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一帘风月闲。
秋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是暖和的,但是现在郝志良的心情却如同置身寒冬之中,“南雁北飞,也应思归。”八个字如同寒冰一般刺入他的心中。
看着门外老六跟一个华衣锦服的男子交谈着,虞凌风放缓了回房的速度,眉峰紧锁,心中寻思:“南雁北飞,也应思归是啥意思?平平无奇的八个字,为何郝志良听到后却是表情大变,难道他除了排教内务统领外,他还有别的神秘身份?并且还是个让他不愿意接受的身份,瞧他那表情,瞧他那语气就可以看得出来。难道他也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蓝梦白跟着他一起回到房中,掩上门对着他说道:“虞兄弟!可知愚兄叫你何事么?”
虞凌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道:“恕在下愚昧!不知蓝兄有何见教?”
“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愚兄跟你说过的话么?”蓝梦白盯着虞凌风问道。
“依稀记得!蓝兄你说志不在此,日后你我能够深交。”虞凌风若有所思的答道。
“有些话愚兄本是不想对你说得这么早,毕竟你来此地的目地愚兄虽未能全知,但是也能猜测个八九分,你现在肯定是没有达到你的预期。本不应该这么早拖你淌进这趟浑水,奈何事态发生了变化,愚兄只得提前说与你知,至于往后如何抉择,全由虞兄弟自己作主,愚兄保证不会强加干涉。”蓝梦白一脸严肃地朝着虞凌风说道。
“蓝兄就不要买关子了,有啥事尽管说吧!只要不违背小弟的初衷,不违背侠义之道,小弟一定尽力维护蓝兄。”虞凌风疑惑不解地朝着蓝梦白说道。
“正是因为知道虞兄弟的为人,愚兄才会找上你。即然虞兄弟如此的坦诚,那么愚兄就开门见山了。你可也在为郝志良听到南雁北飞,也应思归八个字后露出那副无力悲郁的表情而纳闷不已?也在为是何人能让他如此动容而疑惑?”蓝梦白盯着虞凌风问道。
“难道蓝兄知道此话的含义?知道来者是谁?”虞凌风问道。
“愚兄来此几载时光,对他也有所了解,我说过你我二人来此的目地都志不在此,今日我就敞开心扉跟你说明我的意图,希望虞兄弟也能坦诚相待!”蓝梦白若有所思地看着虞凌风说道。
“愿闻其详!只要蓝兄坦诚,小弟也绝不使你失望!”虞凌风严肃地说道。
“好!据愚兄这几年的打探,郝志良的身份似乎跟南境交趾有关,其身份地位在交趾应该也在王侯级别以上。其来南方武林,应该是逃避一些王室纷争,据我所知他似乎无意于皇权利益。但是交趾皇室并不想轻易放弃他,尤其是近几年交趾觊觎我朝疆土,屡次寇边,急需洞悉我朝风土人情之士的相助。而其正好已在我朝生活已久,况且又具备他们皇室血统,他们就更加不会放过于他了。刚才南雁北飞四字仔细推敲,不正是说他离开交趾前往我朝内地么?”蓝梦白表情肃穆地说道。
“交趾皇族?南雁北飞,南方之雁朝北飞,交趾在南我朝在北,于他而言确实是北飞。于此说来就可以理解他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显得无力又无奈的心情了。但是不是听说现在的交趾老国王病情严重么?他们又怎么还有心思来记挂着他?”虞凌风稍作沉思,对着蓝梦白问道。
“国王频危,正是各方势力交相倾扎的时候,毕竟多寻得一个无意于皇权的皇族相帮,对他们来说是十分有利的。就眼前利益而言多了一份争权夺位的势力,放远目光,则以后又多了一份入侵我朝的胜算。毕竟他的身份与经验都摆在眼前。”蓝梦白徐徐地说道。
“唉!看来交趾对我朝的滲透已是多方位呀!他逃避皇权争斗说明他野心不大,但他又怎么会依附于野心勃勃的排教呢?”虞凌风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无意于皇权之人并非无意于江湖,江湖虽然跟朝堂一样具有血腥,但是它也具有朝堂没有的自由与洒脱,也能满足自己内心的征服欲。”蓝梦白仰头说道。
“听你刚才所说,似乎知道交趾对于我朝不少企图,你能略微跟愚兄说说么?”蓝梦白望着虞凌风问道。
