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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苏家机谋

    苏峻的计谋,是一桩彻头彻尾的阳谋。

    他压根不怕李佑看穿真相。

    事实上,李佑越早发现真相,对他苏家才越有利。

    因为这件事,对于李佑来说,是一个无解死局。

    只要李佑想解决缺粮难题,就必须要仰仗他们苏家。

    苏烈已迫不及待要去找李佑摊牌。

    但苏峻又抬手止住:“不要急,兄长!”

    他举杯啜了口茶,缓缓开口道:“目前还不是时候……”

    苏烈哪里还能等下去:“那何时才是最好时机,再等下去,万一将李佑惹急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苏烈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颤着声音道:“你可还记得,他当初带了府里侍卫,竟跑到青州,将那海寇给杀得一个不留……”

    李佑灭海寇的事,苏峻身为都督府属官,当然一清二楚。

    可苏峻丝毫不着急:“正因如此,咱们才更要等!”

    “什么意思?”苏烈好奇道。

    苏峻慢悠悠仰过身子,悠闲道:“那李佑竟为了些苦哈哈,跑到青州冒险杀海寇。足可见他对那群泥腿子格外上心。”

    “现如今,粮价上涨,这些穷鬼饿了肚子,你猜李佑会不会着急?”

    苏烈皱眉:“他着急又如何?难不成他会主动上门来求咱们么?你不要忘了,人家可是皇子……”

    “皇子又如何?”苏峻摆摆手,“我并非期待他来求我苏府,而是期待那李佑情急之下,做下傻事。”

    “傻事?”苏烈听得愈发迷糊。

    兄弟四十来年,他第一次看不明白自己这位胞弟。

    苏峻的眼里闪过精芒,他阴邪冷笑:“你可知道,我齐州府内,可是有陛下亲自安设的常平仓的。”

    贞观二年,大唐为了抵御粮荒,在长安设立常平仓,储存粮食,旨在防备灾荒。

    一旦出现灾荒,朝廷便会打开常平仓,赈济灾民。

    这常平仓在贞观伊始的几次大灾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后来,李世民有感常平仓颇有功效,便将其推广,下令在各大重要州府,都设立常平仓。

    而齐州设有都督府,好歹也算是河东重镇,自然也被增设了常平仓。

    齐州的常平仓,能辐射周边数州,为的就是预防这一带发生灾荒,出现缺粮情况。

    苏烈作为齐州产粮大户的家主,自然是听说过这常平仓的。

    但他一时也没想明白,自家弟弟提起常平仓,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峻这时又缓缓开口:“兄长难道不知道,那常平仓直属户部管辖,地方官员未经应允,绝不能擅开常平仓?”

    “你的意思是!”

    经苏峻提醒,苏烈豁然开朗:“你是说,李佑在缺粮关头,会擅自打开常平仓,来赈济百姓?”

    苏峻终于点头,他的笑容语法冷厉,声音也变得尖戾起来:“那李佑不是最同情泥腿子么?一旦被逼急了,他真能干出开仓放粮的蠢事来!”

    苏烈恍然大悟,他又怔怔说道:“擅开常平仓,可是大罪。饶是他贵为皇子,怕也要担责挨贬的……”

    “不错!”苏峻悠悠然点头,“所以我在等的,就是李佑冒险开仓的时机。”

    “只要他胆敢开仓,咱们就能以此为要挟,去和李佑谈判交易。”

    苏峻早已将后事安排妥当:“待那时,他李佑一来缺粮,二来怕开仓之事暴露,定会被咱们拿捏在掌心之中。咱们想要救出问天,不是轻而易举么?”

    “妙啊!”苏烈由衷赞叹,他连连点头,脸上已绽出恣意笑容。

    苏峻端起茶盏,缓缓吹拂茶汤热气:“所以,咱们只需盯着城中粮市便可。”

    “只要集市里突然出现大批平价粮食,那一定是李佑打开了常平仓,取了赈灾粮来平抑粮价。”

    他的眼中,光芒越来越亮:“而那时,便是你我兄弟出马的好时机!”

    “对!”苏烈的笑容愈发猖狂,“他李佑敢动我的天儿,我要叫他乖乖地将人放出来。向咱们苏府俯首称臣!”

    ……

    山茌县,汶水支脉,一处地形复杂的山拗口处。

    这里山势高耸,树荫繁密,最是适合藏身隐匿。

    来往船只很少,即便有人路过这片水域,也绝不会发现,这隐蔽的山拗里,居然藏着十数艘商船。

    那商船船舱以厚布遮掩,看不清其内装了什么。

    但熟悉航运的人只要扫一眼,便能从这船身的吃水深度上,看出这舱内装的,乃是极重的货物。

    船上的船夫大半都已下船,到这山拗中休整,但仍有不少人留在船上,不时朝四方打量。

    山拗的出口处,还有几个壮汉正在值守。

    一旦有船只经过,这些人立马会朝后方大部队打个手势,提醒众人警醒。

    拗口码头处,几名奴仆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他们捡了不少柴火,这时正在埋灶生火。

    “唉,他娘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天天吃那干粮,老子都快吃吐了!”

    有人拿出火镰,一边生火一边抱怨着。

    “住手!”

    正在这时,一个管事打扮的人突然跑了过来,疾声喝道。

    那人一声喝令,将这几个奴仆吓得赶忙回身,待瞧清楚来人长相,这几人才缓了缓神色。

    “我说李管事,好端端地,你吓我们做什么?”

    那抱怨的奴仆又坐了回去,掰开火镰继续生火。

    可没想到,那李管事却已快步跑了过来,一脚就踢在这奴仆手上。

    那火镰被踢飞了出去,落到了水中。

    不待这奴仆起身,李管事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老子叫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这一脚可踢得不轻,将那奴仆给踢得倒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周边的奴仆们这下子都慌神了,个个面带畏惧地瞧着李管事。

    这位管事比他们职位都要高不少,他可是府中老爷的亲信,在场的奴仆们可不敢招惹。

    那李管事回身,瞧了瞧落入水中的火镰,确定那火镰已再无功用之后,才冷哼着扭回脸来。

    他环视一周,瞪着眼骂道:“谁叫你们生火的?若是这炊烟升空,引起了别人注意,你们死一万回都抵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