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狄元的解释,程君安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到:“不过,老刘,你瞒着我这事怎么说?害得劳资以为咱冒充拱卫司司卫,被发现了就要过东躲XZ的日子了。”
刘狄元朝着程君安讪讪一笑“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程君安可管不了那么多,抬脚就是朝刘狄元屁股上一脚,后者差点儿摔了一个踉跄。然而刘狄元并未发作,而是贱贱地笑着搭上程君安的肩膀“走,老程。咱俩回赵家庄。”二人方才打道回赵家庄。
赵家庄村口。
“村长,这程少侠和刘少侠怎么还没回来啊。”大勇焦急地问道。
“你问我,我上哪去知道?不过嘛,应该也快了吧!”村长回答说。
天本就已经暗了下来,村长等人也是打着火把在村口等待。
不多时,村口的狗便狂吠起来,村长等人打起了精神,向远处望去。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并着肩从黑夜中走开。待近了,看的清楚些,果真是程君安二人。
村长也顾不得天黑,不方便看路。杵着他那根拐杖便向二人快步迎了上去。
“程少侠,你们可回来了。你们没事吧,那赵大财主没有为难你们吧?”
见村长他老人家,看到二人便是关心起他们,而不是事情办成功没。程君安二人不由得心里一暖。
一旁的刘狄元抢过话来,说到“村长,咱俩没事。那赵大财主怎么敢为难咱俩,对了,那赵大财主说了。要归还乡亲们以前多缴的租子,还有就是以后三年里,大伙不用缴租子了。”
当刘狄元说完,他期待的人群中爆发出欢呼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村长等人也属实是不敢相信刘狄元所说的,毕竟在他们的思想中,那赵大财主一类的乡绅土豪在他们心目中的权威,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这可让本来就性子急的刘狄元有些着急了起来,对着程君安说道:“老程,把那张纸拿出来给村长他们看看。”
程君安闻言,也未做过多解释,而是从怀中取出那赵金贵早已经画好押的纸,直接递给了村长。村长拿来端看,可能是认不得字,便对人群中喊了一句“文仲,你来把这个给大家伙读读。”
赵文仲从一旁人的手中取伙一支火把,借着火把看了起来。不一会儿,赵文仲整理整理了衣服,朝着程君安二人便是一个深深的鞠躬,说到“赵文仲,代赵家庄所有村民,多谢两位恩公!”
一旁的村长看得一脸雾水“文仲,你这是……”
“村长,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后三年不用缴租子了,还有就是那赵大财主答应了将以前多收的租子给我们退回。”赵文仲高兴地说到。“真的?”村长用一种几近颤抖的声音问到?
“真的!”赵文仲再次肯定道。
前来的村民们都听到了赵文仲和村长的谈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好了,我们以后三年不用缴租子了!”
“对啊,我们可以真正做一回田地的主人了!”
“太好了,我要回去告诉我老娘!”
村长也是激动地握住程君安的手,准备跪下去,却被程君安暗中发力阻止了。村长等人本就是救了他和刘狄元,帮助他们也是情理之中,怎么敢叫村长如此。
“走,还没吃饭吧。去我家吃饭,大勇,黄老头还有文仲,你们仨也一路!”一众人便朝村长家走去。
还是那间破旧的屋子,一众人围坐在一张老旧不堪的桌子旁,桌椅一样的不够,大勇和赵文仲便盘坐在地上。桌上放着几个缺了口的破碗和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像馒头一样的黑乎乎的东西,姑且称它们为‘馒头’吧。
村长招呼程君安二人吃,二人却迟迟没有拿起筷子,他二人知道,这对他们来说随处可以吃到的东西对于眼前的人来说,一年也吃不上几回。
长者赐,不敢辞,在村长的再三催促下,二人便准备动筷了。
程君安无意瞟到了一旁的小石,小石眼睛盯着那‘馒头’,不时的咽了口口水,这一切都被程君安看在眼里。
他夹起一个‘馒头’便放在了小石碗里。小石带着征求意见的眼神看向他的爷爷,程君安见状对村长说到“村长,你就让小石吃吧,我跟老刘俩刚吃了,赵大财主可是好好招待了我俩一番。”
听到这话,村长方才冲小石点了点头。小石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程君安摸了摸小石的头,对村长问道“村长,话说这小石的父母在哪?”
村长叹息了一口气,便才慢慢说道“哎,小石这孩子也命苦,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打小就没了娘。”
村长顿了顿“他爹嘛,中兴七年,北方塔塔族十万犯境,朝廷征召士兵,小石他爹就被征召去了。”
村长愈发的沉重了“你们都知道的,北芒山一战,我大启虽然胜了,但却也是惨胜,听闻存者不足十之一二。小石的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估计也是死在了那北芒山了。”屋内此时是一片沉默,刘狄元见如此压抑,便换了个话题,他朝着大勇,赵文仲问到“文仲兄弟,大勇兄弟,你们以后怎么打算?莫非就在这赵家庄带上一辈子?”
抢先回答的是大勇,他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俺自打出生以来,就在这赵家庄了,俺这人生下来就一把子蛮力,离了赵家庄也不知道俺能干些啥。”
刘狄元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大勇兄弟,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去拜师学武,我有个朋友是个宗门的外门长老,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去他宗门拜师。”
大勇从来没出过赵家庄,虽然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向往,但多的还是有些胆怯,便准备拒绝了刘狄元的好意。
而屋内的村长和黄老头二人闻言,对视了一言,便一齐对大勇劝说道“大勇啊,年轻人比不得我们这些将死之人,总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者,你去学了武攻,以后弄个啥将军当当,叫那赵财主般的恶人,也不敢欺负我们赵家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