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本天成,
妙手偶得之。
粹然无疵瑕,
岂复须人为?
黄尘古道,漫天月光。秋色三分,犹照羇旅。
残剑余威犹在,虞凌风茫然出神。两次无心之中见其威力,若说这次是因月光折射其上而激发,那上次又是因为啥?上次明明是在白天,无星无月。他盯着手中残剑,摇头苦笑。
“小兄弟!手中宝物可要好生保管才行呀!别让他人有了觊觎之心。它可是牵动着武林秘薪,承载着多少正道之人的期望。若是被邪道之人所获,必定引起一场武林浩劫。”申西始想着刚才残剑威力,对着虞凌风叮嘱道。
“晚辈明白!想起两次引发它的威力,都是无心之中激发,晚辈茫然无解。葛老哥对我说过它的重要,它既关乎武功秘籍,又有神秘威力,更关乎我的身世。我自然会妥善保管,请申老哥放心。”说着虞凌风将它放入腰间贴身衣服内。
“咱们处理一下现场,动身出发吧!肚子已经造反半天了,前面那受伤的年轻人,处境不妙。咱们要加快步伐赶上他才行!”申西始清理着道路上的狼藉说道。
虞凌风将黑衣汉子尸身移至路旁低洼处,运掌激起泥土掩盖其上说道“唉!……好歹也是一条汉子,奈何误入歧途,今日就只能待你如此了,总好过暴尸荒野”
“江湖之人,死后能有一抷黄土掩埋就已经不错了。”申西始摇摇头叹道。
“刚见你似乎对雾隐门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愫,能跟我说道说道么?”申西始对着虞凌风问道。
“我刚踏入江湖时,在洞庭君山地界遇到一起残杀,受死者之托,要去雾隐门传个口信,奈何茫然无绪,不知其门派地址,又加上后来我遭受意外,被人打落山崖,现已过去大半载时光,不知他们门派现在情况如何,但愿没有因为我的延误而造成太大损失。是故刚才听到那儒衫少年是雾隐门门人,所以有些情绪波动。”虞凌风抖抖身上的尘土答道。
掩埋完毕,牵起停留在路旁啃草的马匹,老少二人跨身上马,朝着儒衫少年消失的方向前行。
“现在有了马匹,倒是省了你我不少脚力。咱们加快脚步赶路吧!应该还来得及赶上刚才那儒衫少年。”申西始朝着前方抖了抖缰绳,驱马而行。
老少二人一前一后,策马飞奔。一盏茶时光,前方儒衫少年的坐骑露出在朦胧的月色之中。只见马儿已放慢脚步,缓缓前行,儒衫少年趴在马背上,随着马步颠簸。下垂的手臂在马背上摇摆,显然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吁”老少二人同时止住马奔跑的步伐,跃身下马,将儒衫少年抬起放置于路旁草丛上。
只见他胸前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衫,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左手已从肩膀处脱臼,解开胸前衣衫,一道长若三寸的剑伤正中右胸,创口处呈现黑色,已是气若游丝。
“剑上有毒,下着的手段”申西始看着他剑伤处,满脸的愤怒与鄙视。连忙用手指封住他伤口周围的璇玑,紫宫二处穴道,防止毒性的蔓延。
“呵呵!排教的作风,司空见惯”虞凌风想起排教少教主马念恩,在铁拐峰对烟波叟的用毒暗器偷袭,眼中充满蔑视的说道。
“或许还有救!小老弟你帮我抱起他,让他呈躺卧状,将他头部稍微抬高”申西始探着他的气息对着虞凌风说道。
虞凌风连忙按照申西始要求的方式,将儒衫少年抱起靠在自己的腿上。
申西始左手掐开儒衫少年嘴巴,右手从怀中掏出一颗墨绿色药丸放进他嘴里后,顺着喉咙往下轻轻运气引导,使得药丸进入了儒衫少年的体内。然后左手按住他左边肩膀,右手握住他下垂的左臂,稍微前后上下晃动几下,然后稍微使力“咔”的一声,脱臼部位已经复位。
“成了!应该没啥大碍了,瞧这毒发迹象,不会是太复杂的毒素。我这碧元丹应该对付得了,将他放下将伤口处理一下就行了。”申西始对着虞凌风说道。
虞凌风从内衣上扯下一段布条,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往儒衫少年伤口上撒了一点,然后将他胸前的创口包扎了一下。
“扶他起来,呈坐立状,你护住他前面,我从后面对他运功,咱们一起给他注入一点真元,让他体内药力早点转化,争取让他早点醒来。”申西始盘腿打坐,对着虞凌风说道。
