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淡月照三更,
白露洗空河汉明。
莫遣西风吹叶尽,
却愁无处着秋声。
月上柳梢头,虫鸟俱寂。温柔的风轻柔的吹拂着树叶,恰似那多情的汉子轻轻的拨弄着情人的发丝。如此甜蜜的夜晚本应是那些多情的人儿,偎依在情人怀里呢喃低语述说相思的美好时光。偏偏有那么一群黑衣蒙面者似乎不能见到别人的愉悦,鬼鬼祟祟的穿梭在树林中,作出一些大煞风景的事。
虞凌风在申西始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的从庄院里溜出来。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的轻功路数,提起内力一路东追西赶,终于在离庄院十余里的东南方向发现了黑衣蒙面人的行踪。
“我是应该放倒他们之中的一人顶替进去,还是就这样保持距离一路尾随呢?”看着他们谨慎而有序的身影,他脑中冒出一个疑问。
“刚才溜出来的时候,为了怕暴露身份,将自己随身使用的墨竹棒藏在了树上,残剑也不敢随意露出来,现在两手空空。就凭一双手放倒他们似乎自己又没太大的把握。万一办砸了,不但自己的身份可能会暴露,就连申老哥也会受到我的牵连。好不容易打入到他们的门派内,为了我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保持尾随状态吧!又怕一个疏忽弄出了动静,也会被他们发现…………”他心中寻思着。
“唉!还是谨慎一点,保持距离尾随吧,瞧他们这次出动的人手,对方来头应该不小。万一到时遇到突发状况,我还能留有周旋的余地。”他打定了主意。
“隐蔽”带头的郝志良轻声而急促的下达了指令,前方的黑衣蒙面人迅速的蹲下身来,朝着后方作出蹲下的手势。
虞凌风隐藏在树干后,眼睛偷偷的朝前望去。只见离此不远处,就是官道,官道的对面正是上次他和申西始佯装中迷魂药的酒馆。
酒馆中一片寂静,无灯无火,看上去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难道这里面有大人物?连舵主堂主都没把握擒住,要出动统领来镇场。”虞凌风心中寻思着。
“左右包抄”郝志良看到酒馆中没有动静,打着包抄的手势回头向众黑衣蒙面人说道。
“嗖!嗖!嗖!”黑衣蒙面人四散开来往酒馆扑去。
等到酒馆处在包围圈中,郝志良起身踏步朝着酒馆大门走去。
众黑衣蒙面人见到郝志良已到酒馆门口,跃身翻进篱笆做成的围墙,打开院门成两队站立,等候着他的指令。
“敲门,让朱立群出来回话”郝志良看到大门紧闭,依然毫无动静的酒馆,顿时心中不悦,朝着身旁的一黑衣蒙面人说道。
“是”黑衣蒙面人跨步上前,朝着酒馆大门拍去。
“噗通”一声大门未上栓,黑衣蒙面人由于脚未站稳就急于敲门,一个踉跄栽在了大门内。大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郝志良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怔,暗叫一声“不好”飞身跨入酒馆内。
“点燃火把”他回头朝着身后另一个黑衣蒙面人说道。
黑衣蒙面人伸手入怀,掏出火石和一根松油棒,敲击火石引燃了松油棒。
火光照亮的刹那,“哇”郝志良捂住口鼻,一脸惊悚的后退一步,差点呕吐出来。
众黑衣蒙面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皆脸上遍布惊惧神色,纷纷后退。
只见原本招待客人的厅内,桌椅全部挪至了墙壁周围,腾出中间一块空间,三张桌子成品字形拼凑在一起,桌面上像叠罗汉一样的叠着十具尸体,四具黑衣垫底,三具小厮装扮的躺在黑衣之上,另两具黑衣又叠在小厮装扮的上面,最上层一个圆头大耳身着员外服的胖子盘腿坐在两具黑衣之上。
桌下鲜血淋淋,桌上黑衣与小厮皆是两眼圆睁,眼珠像是要蹦向框外,最上层的胖子同样双眼圆睁,两颗突兀的眼珠死死的瞪着门外,像是在寻找遗失在门外的物品,他嘴角垂着一条血丝,脸部却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给人看上去油然升起一股后背发凉的感觉。
桌子正前方地板上用鲜血写着“奸邪之徒,魑魅行径,离人妻侣,以血还血”十六个大字。
郝志良盯着地上的字迹,脸上惊悚的表情渐渐转变成愤怒。
“大胆狂徒,欺人太甚”他夺过火把朝着盘坐在尸身上已然断气,面部表情却像在嘲笑着他的天蝎分舵主朱立群走去。
“好雄厚的掌力,好飘逸的剑法。不对!不对!不应该是剑,圆洞伤口,一招透骨……锥?拐?箫?笛?棒?……”他用手中的剑挑开了朱立群的上衣,盯着肩胛骨上的伤口和胸前五指形状的淤青,自言自语道。
“离人妻侣……离人妻侣……圆洞伤口……雄厚掌力……会是谁?难道是……?”他脸上突然浮出一丝冷漠的微笑,转身走至门外,望着夜空叹了一口气。
“去准备一点木材,将尸身搬至林中焚了,切记小心行事,莫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官府。关好门,此屋暂且不动,明日本座再作打算。传金堂主明日尽快见我”他对着尤处在恐怖状态中的众黑衣蒙面人说道。
“是!”
“是!”
“是!”
…………
黑衣蒙面人渐渐的回过神来,应答道。
“你还是来了……还是来了”郝志良脸上再次浮现出冷漠的笑容,低吟着步入夜色中。
等到黑衣蒙面人背走了房屋中的尸身,消失在林中的时候。虞凌风从官道旁的大树上跃下,迅速的翻进屋中,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回想着刚才依稀看到的画面,细品着郝志良所说的话语,想起朱立群离开庄院回来此地不过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一个能使天蝎分舵没有还手之力,能使郝志良闻之变色的高手,对排教有着满腔的仇怨,使着凶狠的报复手段,关键点杀人留着圆洞伤口,掌力惊人,他会是谁?”虞凌风脑中出现无数个问号。
“离人妻侣……离人妻侣?这也很关键。”他看着地上的血字,口中自言自语。
“唉!……到时自会明了,反正多个人袭扰排教,对江湖同道而言是件大快人心的事,虽然他的手段太过凶狠,但对付奸邪之徒,又何须太过于怜悯呢!我还是快点回去吧!多耽搁一分钟便多了一分危险”他关好门,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