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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草木灰

    苏烨看到了烧柴炉,哦,对了,那里或许有,苏烨扒出了一些灰烬看了看,嗯,应该是当地的榆树冬青什么树烧尽后留下的灰烬,看来还不太适合用,不过周围山上有许多的枯草,随便扯一些就很多了,这个倒不用太担心,就是石灰浆,倒是要用到石灰,不知道这里会不会烧石灰,买得到石灰吗?

    苏烨转身回去问弗兰西斯卡,弗兰西斯卡一听苏烨的描述就知道说的就是石灰,这个是当地常见的建筑材料啊,镇上就有石匠铺有出售的,苏烨一听大喜,看来最重要的两个材料解决了。

    苏烨找的这个材料在瓷器炼制过程中特别重要,在大韶国时,苏烨因为经常去参观瓷器的炼制,并参与了一些瓷器上彩的研究,因此也积累了许多经验,比如,他就听老工匠说过,最早人们并不知道给瓷器上釉的,中国古代的陶工在烧制陶瓷时,无意中发现木炭屑偶然地溅到了烧热的瓷器表面,形成了釉面,上釉这件事在一开始未必给陶工们带来了惊喜,因为本来白净的瓷器变成了表面沾上褐色“粘稠物”的丑八怪。但是这样一来,烧出来的东西就具有了防水功能,这成了一个额外的发现。工匠们反复试制研究得到了一个简易可行的好办法,也就是让陶坯在烧制以前先浸泡在混有草木灰的石灰浆中。这样烧出的瓷器表面都有一层釉。给瓷器上釉的好处实在太多了,不仅可以防止瓷器渗水,更重要的是瓷器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变得似玉非玉,光滑明亮,使得瓷器的卖相一下子高贵了许多。

    苏烨想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里炼制出瓷器,这个上釉的过程必不可少,而且必须成功同,否则那就不是真正的好瓷器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火候了。

    炼制瓷器还需要高温的炉火,苏烨之前给陶窑的缝隙进行了密封修饰,现在有了石灰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加固,这样就可以保证炉内的热气不会外泄,不过要使炉内的温度达到一个更高的温度,最好有风箱助燃,不过,这个相对简易的的陶窑要再安装一个风箱可能时间上来不及,那只能改进一下燃料了,苏烨看了看周围,到柴禾堆翻了一下,呀,还真有小惊喜,这些干柴堆里居然有山胡桃木和山毛榉,大部分是榆树与冬青,不过这也还行。

    大部分人可能都不知道,同样是干柴,燃烧起来所产生的热量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这山胡桃木就特别能产生热量,它燃烧后产生的热量几乎可以两倍于同体积的白杨木所产生的热量,为了保证陶窑所需要的高温,还必须要采购大量的山胡桃木与山毛榉,为什么是大量的呢,因为这窑一旦烧起来,至少得烧一天一夜,眼下这些干柴明显是不够的。

    为了能够一举成功,苏烨也算是把每一个细节都想清楚了,成不成功的,那就看老天帮不帮忙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努力就好。

    不过,还有一个烦人的事情就是在这个世界,苏烨不能随心所欲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那个彩凤说的贡献值就会越来越低,苏烨想着怎么尽量尽快地提高贡献值,他想知道贡献值高了,还有做些什么?

    苏烨忙着在想事情,达芬奇叔侄俩忙着做陶坯,苏烨看着他们做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毕竟陶窑也不大,能够把这些做好的陶坯炼制出来就好,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搞生产,而是引导达芬奇他们炼制出合格的瓷器。嗯,重点是引导。

    看看时光也差不多,天色将晚,三人把做好的陶坯放到木架上一一晾晒好,看着各种各样形状的陶坯,苏烨心想,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成功了能有多少贡献值?达芬奇心里想:陶坯做得还不太好看,下次得再做好一点,特别是那个泥像,还差点意思。而弗兰西斯卡却在想:以前总是做些陶制地板,碗盆的,现在做这些,到底行不行,听苏烨说这种白云土做出来的陶器会更好,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时值秋季,秋高气爽,陶坯晾晒起来干燥得特别快,等到第二天下午苏烨与达芬奇叔侄两人来看时,陶坯已经干燥得差不多了。

    苏烨要的石灰与山胡桃木毛榉干木柴,弗兰西斯卡去了一趟芬奇镇也都买来了。接下来就是达芬奇的时间了。

    苏烨给达芬奇出了一个主意,在差不多形状的盆盆罐罐上刻上记号,然后再用不同的颜料去上色。达芬奇显然听了进去,而且执行得特别到位,一板一眼,丝毫不差,给每个陶坯都底部都用他那支金属笔刻画上了他独特字体的符号,再一一记录在笔记上。

