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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二少言和立誓约

    且说云卿从尤步德家回了李府,稍作休息,中午有人说尤步德已经把玉玺送来了,他心里高兴,到了晚上掌灯之时,带好兵器,换上夜行人的装扮,黑布蒙面又回去了,到房顶上趴着往院里看,只见唐翎的房间里点着灯,窗户开着,往里看看,只有他一个人,云卿把蒙面布扯下,跳下房顶进了屋,唐翎看他来了,道:“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云卿说道:“行了,一会儿按计划行事。”

    说完,他从后窗户出去了,唐翎继续待在屋里,半炷香过后,尤步德跟往常一样送饭来了,先敲了敲门:“夫人,饭来了。”

    唐翎过去把门打开,不过和之前不同,这次他是笑脸相迎,这一笑这下更显得楚楚动人了,尤步德看得两眼发直,道:“夫人,你终于笑了!诶呦真好看!”

    说着就拉唐翎的手,唐翎故意装作害羞走开了,尤步德更喜欢了,把盘子放在桌子,跟饿狼似的扑过去,就在这时,云卿突然从后窗户闯进来,拔出刀冲过去,尤步德吓了一跳,他认为是强盗山贼,过来想拦住,可他不会武功,怎能挡着住?被云卿一脚踢翻在地,捂着肚子直叫唤。

    云卿没有理他,奔着唐翎过去,唐翎也拔出宝剑,两个人打在一处,刀光剑影看得人眼花缭乱,打得火星子乱飞,最后,唐翎被云卿一掌打晕,宝剑撒手落地,尤步德看得清清楚楚,暗道不妙,这贼人武功怎么这么高,连我的夫人都不是对手,正想着,突然云卿对他冷笑一声,故意把嗓音压低说道:“呵呵,这姑娘不错,本大王就收下了,带回去做个压寨夫人,我心情特好,今天饶你不死。”

    说完,他捡起宝剑背着唐翎就出了房间,尤步德站起来一边喊一边追:“放开我的夫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云卿根本不理他,跳上大墙就没影了,尤步德想追也追不上,在院里放声大哭,云卿背着唐翎到了一个胡同里,把他往地上一放说道:“行了,不用装了,都结束了。”

    话音刚落,唐翎马上睁开眼睛,拿起宝剑,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道:“总算回来了,这几天都快憋死我了,终于能把这身皮给脱了。”

    说着,他把外面穿的女人衣服脱下来,随手放到一旁,又把李笑兰给他戴上的那些首饰全都拿下来,用衣服包好之后就扔在胡同里,谁捡到算谁运气好吧,拿去当铺也能换点银子,随后他说:“既然自由了,那我们就去东南方向找找看,如果遇到老四也能帮帮忙。”

    云卿摇摇头:“不行,我们不能走,如今哥哥还在李府,我们走了谁来守着?而且他也很想念你,咱们还是回去吧,现在玉玺也已经到手,等老二老四回来我们就回长安。”

    唐翎只好作罢,两人一起回了李府,兄弟团聚不提,再说世宁县尚奎,和风溪审问了一天也没从人质嘴里问出什么来,严刑拷打也没用,尚奎回到家看了看两个伤者,一看他们都还没醒,吃了点东西又去了衙门,和风溪想办法再审。

    他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屋里有了动静,花离烟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把头一转,正好和司徒宫面对面,吓得他顿时清醒许多,若不是没有力气,早就蹦出几丈远去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司徒宫是睡着的,头上还包着纱布,脸色发白,衣服也变了,往自己身上一看,发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仔细想了想,最后想起来河边的事,自己掉进河里,后来好像抓住个人,之后就不知道了,莫非是司徒宫吗?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努力了半天才勉强坐起来,他躺在里边,司徒宫在外边,用尽力气才翻出来,好不容易站起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用力又爬起来,挪了半天到桌前坐下,发现桌上放着自己那支判官笔,墙上靠着奇隐剑还有司徒宫的魔剑,可能是太重了挂不上去,他现在想拿也拿不动,突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气味让他有了精神,顺着味找到厨房,只见灶上放着三大碗熟肉,旁边有好多骨架,都是豺狼虎豹的,一闻到味,马上觉得饿得不行,也不管这是哪里,这肉有毒没毒,拿起来就往嘴里塞,一顿狼吞虎咽之后还剩下半碗,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觉得站着累,端起来回到之前那个房间,坐在桌前继续吃。

