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老大那里得了消息,李佑立即率众追了上去。
那群丫头坐的是辆宽篷马车,想来速度不会太快。
李佑一行人打马疾行,该是不需多久就能追上。
果然,跑了才不到一刻钟,侍卫便已吼道:“殿下,前面!”
李佑骑马的技术实在不够好,骑着宝马良驹却仍只能落到最后。
听到侍卫的话,他立即呼喝道:“立即追过去,将她们一行人堵住!”
侍卫们得了号令,将马鞭挥得“啪啪”作响,旋即打马冲了出去。
李佑也挥了鞭子提速,可任他如何加速,却仍追不上两旁侍卫,反而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了个去!”
看着两旁人马如利箭般窜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李佑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能跟得上队伍,还是仰仗侍卫们给自己留了几分面子。
这会儿侍卫们倾力追赶,这就将自己超出许远。
眼看着侍卫追上了那辆宽篷马车,又分兵两侧,抢到马车之前,将那马车堵停了住,李佑这才追赶了上去。
当他姗姗迟到之时,已听到沧阳的叫喝声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拦我的马车?你们可知晓我是谁?”
沧阳那飒爽叫喝声自马车中传来,可当她一探出头,看到侍卫们的打扮,她的叫声随即停了下来。
沧阳又扭回了头,与李佑四目交接之后,随即又将头给缩回了车厢之中。
李佑气喘吁吁勒停了马车,这才朝车中怒喝道:“沧阳,快给我出来!”
这一声怒喝声量不低,又带了几分威吓,声势不小。
沧阳已嘟着嘴探出了脑袋,摆了副可怜兮兮的嘴脸,朝李佑望了过来。
她柳眉倒蹙,又噘着嘴,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只可惜,这副表情若在韦敏或二娘脸上,倒真能搏得李佑同情。
可眼前的人是沧阳,是偷听成性,离家出走如家常便饭的沧阳县主。
李佑自然不会被这副可怜表情哄骗住。
她柳眉倒蹙,又噘着嘴,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只可惜,这副表情若在韦敏或二娘脸上,倒真能搏得李佑同情。
可眼前的人是沧阳,是偷听成性,离家出走如家常便饭的沧阳县主。
李佑自然不会被这副可怜表情哄骗住。
冷冷哼了一声,李佑翻身下马。
他本是想利落下马,而后从马车中将沧阳揪出来,好生教训一顿。
可李佑却高估了自己的身手。
这一套翻身下马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被迫卡了住。
他的右腿翻转之时,却不巧打到了马鞍之上,将他原本的计划打乱。
更不巧的是,上半身已做完了要下马的准备动作,右腿却被绊在了马鞍之上。
其结果可想而知。
“噗通!”
李佑一个措手不及,被绊得从马上滚落下来。
还好他反应及时,双手撑地才没摔出个狗啃屎。
可他那右脚仍被挂在马鞍之上,整个人呈倒栽葱的姿势以手撑地。
这场景,实在是……
李佑心里已酸爽得差点哭出声来。
这脸可丢大发了。
“噗嗤……哇哈哈哈哈……”
沧阳的嘲笑声从不会迟到,她已大笑了出来。
李佑撑着身子,费了劲瞥了过去,正瞧见她那小脸已涨得通红,显然方才也憋了许久,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佑再不敢抬头了,可想而知自己的脸色是何等难堪。
好在侍卫们很快凑了上来,将李佑扶下了马。
“小的该死,未能及时服饰殿下落马!”
那侍卫倒还懂事,主动领了罪责,算是给李佑找了个台阶下。
可这点找补,显然是无法将李佑的面子给捡回来的。
李佑心里那个酸爽已泛到面门,他明显能感觉自己耳根一阵滚烫,显然已面红耳赤。
“咳咳!”
努力干咳了几声,缓解了心中尴尬,李佑再绷了张怒目脸孔,瞪向沧阳。
这一瞪过去,沧阳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她又将小脸绷了起来,强忍着不笑出来。
李佑原本是酝酿了一堆教训人的词儿,准备好好批评这沧阳一顿,可方才那一出意外之后,他再没有脸面去责骂人家了。
幽幽叹了口酸气,李佑没好气道:“你好端端溜出来做什么?”
一说起这事,沧阳的注意似是被引了开,她旋即蹙了眉头辩解道:“我……我是来擒那赵海的……”
“哼!”李佑立马追问,“你是如何得知赵海下落的?”
“那个……”沧阳犹豫起来,她低头抬眸,拿眼角余光瞟着李佑,“是……是偷听来的……”
“还敢扯谎!”李佑又冷哼了声,蹙眉骂道:“你倒是讲义气,知道不该出卖师傅!”
这一句提点,立时叫那沧阳“呀”地叫出声来。
她又缓缓抬头,瑟缩着看向李佑:“我师傅没有泄密,是我从他的嘴里套出的话……”
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神情,李佑心下已在偷笑。
他笑的,并非是沧阳的态度,而是沧阳已将自己方才那丢脸一幕抛之脑后,全情在替秦理辨驳了。
这丫头,倒还算有点义气。
李佑冷冷道:“还不速速将整件事的始末交代出来?”
“好嘛好嘛!”沧阳嘟囔了声,旋即将头缩了回去。
须臾之后,她已从马车中挤了出来。
拍了拍手掌,沧阳缓步走到李佑身前,嘟嘴道:“前几日师傅临走那天,曾来王府教授我飞镖之术。”
“他说他马上要去邹平县干件大事,我一听就猜到是捉拿赵海了,便有意将话往这事上引。”
“从他嘴里,我套出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而后……而后便开始策划离家出走了……”
李佑冷哼了声,打断她道:“你倒是厉害,一行十多个人竟都能从我王府安然逃离……”
“嘿嘿……”沧阳轻笑了声,挺了挺胸膛,显出几分自傲,“咱们内苑并无侍卫,我早已摸出了条逃离线路。等到凌晨时分偷偷溜到外院,而后在攀了院中大树翻上院墙,偷溜出去。”
说到这里,沧阳又扬了扬小脑袋,揣着手骄傲道:“那些个侍卫,竟是全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