣母圣子的脑袋后面都长了光环,看来这个世界与大韶国一样,凡是神仙脑袋后都是有光环的。
瓦卡身后一个戴着皮帽的人衣服破旧的人突然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苏烨前面,苏烨吃了一惊:“这位先生,您先起来,有话好说。”那人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只是口中低声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瓦卡帮着他说道:“先生,您就大发善心,救救他的父亲吧,他父亲已经好几年不会动弹了,这几年病得更严重了,您快帮他看看,救救他吧。”
跪倒在地的那个人开始磕起头来,苏烨上前一步把他扶了起来,温声道:“这位朋友,您别着急,我先看看您父亲,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苏烨心里也没有底,虽然自已也学过医,但毕竟不甚精通,主要擅长针灸,诊病治病的经验也不丰富,主要出于自已好奇,认真修习过一段时日,不过好在,自已心中有人!
后边两个衣衫破旧的人把一位老人扶了过来,苏烨乍一看,这位老人就是中风之相,双手已经不能动弹,眼鼻口都有些歪斜,眼珠看着苏烨,带着希冀,也有些疑问。
苏烨连忙让瓦卡把人带到房间里,好在房间里有张用长条木打的粗木桌子,便让人把老人抬到桌子上,躺下。苏烨也取了凳子坐在旁边,开始为他诊脉,旁边的人也都静下来,看着苏烨,像是在瞻仰一出圣迹的降临,个个神情肃穆,似乎在参加着一场神圣的祈祷。
苏烨也不敢怠慢,三指轻搭寸、关、尺三部,每部都有浮、中、沉三候,称谓三部九候,仔细诊脉后,苏烨确认刚才所判断没有总是,这位老人脉象显然为浮滑脉。苏烨又问了戴皮帽的儿子,得知老人已经失语多日,现在已经发展到吞咽都比较困难,只能每天喝粥度日。
苏烨详细问过各种情况后,心中有了主意,先请瓦卡在室内烧些柴禾,用以取暖,顺便把银针用火烤了一遍,当苏烨把针取出来时,旁边看的人发出了窃窃私语,看来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银针都很感兴趣。
苏烨又取了一枚线香,点燃放于一旁,这是一枚安神醒脑香,不仅香味持中,可以安定病人情绪,顺便还可以用来计时。
然后便把老人的外衣脱去,苏烨取针刺于内关、水沟、极泉、委中、三阴交、尺泽,用提插捻转手法,此为泻法约一息;继刺人中,向鼻中隔下斜刺五分,用雀啄法,一息后老人的眼球湿润开始流出了泪水。旁边看的人都惊奇起来,老人的儿子有些着急,神色有些慌乱,以为老人受了针刺疼痛难忍才这样子。
苏烨心中一喜,看来有效,说明老人的感觉有了恢复,马上止住了老人的儿子:“您先别动,您父亲能流泪说明有治好的机会,别急,这是好事。”
听了苏烨的解释,旁边的人也点点头。
苏烨一鼓作气,取了长针,在老人头顶处的四神聪、百会、通天、目窗、五处等穴道一一下针,旁边看的人一看到那么长的针都一一插进了人的头顶,都吓得叫了出来,后来一看不对,连忙又捂住了嘴巴。
刺入头顶穴道的针只需要留针半柱香时间即可,苏烨又取两枚细针,以左手指按压眼球,使眼眶皮肤绷紧,右手持针轻轻沿皮横刺或直刺,然后再留针半柱香。
旁边看的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喘,直到苏烨停下来时,他们才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也太奇怪了,这些针刺在身体上还能治病?
看看那枚线香已经烧至一半,苏烨上前一一取出银针,把取出的银针一一在火烤了一遍,放入针囊小心收好。那位老人一直一动不动地躺着,若非是胸膛还在起伏,看上去真容易让人误会是已经不幸去世了。
苏烨见众人如临大敌的样子,倒也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刚才的一系列针法,苏烨仿佛是自然而然而为之,不需要多想,就如同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望闻问切之后,诊治之法便呼之欲出。可是苏烨毕竟还是第一次亲自对一位中风的老人进行针灸疗法,心中不免忐忑。
苏烨又对老人号了一次脉,脉象显然平稳许多,便放下心来,这病患受中风之苦已经多日,医术再神也不可能一次治愈,以后再多行几次针就可以了,后期服点汤剂就行。
苏烨放下心来后便对戴皮帽的儿子道:“您可以把您的父亲扶起来了,然后扶着他走两步试试。”
戴皮帽的儿子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什么,这行吗?他可已经有两年不会走路了。”
苏烨笑笑:“您尽管试试,有我在。”
戴皮帽的儿子搀扶着他父亲下了地,他倒听话,想把父亲扶着他的手放开,可是他刚要把手从他父亲身上放开,他父亲一把抓住了他,仿佛非常害怕他的儿子离开他:“别走,扶着我。”
戴皮帽的儿子马上又去扶他父亲,苏烨微微一笑,旁边的人仿佛也看懂了,都笑出声来,戴皮帽的儿子马上醒悟过来:“爸爸,您的手能动了,您会说话了!天呐!仁慈的主啊,您的恩赐终于来了!”
那位老人一楞也明白过来,原来自已的手会动了,自已会说话了,马上转过头看着苏烨,眼睛中充满了惊奇与惊喜,又好像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旁边的人喊道:“马力诺,你走走看,听圣人的话,圣人让你走,你就走嘛,怕什么,大不了就摔倒。”
看热闹的都不怕事大的,哪里都一样。
这位叫马力诺的老人有些犹豫,右腿小心翼翼地向前伸出了一小步,晃了一下,但没有摔倒,左腿跟上也是一小步,走着走着,虽然颤颤巍巍,有点摇晃,走得很慢,但真的能走了!
“父亲,您的眼睛也好了,嘴巴好了,舌头也伸进去了。”小马力诺大喊道,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欢喜。
旁边的人如同真地看到了一场圣迹的再现。有几个年经大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传说中的圣迹就在眼前,这是一辈子都难以遇上的幸运,激动地在胸口划着十字不断的感谢着上帝的恩赐。
苏烨对小马力诺说道:“你扶你父亲休息一下,大病初愈,最需要休息,回去之后,每天记得早中晚都要稍微走动走动,慢慢就会恢复过来,明后两天我还会继续过来,给你父亲再诊治两次就可以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挤开了别人走了上来,只见他挺着个大肚子,身体却不见特别肥胖,满脸愁容,又有着痛苦的神情,看来也是有着什么难言之痛,他大叫道:“圣人啊,您快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难受死了。”
苏烨让他坐下,给他号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舌头,确定是得了腹部膨大之症,面色皖白,神倦怯寒,肢冷足肿,有气喘,舌淡,边有齿印,苔白腻,脉象沉细而弱,此为气胀之症,先排气即可,用针灸刺激足三里穴、天枢穴、气海穴、中脘穴,便可快速解除病痛折磨。
那人虽有些害怕针,当苏烨取针时,他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让旁边的人倒笑话起来了。
待半柱香燃尽,苏烨取针,那人长舒一口气:“哎,舒服多了,没有了那种胀痛难忍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苏烨,再看看苏烨手上的银针,大喊:“圣人啊,感谢您救了咱,咱要在家里供奉您。”
旁边的人听了他这么说,都响应起来:“圣人,圣人”,叫了起来,把苏烨慌得连忙站了起来,拼命的摇手,可是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们朴实的热情。
苏烨一下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