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羽诚话锋一转:“只是呢,这个......这个……这个刑际云不是一般的杀手,他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这句话一说完,大部分人都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家伙为了不刺激九公主,采取了委婉曲折说话方式否定。
这招果然奏效,九公主只是嘟了嘟嘴后,才疑惑的问:“杀手不是喜欢钱吗?为什么不会上当?”
得!九公主这是要刨根问底。
众人一个个坏坏的笑容,摆明是袖手旁观的意思,都想看看龙羽诚怎么解释个清楚。
龙羽诚心说:“你们想看我的出丑?门都没有!没有两把刷子,哪敢去烧烤?”
他轻咳一声就回答:“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你把宝物藏在很隐秘的地方,杀手的目标是我,他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找宝物。
如果你把宝物放在容易看得见的地方,哪怕是个笨贼,他也会怀疑片刻。刑际云不是笨贼,他是一等一聪明的杀手,他恐怕连窗户都不打开,直接就溜掉了。”
简明易懂,听了就一清二楚。
龙羽诚说的话一点都不犀利,九公主并没有就此发脾气,反而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骆婉然一样也是如此。
而方雨婷表示认同的同时,就问:“龙大哥,你想到好计策了吗?”
龙羽诚耸耸肩说道:“正在想。”
方雨轻咬下嘴唇,佯恼着瞪了他一眼。
“.......”众人听了则是很无语表情。
这时,花有芳微微一笑,开口说:“要想让杀手进屋,不能一步到位的达成,得先让他放松警惕。”
“要想杀手放松警惕,首先我们要放松警惕,也就是要别人以为我们放松警惕。”
花佳爱接着姐姐的话发言。
全开一微笑的点点头,跟着说:“要想一个是真的放松警惕,一个是假的放松警惕,唯一最稳妥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一个人说一句,有头没尾,有因没果。
安引荣听着听着,就暗恼:“有计策倒是一次说出来呀?一人来一句的,说书留扣子啊?”
龙羽诚就不同,他听了后,仔细一琢磨,猛然惊喜:“你们的意思可是喝酒?”
全开一和双花两姐妹都微笑着点点头。
不用细解释,都明白了,用喝醉的方式把杀手引进来,不失为一个很稳妥的方法。
方雨婷听了后也觉得这方法很好,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个方法有瑕疵的地方。
于是,她喃喃的说:“没来由的一下子大家都喝醉,为免显得太突兀了。
我们能想得到的,杀手估计也想得到,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喝醉酒吧?”
龙宇欣和骆婉然听了大姐的话,觉得是那个道理,都齐声问:“对呀!喝酒的理由呢?”
秉着溜须拍马的原则,朱老二好话就来:“这个理由不用想了,大摆宴席为九公主接风洗尘就得了。”
话音刚落,安引荣骂一声“真没记性”后,接着理由充分的叨叨:“昨天刚摆完宴席,今天再摆,杀手一样会起疑。
我可不是舍不得花钱,这每日三餐都交待厨房精心烹制的,实因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这每餐的菜肴确实挺丰盛,众人都是看得见,又吃过了的。
安引荣也说得在理,没有天天大摆宴席为人接风洗尘的。
朱老二马屁没拍着,反挨骂,心里不舒服也只好憋着。
而此时的龙羽诚,则是冲着安引荣含笑不语。
一看就明白,众人的视线都投到了知府大人身上。
安引荣发觉后,吃了一惊,心里暗怪自己话太多的同时,急忙问:“钦差大人,你你你……你这是何意?”
龙羽诚一声“莫慌,莫慌”后,遂说:“安大人才思敏捷,这合适的理由恐怕已有?”
安引荣又是吃了一惊,要是对付职场对手,自己的计策不敢说层出不穷,起码也能计上心来。然而,一个有名的杀手,有别于职场这些人,素未谋面之下,无计可出。
喝酒的理由有很多,让一个杀手相信喝醉酒的理由不好找。
安引荣狡猾,搪塞之话张嘴就来:“下官愚钝,实未想得出。
钦差大人才智过人,自然是成竹在胸,还望您一解下官之惑。”
龙宇欣听了此话就不乐意,恼声轻责:“你少来那一套,让你说就说。”
九公主发话,想推托也不行了。
安引荣只好硬着头皮说:“要不——我自己办一次寿宴?”
从他把喝醉酒的理由说得如此之快,就知道安引荣早就想好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很快,这个理由遭到大多数人的否决。
很简单的道理。
堂堂知府大人的寿宴,年年都是大排场,不敢说路人皆知,起码整个长鸿城有点身份的人都是知道的。
杀手都不用细查,找个人一问就知道真假虚实。
这种有钱人都是软骨头,惜金又惜命,啪啪打几巴掌脸,再踹一两脚,一准说出真话。
安引荣才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办法被否决,反正自己是尽力了。
见众人一个个的沉思不语,龙羽诚摇摇头:“唉——,看来还得我拿主意。”
众人闻言,注意力皆是集中到了他身上。
龙羽诚也懒得摆那莫测高深的样子,直接了当就说:“办一场结婚喜酒。”
此话一出,当真是语惊四座。
办法是不错啊!结婚又不是年年结,杀手想问也没地去问,除非他去抓新郎和新娘的家人和亲戚来问。
有人去翻了翻黄历,发现这几天都是好日子。
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
可问题又出来了。
谁是新郎?谁是新娘?
要想杀手查不出真假,总得找一对都是父母双亡,亲戚都没有的新郎和新娘吧?
