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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这般四

    范老道接着说:这王屋山小有清虚天主王真君,出自太原王氏,因而授业于祖宗,西城总真王真人,这吴县王氏据说一份几处,读书人是可是王家那位圣人之后?晋之温言回道:我祖乃是太原王氏,真是西城总真所出。那琅琊王氏也在一处同居,总是让人混淆。未想道长竟有如此缘法,得上清之传。范老道忙说:我师父是去求法了,可王屋山经历战火,宫观已经化为废墟,但灵气依旧充沛非常。我师尊寻找了许久不见有道人,便在山中结庐吐纳固本培精,就那么一边抚养我一边修行。如此当我开智之时,约莫六七岁光景。我闻到了便是你今日煮的这茶水的味道。顺着香味我尽走进了一处秘境,期间果林密布,各类果子我都认不全,但看着都是水灵的很,当时都能吃的果子,那果林的尽头更是有一座巍峨气派的宫殿,如同在天际一般,就是怎么向那宫殿方向走去,就是一直还是那么个距离。那时我贪吃,一边在林子里向那宫殿走去,一边摘了各种果子吃,越走哪想到,那香味就越近,莫约走了几个时辰,只见一道人在林间设席而坐,面前煮着的茶水,便是这香味源头。

    对于我的来到,那道人很是诧异,不过旋即便招呼我近前去,问了我为何在此之类的话,我如实告知,不想那道人哈哈大笑,说此乃缘法所在,无论上清或是全真,皆是圣教门下,当赐一卷经于我。随之给我倒了一碗茶汤,那滋味真是好极,随之便将一卷竹卷的经书放在我怀里,还摘了一捧果子用我的衣服兜着,抬手一阵风后我便回到了师傅结庐的茅屋前。似乎是做了个梦一般,睁开眼可又看见了身边的果子,在一摸怀里,那一竹卷书确实在。我师听闻我讲述后,立时设坛祭俸,说我这是得遇仙神了。自此才带我回到此间道观,我师徒二人数十载修行,信真十岁上下里,我师阳寿百有二十兵解而去,只是不知去得那方做了地祇。那范信真也忙道:师公兵解时还没有信经,而我也不过才粗粗的学得五经,还未涉猎道经,师公是远近闻名的神算子,一手课占之术保的咱们观在太祖时期,也未受到朝廷刁难,便是附近匪徒,一听说百姓是来朝敬供养水官大帝,便也不会行劫掠之事,好生的使人追忆。

    晋之好奇的问到:那范老道长如今这是怎么了?范老道叹了声气道:师尊兵解之时,本观便出现异像,老道我还着实欣喜了一番,不想却是惹来了祸事。而老道我丹道之术尚可,本以气海丹田圆融,凝结人丹复归周身,只待慢慢修持,用上三五十年,也能追随师尊而去。但符篆治妖邪之术却是乏力,被窥探到异像的精怪,在冬至前夜阴晦气最重时,偷去了当年仙神所传竹简,老道我力战之下,却是伤了气海,自此真气难以不漏,在怎么吐纳都是无用。只是苦了信真、信经,我这半吊子水平,只参悟得竹卷经中不过十之一二,总不能让两个徒弟也与我这般,学个半吊子,日后如何得道。说罢又是一叹息。晋之在师徒三人面前,摆上陶碗给倒了一碗八宝茶汤。那老道忍不住,端起了砸吧了一口,顿时眼睛睁圆一饮而尽,激动道:是这个味道、是这个味。一碗入腹,便是气海的裂缝似乎都有所弥合,大喊道,真是让人喜不自胜,快哉、快哉、徒儿们快喝下,这是好东西。

    两个徒弟一听,本就每天都没吃饱的人,便也不作做,都是一饮而尽。活泼的范信经直呼:真好喝,这是什么啊,像面糊可比面糊稀太多,可又比面糊好喝不知多少。晋之看着范老道问到:那这盗取经卷的精怪,老道长可知晓是那方的。范老道原本欣喜的神色,又安然到:是此间百里外馆陶境内陶山之中大妖,曾在师尊未兵解前,常来朝敬水官大帝,算得上是相熟的,那日盗取经书时,与我打斗我感知了他的气息,骗不得我的。晋之在问到:这陶山也是之处福地所在,没有神明管束吗?老道叹息道:我曾听师尊说,陶山山神,本是一位女神,乃是汉时得道,法力颇为浩大,便是王朝全盛之时,府县城隍上任,也是要去登门拜会的。只是中州神土,千余年来,屡遭蛮夷入寇侵占建国,异域神明入侵,加之百姓死伤殆尽,香火自然是日渐稀薄,且天下大定后,也并未在进行册封。因此陶山之主,已经神陨于八十年前的,王朝末日之战中。因而如今被不少妖精盘踞,最有来头的据说,便是那陶山之神所曾圈养的一只灵鸟,但是甚少露面,且不与人为难,多有帮扶乡民。

    窃我经书者,是陶山内一方小妖头领,为一只黑狐修炼有成具有,化形时间已然二百年,一直以来不曾为非作歹,打我记事回到此间,这黑狐妖便来朝拜,后来我入道后方得知,这黑狐妖是要躲避雷斋月的,师尊在此间出家为道时,这黑狐妖已经与师祖、太师祖相识,因而每年六月来住上一个整月,既能闻听经法洗练妖气,也可避免被雷霆击打,且对百姓多有维护,故而我师念及香火之情,兵解之前法力以远胜狐妖,但从未对其责难,更不要说打杀之类的。不曾想这孽畜恩将仇报,窃取我观经书,好生的使人气恼。晋之听下来,这黑狐妖应该不简单,能躲在正神庙宇,而不被神明排斥,更是借助神道躲避雷祖巡天,使得五雷劫运不加身。想来修为不低的,以自己目前的真气存量,怕不是对手。这黑狐也算手下留情,没有要了老道士的命,也或许是顾及在正神所曾驻跸之所,杀了道士业力过大,引动天雷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