虞凌风将儒衫少年轻轻扶起,双手运动内力贴于他前方胸腔部,申西始双掌运力贴着他的后背。儒衫少年面色渐渐红润,呼吸渐渐恢复,一炷香功夫,他缓缓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我在哪里?”他看着虞凌风一脸茫然的问道。
“成了,咱们收功吧!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捞了回来”申西始说着,收掌调息了一番。
“这是丐帮帮主申西始,我叫虞凌风。见你被排教追杀,我们救了你,这里是长沙府地界。现在你已无生命危险,调息一下就可去你想去的地方了”虞凌风看着一脸疑惑的儒衫少年说道。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雾隐门任凭差遣!”儒衫少年挣扎着欲起身行礼。
“别客套!别客套!你身受重伤,尚未恢复。我们只是略施援手而已。”申西始连忙按下欲起身的儒衫少年。
“你跟雾隐门有何渊源?排教为何要追杀于你?”虞凌风盯着儒衫少年道。
“在下!雾隐门少主辛子归,前几日赴好友之约,外出游玩。途遇排教黄云使者,偶然听到排教欲攻打雾隐门,心慌之际,一时疏忽暴露行踪。进而发起争执,遭遇追杀。”辛子归愤然说道。
“原来是少主阁下,不知贵门范希文与黎庶哲跟你如何称呼?”虞凌风盯着辛子归问道。
“你认识我范二哥与黎三哥?范二哥离开鄙门已有好几个月时光,好久没有了他的音讯,他过得还好么?”辛子归望着虞凌风激动的问道。
“他业已遇难,托付于我代为通传,然发生太多意外,以至于现在还没有登门拜访,实在是有负所托,倍感惭愧!”虞凌风满脸愧色的说道。
“他已经不在人世?难怪这几个月音讯全无,他是被谁杀害的?他要你代为通传什么?”辛子归满脸悲伤的问道。
“你怎么不问你黎三哥现在过得怎么样?”虞凌风反问道。
“他上个月还回了门内,呆了几天时间,他一切都挺正常的呀!这段时间他说要外出访友,难道他也遭受了不幸?”辛子归急切的问道。
“呵!如若当真是为了访友就好了,你知道他造访的友人是谁么?”虞凌风冷笑一声问道。
“是谁?”辛子归睁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虞凌风。
“排教!他在排练身份是使者,你范二哥就是遭遇了他的毒手,或许你范二哥的性命就是他进阶使者的垫脚石”虞凌风说到此处,眼中露出不屑。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不不,黎三哥怎么可能会杀害范二哥,他俩以前感情是那么的友好,他怎么可能会下得了手,我不信,我不信!”辛子归摇着头激动的说到。
“我也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唉!说出来对你或许太过于残忍,但是不说就是对你欺骗,对你范二哥不仁,对你们雾隐门的不负责任。”虞凌风叹着气从怀中掏出那块雾隐门的令牌来。
“你范二哥临终前,将它托付于我,要我去雾隐门代为传达,师门不幸,师弟千机手黎庶哲已经叛敌。所幸这几个月还没有遭受大的变故,我稍微感到欣慰一点。你们还是早日作好防备吧!”
“多谢虞大哥相告,看到此物小弟不得不信了。小弟这就立马回去禀告家父,早做应敌准备。”辛子归盯着虞凌风手中的令牌说道。
“此物应该对你门关系重大,今日我就将它交付于你吧!你已身受重伤,一个人上路我也不放心。我还是陪你跑一趟吧!也算得上是对你范二哥一个交代!”虞凌风将令牌递给辛子归。
“如此!多谢虞大哥!小弟今年年方十八,看你应该比我略大,以后我就叫你虞大哥吧!鄙门离此不算太远,一个时辰左右朝可抵达,二位不如跟我一起去鄙门住上两天,我也好报答一下二位的救命之恩,更要答谢虞大哥对鄙门的再造之恩”辛子归接过令牌,满脸感激之情,诚恳的邀请着二人。
“恩情不敢称,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和申老哥肚子已经造反半天了,如此去贵门讨口饭食倒是不错的选择,不知申老哥意下如何?”虞凌风回头看看申西始问道。
“甚好!甚好!饱餐一顿,美美睡上一觉,才有力气赶路!哈哈!小娃儿带路吧!”申西始爽朗的一笑。
老少三人,跨上马匹,趁着茫茫月色,消失在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