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缱绻君知否?
似莲心,魂系万丝藕。
奈何山水,总痴情、那杯老酒。
碧波粼粼,湖光潋滟。空中三三两两的沙鸥时而掠过水面。
“嗯呀!”一声,虞凌风伸了一下手脚,醉眼惺忪的醒来,抬头看看天空,只见余晖残照,已是傍晚时分。红红的夕阳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煞是壮观。
船头老艄公的身形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沧桑。他回头看了看,刚睡醒的虞凌风笑了笑“小兄弟可是睡舒服了?咱们已过大半路程,再坚持两个时辰便可靠岸了。”
“多谢老人家!晚生酒力不佳,几两下肚,便是两眼朦胧,瞌睡虫附体了。惭愧惭愧!”晚风吹拂,掠过脸面,虞凌风顿觉神清气爽。
“年轻人未受风雨的洗礼,加之未经历过水路的飘摇,自然容易酣然入睡。老头儿经年累月的漂浮在这水波之中,风里来雨里去已成习惯。自然比你要耐久一些!”老艄公摇着船桨说道。
“湖上一条心,洞庭任我行!”一声洪亮的嗓音从前方湖面传来。
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艘同样渔船装扮的小船飞速穿梭而来。船头一个头扎黑色纶巾的中年男子,手中一根竹篙左右相互点击着水面,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已靠近了虞凌风所乘的小船。
“属下幕阜山洞主夏之骄,见过总舵主。”中年男子停下舞动的竹篙,抱拳向老艄公作揖。
“有什么事么?”老艄公朝中年男子问道。
“鄙洞机关也已全部被毁,囚于鄙洞的秋鼎天所去无踪,鄙洞弟子伤亡过半,特请总舵主莅临责罚!”中年男子夏之骄满头大汗,一脸惶恐。
“欺人太甚!可知是何人所为?”老艄公拍打着船桨,脸带愤怒的盯着夏之骄。
“敌迹不明,来者全身黑巾蒙面。属下从城陵矶摆渡回来,便听弟子回报。查遍洞内未见一物可证对方门派!”夏之骄面带愧色。
“黑巾蒙面,秋鼎天被劫。莫非排教妖人业已介入我派纷争?”老艄公盯着前方湖水自言自语。
“小兄弟!实在抱歉,由于鄙门内发生变故,看来今日只能渡你于此地了,等会老头儿给你另换一人摆渡,请你包涵!”老艄公回头对着虞凌风满怀歉意的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反正晚辈也不着急,用不着现在给我换人,不介意的话,我陪老人家一起去瞧瞧如何?江湖之人管江湖之事,况且承蒙老人家一见如故,邀我喝酒解闷。哪有老人家遇事,我一走了之的道理。”虞凌风说道。
“这个……,小老儿唯恐照顾不周,如若到时对小兄弟有所怠慢,望小兄弟勿怪!”老艄公看了看虞凌风。
“老人家无需客气,刚才你不是还说,我对你胃口么?既然合得来那就不要见外。”虞凌风连忙笑着说。
“哈哈!小子有意思,走!跟我一起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何魑魅魍魉捣的鬼。”老艄公朝夏之骄挥了挥手,荡起双桨一起朝幕阜山洞方向划去。
“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仙居何派?”虞凌风见机询问。
“旧居山水之人,姓名只是一个符号,你以后来此洞庭,只要对这湖水之间摆渡之人说找“烟波叟”就行了!”老艄公烟波叟回首笑道。
“浩瀚烟波一顽叟,妙极!妙极!”虞凌风调侃道。
“哈哈!顽叟不错不错!一顽字尽显逍遥本色。”烟波叟满脸欢愉之状。“小兄弟怎么称呼?你不能只想到占老人家便宜,快快自报家门!”
“晚辈虞凌风!尚无师门,游历洞庭,偶遇前辈,甚幸!甚幸!”虞凌风抱了抱拳。
“好!好!既然相遇,还挺投缘。等会就在鄙处,呆上几天,让我这老顽叟带你游历一下洞庭的山水。”烟波叟笑着说道。
“湖湘大地,洞庭山水,顽叟热情。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虞凌风机趣的应答。
…………
一柱香功夫,两艘小船便已来到一山水清秀的小岛。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全然不知秋意萧索。三人系船登岛,来到一天然的岩洞。洞口顶端用朱红色的大字写着“幕阜山洞”,洞内怪石嶙峋。
洞口两旁站立着几个艄公装扮的年轻男子。他们个个面露悲怯的表情,见到三人入洞。连忙躬身打招呼:“见过总舵主,见过洞主!”
“不必多礼!今日执事弟子是谁?将他传过来。”烟波叟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
“回总舵主话!今日是弟子执事,弟子叫李贵平!”一年轻艄公躬身作答。
“岛上今日巡逻有何发现?”烟波叟朝李贵平问道。
“中午之前巡逻一切正常,弟子午膳完毕回来发现洞口通勤的弟兄都已丧命,洞内也有七个弟兄遭了毒手。凶手手法干净利落,都是一剑封喉。现场没有多少打斗痕迹,也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关押魔头秋鼎天的石牢,牢门铜锁被利剑削掉,守门的两名弟兄业已遇难,秋鼎天下落不明!”执事弟子李贵平躬身回报。
“总共伤亡多少人?”烟波叟回头问夏之骄。
“洞口六个,洞内七个,牢门两个,共十五人。”夏之骄回答。
“事出之时其余弟子何在?可有听到异常声响?洞内可有异常之处?可有物品失窃?”烟波叟看着李贵平。
“事出之时正处于午膳时间,其余弟兄都去了膳房午膳,他们都说没听到异常,我也没听到。查巡洞内除机关失灵之外,其余一切正常,没有物品丢失。”李贵平答道。
“执事期间发生如此重大变故,你该当何罪?”烟波叟厉声询问李贵平。
“弟子知罪!愿领责罚!”李贵平瑟瑟发抖的回答。
“情虽有可原,但总归是疏于防范,死罪可免,罪责难逃!你的门下,你自己处理吧!”烟波叟转头向夏之骄说道。
“是!”夏之骄答道。
“执事弟子李贵平听令!执事午膳期间疏于防范,导致本门十五名弟子命丧敌手,魔头秋鼎天被劫。其情虽可憫,然罪责难逃。罚停奉一年,面壁三月。你可心服?”夏之骄厉声质问李贵平。
“谢洞主开恩!谢总舵主不杀之恩!”李贵平朝着烟波叟和夏之骄跪地三拜。
“唉!……起来吧!去思过房吧”烟波叟挥了挥衣袖。
“停奉实属无奈!赏罚分明才能聚集人心。谁人又没有妻儿老小要养,在这茫茫的烟雾中摆渡谁又不是苦命的人。立足这刀头舔血的江湖,谁又不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烟波叟望着李贵平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