    也许是因为肉靠近了,这香味也更浓,司徒宫鼻子一动,他也醒过来了,同样一眼看到花离烟,心里吓了一跳,随后马上想起来跳河救人的事,不过现在没心思细想那些,他直勾勾盯着那碗肉看,晕了将近两天,滴水未进,是个人都受不了,花离烟想了想,最后走到床边,把他扶起来坐好,将最后几块肉给了他,司徒宫毫不犹豫抓起来就吃,他不担心有毒,因为了解花离烟的为人,他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点哪够他吃?几口就没了,花离烟说道:“你等着,我再去找找。”

    他又回厨房找了一遍,最后在锅里又找到一些,盛到碗里也就一碗不到,端回来后到了屋里一看,司徒宫早就把那碗吃光了,正在舔碗底呢,花离烟一笑,把手上这碗递给他,司徒宫犹豫一下,只倒了半碗,花离烟见此全都给了他,并说道:“我刚才已经吃了一碗,这些给你了。”

    闻言,司徒宫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全都解决干净,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花离烟一耸肩膀:“就这些了,我也没够呢。”

    司徒宫问:“这是哪里?”

    花离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了,不管怎么说,活着就行,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

    他踉踉跄跄出了屋子,到外面四下看了看,天早已黑了,皓月当空,周围的一切还能看清楚一些,附近有许多人家,看来是个村子,不过大部分都熄灯了,只有少数还点着灯,院子不大,左边有口缸,里面装满了水,边上是棵枫树,落叶被风一吹飘到水面,月亮在水中的倒影被一圈圈水波打乱,此刻已是入冬时节,寒风凛凛,一见此景,他不禁想起当年之事,抬头看看月亮,最后叹了口气回到屋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他提起笔来,眼中含泪写了几句话,写完后放在桌上,又走出房间,坐在门前仰头望月。

    司徒宫觉得好奇,从来没见过他掉眼泪,在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如今竟然哭了,他缓缓起来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句话:

    本是一凡庸,饥虺财亦空。

    缘分遇恩师,授我盖世功。

    苍山十八载,古今皆贯通。

    洞天不晓时,枫落又三秋。

    烟岫隐幽处,莫古在霜锋。

    我言师谪落,世间存于胸。

    年到二十四,唤我下岚峰。

    别离眼浥泪,银竹流烟送。

    入尘心溟茫,度日胜千霜。

    只盼寻得人,复回清寥中。

    看完后,司徒宫心中一动,转头看向门口,只看到一个孤独的背影对月长叹,见此,他心中想要与之分出胜负的欲望顿时淡了许多,他也来到门口坐下,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了好久,最后司徒宫说道:“咱们言和吧,我想清楚了,这么打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头,也许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才想不断超越,如果你死了,或许我也就找不到目标了。”

    花离烟笑了:“你说真的?以后不再找我麻烦了?”

    司徒宫点头,道:“其实你这人也没多讨厌,当初我两次败在你手,只是一心想打赢你报仇而已,要是放下仇恨的话,你也挺不错的。”

    花离烟拍了拍他:“你也挺好,如果不是你救我,可能我已经被淹死了,这次我欠你一条命。”

    司徒宫一摆手:“你之前两次打败我,每回都有机会杀了我,但你还是没下手,算下来是我还欠你一条命,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什么,这个我一定会还的。”

    花离烟说:“那不如你来我们这边吧,正好我们急缺人手,现在武圣也已现身,我一个人无法赢他,如果有你帮忙,应该有机会。”

    司徒宫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帮那些所谓的侠义道,也不管什么三门两会,我的兴趣从来只是你,谁拦着我打谁。”

    “既然如此,那就当是我个人请你,你只帮我一个,不帮别人。”

    司徒宫一笑:“这还可以,不过要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你得答应我才行。”

    花离烟问:“说吧,你要多少钱?”

    司徒宫摇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答应我,把你的身世来历还有你师傅是谁全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怎么样啊?”

    闻言,花离烟沉默不语,好半天没说话,仔细想了又想,最后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司徒宫好奇,问:“说来听听。”

    “你我二人必须立誓,以后永不为敌,而且,我的事你不能说给别人听,不然神雷劈顶,你敢答应吗?”