“小弟也是略微知道一点,说出来还望蓝兄不要见怪!小弟在来排教之前,就在路上偶尔听到交趾寇我边关的消息,据传闻朝堂对应战一事非常消极,朝堂之内已有高官被其收买潜伏,幸得我朝有边陲雄将谢勿用谢将军奉死相抗。前几天在外出巡察之时,偶然遇上交趾国南岭王闾丘望德,意欲要挟白骨圣手白万旗前辈,前往交趾给老国王医病。一个南岭王爷,一个交趾皇族,都现身于此,由此可见他们已是对我朝滲透多时了!”虞凌风一脸担扰地说道。
“南岭王闾丘望德他也来了潭州?白骨圣手白前辈伉俪还好么?”蓝梦白一脸愕然地问道。
“托苍天的福,白前辈伉俪二人都很好,闾丘望德也被小弟一针送回了南岭,估计一年半载之内是很难再兴风作浪了。”虞凌风笑着说道。
“如此就好!我朝积弱已久,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想我泱泱神州大地,英雄儿女前赴后继,又岂是他们几个豺狼之辈能够侵占的?”蓝梦白满脸豪情地说道。
“蓝兄此言不虚!只要咱们一起尽力,又何惧他们魑魅魍魉。”虞凌风也是豪情满怀。
“愚兄今日找你是希望你帮愚兄一个忙,咱们一起阻止郝志良南归,不知虞兄弟能否相助一臂之力?”蓝梦白盯着虞凌风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蓝兄有如此胸怀,小弟又岂能甘心落后?说吧!需要小弟做些什么”虞凌风慷慨地说道。
“目前尚且不明确要如何行动!如若郝志良跟刚才那华服锦衣之人没在一起,咱们就先灭了那华服之人,断了他南归之路。如若他们在一起的话,咱们就只能见机行事了,目前尽量不要伤害郝志良。毕竟依我这几年对他的观察,他也算得上是个磊落的汉子,亦没有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蓝梦白说道。
“好!一切听蓝兄安排,小弟效劳便是!”虞凌风答道。
“你就如此放心应承了?就不问问我是何人?以何种身份介入此事,又有何企图么?”蓝梦白对着虞凌风问道。
“利朝堂,利苍生之事,我又何需多问。蓝兄自有道理,小弟相信蓝兄自会坦诚相告的”虞凌风爽朗的答道。
“你能不要表现得这么慷慨洒脱么?叫我如何面对自己,没认识你之前我自认为是一个很潇洒之人了!”蓝梦白笑着说道。
“小弟不敢在蓝兄面前逾越!小弟只是被蓝兄折服而已!”虞凌风也是一脸笑容的说道。
“行吧!我也就不再恭维你了,越是恭维就越是使我相形惭愧了。愚兄本是荆湖路经略使蓝见青胞弟,奉兄命蛰伏于此监视郝志良。从遇到你起,我就知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你来此的目地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跟消灭排教有关。即然都是为了天下苍生,那也就算得上是同道中人,还望以后多多关照。”蓝梦白诚恳地对着虞凌风说道。
“小弟早就看得出蓝兄不是一般人,不成想却是如此的襟怀磊落,认识你很荣幸!小弟虞凌风见过蓝大哥!”虞凌风取下脸上蒙面巾朝着蓝梦白躬身抱拳说道。
“虞兄弟好个一表人材,你这是要样样都临驾于愚兄之上,苍天待我也确实太不公平了!”蓝梦白托着虞凌风的双手,瞧着他面孔笑着说道。
“蓝大哥太谦虚了!你可是小弟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胸怀相貌都让我佩服的人。”虞凌风诚恳地说道。
两人一来一去唱和着,大有相逢恨晚之意。虞凌风也将自己如何进入此地,有何打算,简要地跟蓝梦白说了一遍。
从窗户缝中,虞凌风瞥见郝志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房中。心中暗忖:“他应该是刚见过了交趾来人,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瞧他那步伐似乎谈得并不是很开心。”
“蓝兄!正主已经回房,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吹吹秋风,赏赏红叶?”虞凌风对着蓝梦白示意着郝志良已经回房。
“好啊!秋风清,秋风明,秋风吹得枫叶红,有景不赏岂不是个木头人?”蓝梦白哈哈一笑,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