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荆晏的笔挺男一张脸扭成了对称的苦瓜状,颓丧地说道:“要是有办法,我也用不着等到现在还跟在青霁的后头。”
发亮男听了,顿足道:“这可怎么办?要是再让她这样闹下去,不要说你荆晏会保不住饭碗,连我暮渚也得跟着吃瓜落。”
荆晏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那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仨摊上这么一件事,只能算我们倒霉了。”
月葭把嘴里的小冰棍拿出来,使劲地哈了哈气,给冰的,说:“是挺倒霉的。这事儿要是摆不平,估计这个月的奖金就要泡汤了。你们说,我只是西俱芒洲大数据分析公司的一名小小的普通办事员,怎么也跟着你们蹚到这趟浑水里来了。”
暮渚心想:这事儿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月葭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风凉话,这只是一个月奖金的事吗?
他不满地瞪了月葭一眼,说:“别以为你只是个外包公司,就可以出工不出力。小心董事长发脾气了,换一家外包公司来分析数据,到时我看你怎么跟公司交代。”
月葭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说:“暮渚总经理,我就是随口发发牢骚,你不至于就当真了吧。再说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该给的数据我可都给了,该分析的数据我也分析了,怎么能叫出工不出力呢,你说是吧?”
暮渚没有和她争辩,转头对荆晏说:“董事长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却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要不,你去跟潇舟总经理说一声,董事长对他最为看重,或许他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荆晏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总经理有大比,我们主管也一样有大比,这个任务,就是潇舟总经理交给我的考核。”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毫无头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前头那辆加长型的轿车在歪脖子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兰兰姐和青霁下了车,自有酒店的服务员上前来帮忙泊车。
天糊见青霁两人朝酒店的大门走去,急忙从破单车上跳下来,施展夸父追日的精湛步法,向两人急奔而去,至于破单车是倒是立,他是完全顾不上了。
他跨过栏杆,跃过草丛,蹦上台阶,一气呵成,动作有如行云流水,途中还有余力脱下身上的小马甲,翻了个面,又穿了回去。
天糊的这番动作,直把后面小轿车里的三人给看呆了。月葭惊讶得小嘴合不拢成圆形,连最喜欢的小冰棍都忘了吃。帅,实在是太帅了!这不比看打篮球有趣得多。
这些动作,分开来做,能完成的人并不少,可这一整套连下来,如抽丝般连绵不断,挥洒自如,能做到这样的人,就不多了。
“车,车,小心车!”要不是旁边的荆晏提醒,月葭都给迷得要把车给开到树上去了。
看到酒店门口的服务员看了过来,天糊放慢了动作,以正常的步伐向青霁走去。
果不其然,和天糊所料想的一样,他刚走到酒店的门口,就被酒店的服务员给拦了下来。
“您好!先生,请出示一下会员证。”拦住天糊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道。
还是进不去吗?天糊心想。他提前把身上的马甲反着穿,就是怕被服务员看见他马甲上的字,知道他是个送餐员,会拦住他不让他进去。
服务员见他愣住了,料定他没有会员证,说话的口气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对他驱赶道:“走走走,没有会员证不要挡在门口,本酒店概不对外开放。”
天糊没有动。谁知道青霁会在这个酒店里呆多久,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了,那手里的这份餐就真的别想送出去了。
他把心一横,对拦住他的服务员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赶谁走呢?我是跟着青霁小姐来的,你没看到吗?”
说着话,天糊没再搭理那个服务员,抬脚就往里走。
那个服务员看了看已经走进去的青霁,想要过去问一声,又怕惹得青霁不快,这么犹豫间,看到天糊已经到了青霁的身后,而且青霁还转过身来,对天糊说了句什么,隔得太远,那个服务员没有听清。
原来是相识的,看来是真的跟着青霁小姐来的。那个服务员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过身,立正站好,继续查看想要进入酒店的人的会员证。
看到天糊跟酒店门口的服务员说了句话,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店,小轿车里的三人再次被惊得体无完肤。
这家歪脖子大酒店不对外开放,没有会员证,谁都不能进去,车里的三人是早有耳闻的。
“天糊他对守门的服务员说了什么?怎么就进去了?”月葭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她好想学,怎么破?
“会不会是天糊他有这家酒店的会员证?”荆晏觉得这个理由才是正解,到于天糊跟那个服务员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不可能,”暮渚想都没想,当即出口反驳,“你都不知道,这家酒店的会员证有多难办到,就连我,都没有这家酒店的会员证。”
“会不会是这个服务员是天糊的亲戚?或者是要好的朋友?两人关系那么好,就把他放进去了。”月葭胡乱地猜测道。
暮渚听了,摇了摇头,说:“不要说是亲戚朋友,就是这个服务员的亲生父母来了,她都不敢放进去,除非这个服务员不要这份工作了。”
“还有一种可能。”荆晏想了想,说道。
“什么可能?”暮渚和月葭问道。
“现在想要赚点钱实在是太难了,想是这家酒店也不例外。为了增加收入,这家酒店取消了会员制,那天糊能够进去,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于荆晏的这种猜测,两人也觉得不无道理。
月葭停好车,说:“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猜来猜去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到三人走到酒店门口,服务员就把他们拦了下来,跟他们要酒店的会员证。
看来还是猜错了吖,荆宴心想。问服务员:“刚才进去的那个小伙子,是你的亲戚朋友吗?”
“啥?”服务员当场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人不会是脑袋有毛病吧,摇摇头说,“我都不认识他。”
“那他有酒店的会员证吗?”月葭接着问道。
“没有。”服务员还是摇摇头答道。
“那你怎么把他给放进去了?”暮渚也跟着问道。
服务员听了,猛地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三人,心想:感情这三人是找茬来了。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到底有没有会员证?没有会员证就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做事。”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荆晏最先说道:“没有。”
暮渚跟着说道:“没有。”
月葭最后说道:“我有。”
“那走吧。”暮渚转身就想往回走,都没有酒店的会员证,还杵在人家门口干什么?他刚转回身,突然发现不对,又转过身来,问道:“你刚说什么?你有?”
只见月葭笑眯眯地把小冰棍塞到小嘴里,掏出一份证来,不是酒店的会员证又是什么?
这下把暮渚和荆晏给惊讶坏了,他俩都没有酒店的会员证,怎么月葭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孩,反而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