    司徒宫笑了,站起来说道:“这有何难?我司徒宫发誓,你告诉我的事绝不会说与他人听,否则天诛地灭,另外,这江湖上我本来就只在乎你,别人我看都不看,这辈子也别想。”

    见此,花离烟这才放心,正要说话,突然从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个人,他们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只见大门打开,外面走进来两个人,花离烟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有些眼熟,靠近再看,原来是房家岗六品护卫风溪,至于另一个就是尚奎,只是他不认识,风溪一看他醒了,脸上露出笑容,跑过来拉住他说道:“少侠,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花离烟说:“有劳风护卫担心了,没想到在这儿也能见到你。”

    风溪说道:“我也没想到,自从房家岗一别已经好几个月了,对了,这位是尚奎尚大侠,就是他在藏龙潭救了你们,不然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听到此话,花离烟对尚奎深施一礼:“多谢大侠相救,此恩我们永世不忘,他日定当报答。”

    尚奎双手相扶,道:“少侠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又何足挂齿呢?快屋里请。”

    四个人到屋里坐下,互相介绍一遍,随后风溪便问:“花少侠,你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花离烟看看司徒宫,笑道:“没什么,我和他打了一架,他把我打进河里,然后自己跳下去救我,后面的事我不清楚,反正醒来就在这了。”

    尚奎笑了笑:“想必是两位切磋武艺不小心失手了,这也没什么,没事就好。”

    风溪也没细问,花离烟说道:“风护卫,你不是在鄯州吗?怎么到青州来了?”

    风溪把皇上下旨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说:“我和尚大侠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有人抢了袁老爷的孩子,尚大侠追回一个,还有一个不知所踪,我怀疑和张知府有关系,不过他的官大,我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抓他,另外知府衙门里暗藏高手,这个是万万没想到的,昨夜被尚大侠抓住一个,可无论怎么审问他都一句话不说,这件事让我很头疼,知县大人也很着急。”

    花离烟一愣,随后道:“是知府衙门那就不奇怪了。”

    风溪问:“少侠此话怎讲?”

    花离烟毫不隐瞒,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青州是有大事要办,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我们遇到了武圣,在青州城外交过一次手,此人的确厉害,若不是我们人多,早就败下来了,另外武圣的手下都和这个张知府有关系,你遇到的应该就是这些人,幸好他没亲自出手,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听到此话,风溪尚奎大吃一惊,风溪惊讶道:“什么?武圣也在青州?他不是在武圣台吗?”

    尚奎想了想,道:“我虽然很少踏足江湖,但也知道一二,武圣乃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无人能敌,如果他真的和此事有关,那我们要想查清楚可就难如登天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房檐上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着他们笑道:“好啊!原来都在这呢!害得我好找啊!”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抬头看向窗外的房檐,只见那里有个年轻人,尚奎和司徒宫不认识,不过风溪花离烟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少掌门叶仇,他顺着东南方向一路寻来,按字条上写的来找,不过他不想去衙门,正好在街上遇到巡更的人,打听一下东街有没有一个姓尚的猎户,得到消息后才赶过来,正赶上他们在屋里说话,里面四个人,尚奎司徒宫他不认识。

    风溪一看熟人来了,马上起身开门,将他让进屋里,向尚奎介绍一遍,坐下之后,风溪说道:“少掌门,真是好久不见了!真没想你也来了!”

    叶仇笑道:“我也没想到能遇上你……”

    刚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那张字条又看了一遍,这下才明白,原来护卫指的是风溪,花离烟就在他旁边,也靠近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谁写的?”

    叶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飞刀送信,没看见人,不过看这样子此人对我们似乎很了解,还知道哪些是朋友。”

    话音刚落,忽听窗外风声呼啸,一道寒光飞进屋里,正落到桌上,众人一惊,各亮兵器到了墙边,尚奎推门出去,手拿大枪跳上房顶,可仔细一看,外面静悄悄的,连个鬼都没有,看了一会儿,他重新回来,对众人摇摇头,大伙把刀剑放下,再看桌上插着一把飞刀,叶仇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和之前那把一模一样,上面也绑着字条,打开看了一遍,字迹也是同一个人的,大伙围过来看,就见上面写着几句话:

    西有乌灵,峰高两千。

    其上一洞,名曰陨仙。

    幼童一百,七日归天。

    妖道猖獗,速速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