骆婉然是有亲人的,身份尊贵。
方雨婷是有父母的,身份尊贵且特殊。
九公主金枝玉叶,亲人和亲戚一大堆,身份都是皇亲国戚。
她们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在这里结婚,给安引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主。
既便是为了权宜之计,也没有用,杀手一知道是九公主在此结婚,一准就是连知府大门都懒得靠近。
所以,新郎和新娘的人选毫无悬念,非卡尔和白蓝双娇莫属。
这个办法,卡尔不但不拒绝,反而是哈哈哈的高兴吐真言:“好!好极了!为了免除后患,大丈夫一百个愿意赴汤蹈火,绝不反悔!”
众人暗自唏嘘。
还免除后患?卡尔你是除外患呢?还是除内患?
还绝不反悔?卡尔你是想早早坐实这门婚事吧?
还一百个愿意?人家斐奥娜和格蕾丝就是一个不愿意。
一没聘金,二没聘礼,三没个像样的金银首饰,更别提这个男人还欠着债。
没钱穷得叮当响,想取媳妇?还一次取两个?白日做梦!
洋妞也是女人,并不是什么大什么长就无脑。
白蓝双娇不傻,执扭着就是不答应。
卡尔当然不愿意大好机会就此告吹,他极力解释:“假的!不是真的!演戏而已!”
想得美!
哼!哼!
斐奥娜和格蕾丝把头扭过一边,两个都是一副不与理采的样子。
卡尔没辙,向女的求助。
可到头来,还是不能让斐奥娜和格蕾丝松得了口。
没办法了,卡尔只能请自己的大哥出马了。
在这问题上,当大哥的那是义不容辞。
小事一桩!大哥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形象!大哥高大的形象就是从不疼不痒的事情积累而来。
在大哥的好言相劝下,又以某一件事情作为辅助,斐奥娜和格蕾丝终于答应了。
就看此时的卡尔一脸崇拜样,有一种为大哥鞍前马后的意思。
新郎和新娘的人选定下,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谁出钱办喜酒呢?
按理来说,这个钱应该当大哥的来出。
可是,龙羽诚在三塘县欠有一笔债,在双花两姐妹那欠有两笔债,他要是拿得出银子,除非把自己卖了。
卖给谁呢?
卖给五姐妹?貌似她们不需要花钱买。
卖给别个某某某?貌似五姐妹会见一个宰一个。
所以,龙羽诚就算把自己拿去拍卖,也卖不出去。
虽然卡尔没有别的亲朋好友可请,就只是衙门里的人而已。
然而,就此时的知府衙门,还是有十几桌人。
这十几桌酒席是一个不小的开资。
还有布置婚房的银子,结婚礼服的银子,新娘的首饰两份,等等这些都是不小的开资。
谁有这个实力和这资格担得起这个重任呢?
很显然,无论年纪、资金实力和身份地位,这个主婚人非安引荣莫属。
安引荣不傻,一听到要他出银子办婚礼,立刻一个劲的摇头拒绝。
门都没有!卡尔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连干儿子都不是,凭什么要自己出银子。
龙羽诚也学卡尔那一套词,他极力相劝:“安大人,这是假的!不是真的!演戏而已!”
听得这一句,众人忍俊不住,吃吃的偷笑。
婚宴确实是假的,这银子花出去可是实打实。
安引荣心里气得简直要滴血,暗自腹诽:“忽悠二傻子呀?假的就不用花银子吗?”
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你知府大人和韦德安没多大区别。
龙羽诚拿出腰牌在安引荣面前晃了晃:“安大人,我眼神不好,你帮我看看这块腰牌上写的什么字?”
这不是威胁!而是有求于人。
这不是要人出银子,而是让人识实务者为俊杰。
安引荣哪敢答应,就觉得心里有点冷,慌忙回复:“在下不敢。”
方雨婷也拿出腰牌在安引荣面前晃了晃:“安大人,我的这块腰牌比起龙千户的,哪一块更新呀?”
这也不是威胁,而是求人评断评断。
安引荣更不敢答应,就觉得心里冷飕飕的,哭丧着脸回复:“在下不敢妄断。”
这时,骆婉然和九公主就走到了安引荣身旁。
安引荣急忙站起来。
婉然姑娘轻轻的提醒:“安大人,误了大事,你可是要担责的哟!”
这更不是威胁,而是心肠好。
人家婉然姑娘是好心好意为知府大人的乌纱帽着想。
安引荣感觉不到这种善意,反而觉得是被一根大棒敲在头上嗡嗡的响。
他可就站不稳了,人要往下跪。
九公主伸手搀扶,说道:“安大人不必多礼,办好差事,我自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就这一句话,比拿刀架脖子上都管用。
安引荣哭丧着的脸立马变得正气凛然,他噔噔噔的连退三步,一甩袖子跪地,慷慨而言:“为皇上效力,就算倾家荡产,我安引荣也在所不惜!”
哪就倾家荡产了?
办一场婚宴所花的银子,对于安引荣来说不算什么。
关键这点银子,能换得有人替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到安引荣如此做作的样子,众人皆是无奈的摇头无语。
办喜酒的银子有了,就得安排人手去张罗。
采买原材料的事,有厨房的人和几个老头也就够了。
新郎和新娘穿的衣服,由小燕、小娟和张妈这三人带头,再加上几个小丫鬟协助也就足已。
赶制三套衣服肯定时间不够,但改制三套衣服就不难。
整座知府衙门的卫生打扫,自然是安排别的小丫鬟去做。
张灯结彩的事,让几个小衙役去做就可以,当然,朱老二必需得跟着。
因为,这不同于别的婚礼,挂灯笼这一环节的工夫得做足。
什么地方应该挂多一点灯笼和什么地方应该挂少一点的灯笼,这需要朱老二亲自安排。
还有灯笼的亮度,即要合理,又要不让人产生怀疑,这也需要朱老二亲自来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