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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这般三

    就这般沿着黄河慢悠悠的向着可渡之地走去,一路上天气倒也还好,有太阳但并不暖,路面被冰和薄雪覆盖着,倒也不泥泞。有驴的晋之二人,很快便与一行人拉开了距离,并随后由出现山峦,数条的小径之路,晋之选了靠河近的一侧而行。走了约莫两天,在进入范县地界,估摸着再有小一日路程就是金堤了。将近傍晚时分,不远处的山峦下,隐约出现了一座灰败的道观,看着规模不大但也不小,道观背后是一座独高于周围山峦的山丘,山丘背后就是黄河,想来是供奉一些平安神明的。运起望气之术,看过去到也是祥和非常的,想来这道观不但是正神,还可已经驻留此间,且道士们修行甚好。这风餐露宿不如有个屋住,便在离观两里地,晋之就下了驴,让胡文进也是如此,一同牵着步行而去。道观附近没有一户人家,只有灰败的道观内,有炊烟升起,已经道观周围山峦上,开出的一些明显的田地,显得极为孤寂落寞。

    门脸上没有任何表示道观,叫什么的牌匾碑刻之类的,晋之有礼的扣动门环,不多时一个身着许多补丁,一袭深蓝色厚道袍的童子开了门,看模样不过十一二岁,还扎着总角呢,面黄肌瘦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看着还是极为活泼纯净的,且一身补丁但是看着很干净。小道童打了一躬,道了声“福生无量”,问到:二位善男子可是想要投宿?晋之也是抱拳一躬回到:福生无量,末学赶路遇到天晚,正好得见福地,故而想叨扰一晚。道童咧开嘴笑到:那可太好了,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有人可以一起说说话了。快请快请。晋之并未马上进去,问到:不问过当家师傅,或者管事师傅吗?道童热情回到:快把驴儿给我,我好绕到后院,将它们牵到牲口棚去,二位善男子先拜拜灵官,我马上就回来。我们观就我还有师傅和师兄三人,不会不留宿你们的。说罢也不等晋之在问,直接拿过胡文进手上两头驴的缰绳,径直顺着墙根绕道后面而去。

    晋之整理下衣衫,解开裹着脸的围脖,自东侧门跨入,一进来便见中门为线的正中间,供着一尊手持长戈,身穿银甲面容威严的塑像。塑像前的供桌上,一方神牌上书“司空季子范神君位”,晋之回想了半天才想到,这是重耳五士之一,范武子。称得上文韬武略精通,战阵更是勇猛,并剿灭赤狄诸部,且最后封地似乎也是这范县,册封供奉本地先贤为护法神将,想来这道观开山祖师,必然不是一般人物。晋之恭敬的三稽首,点上一炷香,先中在东在西,整齐间距相等的插入香炉,胡文进看晋之这么恭敬,便直接跪下崩崩崩的磕头。不多时小童子见二人,一个在上香一个磕头,在晋之上香完毕,再次稽首拜好后,敲了一击磬,尔后笑嘻嘻的道:二位善男子快随我进去吧,烤烤火喝点热茶。这庙不大却也有三进,殿宇房屋都是没有任何文字类,对联或者牌匾的存在,但气息颇为正大,关闭的殿宇中有神光隐隐。

    单房却是在一个内含的小院,约莫六七间的样子。一个也是一身补丁道袍的老道,正在小院里拿着竹筛,选筛子中的豆类呢,老道没有带冠或是巾,简单的将黑白相间的头发挽起,插了根枯枝做发簪固定头发。三缕长须也以黑白相间,面色虽然也是营养不良的枯瘦,却到是颇为有精气神。老道见晋之一行人进院,放下手中竹筛,稽首一礼,问到:读书人何处来。晋之稽首回一礼道:末学本欲长垣黄河道附近渡河,去往运河南下回吴县,不想彼处黄河未能完全封冻,过不去只能绕道范县金堤过河,在择道运河。老道士面色温和的道:此时天色不早了,去往金堤还要三十余里路程,就在本观歇脚一晚,明日一早再去也是不迟的,只是饭食量少寡淡,读书人莫要嫌弃。晋之又是稽首一礼道:一餐饭一瓢饮皆是厚赐,不敢有他心。

    就这么晋之便在此间落脚,与胡文进一个房间,房间正中是一个火塘,人就围着火塘铺上草垫入睡便可,虽然简陋却也比露宿强。胡文进已经和健谈的小童子,聊到了一起,并帮之做事干活,两人欢声笑语的,在这宁静的环境里,颇有一番景致。日头完全将落时,只听得诵经声响起,当是这道观的晚课时间了。胡文进已经乖巧的坐在晋之身边,火塘上晋之煮起了八宝茶汤。一炷香的功夫,诵经声在三声磬响后停止,随之便是落门的钟鼓声响起。此时也是八宝茶汤正煮好,香气四溢在这单房小院,那小童子在廊外,趴着没有糊裱的窗户,望晋之两房间里看,被香味勾的口水直咽。晋之招手示意其进来,拿着房间中的粗陶碗,给他倒了一碗,小童子却是不肯接。而此时老道士与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年轻道士,出现在了门口,年轻道士也是一身补丁,见晋之看其二人,皆是稽首一礼,宣了声“福生无量”。晋之起身也是一礼,招呼二人进来一起烤火。

    待众人坐定,老道士说到:贫道全真门下,法名诚齐,俗姓范,在一手指年长的道士,这是范信真,在手一指小童子,这是范信经。两个都是我在黄河边捡到的婴孩,便随了我姓,并给取了法名,不知善男子如何称呼。晋之道:末学吴县王氏族人,名清念,字伫均,手一指胡文进,这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叫胡文进。范老道沉思片刻道:莫非是王圣人族人?晋之点头到是。范老道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说到:,国朝初定之时,大有兴盛之气,然本观经历百年战火,观宇虽然得以囫囵保存,可一众道人就剩下师尊,且我师尊当时不过一个末等弟子还未传法,附近诸观几乎全部如此,师尊一夜得本观师祖托梦,让前去王屋山求法,这路途上就捡了我,以此便成了师徒,因而我也是随师尊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