    现在是展示达芬奇天赋才能的时候了,他给陶罐画上他喜欢的花卉玫瑰,他也不知道用什么颜料好,就用朱砂石磨成的粉的颜料画了红玫瑰,再用铅白色画上了白玫瑰,给几个盆碟碗盏的边缘画了装饰性的青色藤蔓植物,达芬奇画起画来特别细心,他会反复观察,力求逼真,这样画下来,用了两天时间才完成彩绘工作。在苏烨的要求下,还给其中一个花瓶还画了竹枝画,然后在竹枝旁边加了一个“蘇”字。

    等到第三天,就是苏烨要表演的时刻了。

    前两天,苏烨就准备好了一些干,等到这些彩绘好的陶坯也干燥后,苏烨道:“依照咱们家乡的传统,在正式炼制陶器之前,是要烧一些柴草的,算是讨个好彩头。达芬奇你来,先把这些点着了,咱们也好正式开始。”

    达芬奇虽然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但也不疑有他,再说他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已第一次参与的陶器炼制,最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很快他就把干点燃,等一大堆的干在柴炉里烧完,苏烨看看量也差不多了,就道:“达芬奇,你把这些灰都铲出来,这样等一下把柴放进去就好烧一点。”

    达芬奇还是照办无误,等达芬奇拿着一簸箕的草木灰,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时,蹲在地上的苏烨突然站了,达芬奇一闪,一簸箕的草木灰便倒掉了,一部分掉到了放在地上准备进窑的陶坯上,大部分都掉进了旁边的水缸里,苏烨一看,哈,正好,这些自己精心准备的草木灰可一点都没有浪费。

    这个水缸里放的是石灰水,现在加了草木灰之后顿时变得灰不溜秋,特别肮脏,苏烨倒觉得欢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接下来就是要创造机会让这些混合了草木灰的石灰水,把这引起陶坯都泡一遍。

    俗话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搞破坏显然比搞创造要简单。

    苏烨安慰达芬奇道:“这些草木灰倒进这里也好,省得风一吹到处飘来飘去的,不过这些陶坯有些肮了可不好,烧出来肯定大受影响,你说是不是,我们得处理一下。”还提示了一下,这种草木灰太细,用布来擦可能会擦坏原来画好的彩绘,可能用水淋一下的比较好。

    达芬奇想了下,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刚才自己千万的失误,让精心准备的陶坯受了污浊,心里有些不舍,一听苏烨这么说,嗯,便去找水。’苏烨道:“我看你就这水也试试看,你看他是石灰水,说不定有什么妙用呢?”说罢挤了挤眼,神情中带了些神秘的意味。

    达芬奇倒是听话,见苏烨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反正自己也说过,各种各样的办法都试试,当然也包括水洗好,还是草木灰水好,万一以后陶坯又沾染了什么污渍呢。

    达芬奇还是很小心,他把每种类型的东西都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清水洗,一部分草木灰水洗。

    两部分都洗完后,达芬奇再看看洗好的陶坯,那些清水洗的还是很清晰,洁白,上面沾染的草木灰也洗掉了,可是用草木灰洗的,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大的差别,但总觉得有些灰不溜秋的,色彩都暗淡了些,达芬奇心中暗想,这怎么回事?苏烨他说得不对,用这草木灰洗过后反而不好看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奥秘?

    洗过后的陶坯当然还要再次干燥,三人约定第二日上午就开始烧制。按照大韶国风俗,正式烧制瓷器前天晚上需要沐浴更衣,然后再隆重祭拜窑公,以求窑公赐福,让瓷器烧制过程顺利,成瓷率高一点。

    虽然这里也没有窑公,但苏烨还是认真地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衣服还是达芬奇的爸爸留在家里的,好在苏烨身材也颇为高大,穿上身也刚好,这是一套当地人的常服,灰白色的粗羊毛束腰外衣,下摆长过膝盖,倒像是苏烨以前常穿的长袍,不过它是套头式的,苏烨心想,这可能是因为没有钮扣吗?他看到弗兰西斯卡与达芬奇的衣服也都是如此,没有用到钮扣,哦,对了,看来以后钮扣也可以给达芬奇提一提,说不定有新的贡献值呢。

    终于第二天天光大亮,苏烨手拈一卦,这是苏烨每遇大事的一个小习惯,做个小小的预测,嗯,是个升卦,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意思是很顺利,用于表现为大人物,不要担忧,向南方出征吉利。哦,佛罗伦萨在这芬奇镇之南,这是否意味着此事毕后,看来去佛罗伦萨是个好选择。

    搁下这个想法不表,苏烨与达芬奇叔侄两人来到了陶窑前,开始烧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