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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冬季行动

    鸡公山现在大概八百多人,除去学生和一些老弱,壮丁至少有五百多人,这不是一个健康社区该有的人口结构。

    不过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士兵多一些也可以接受,只是这样一来李信的开销就非常大了。

    他从李家村出来的时候所带的银子基本已经快要见底,现在鸡公山又是大基建的前夕,不管是练兵还是搞生产,都需要大量的银子,虽然他通过物资的供给回收了一部分,消耗速度依然很惊人。

    通过大别山的商路收取保护费,差不多足以养活鸡公山现在的规模,但离他的目标远远不及。

    首先炼铁和烧水泥的高炉都需要原料,这是今后几年的重中之重,李信并不打算在鸡公山搞工业化,这个地方位置太偏僻,山路难行,在这里搞大工业就是自寻死路。

    他的目标是在鸡公山建立实验产业园区,也就是说,将来他麾下的工业技术中,高精尖科技的研发要在这里进行。虽然只是个实验基地,但对于目前大明的生产力而言,无异于新建一个工业区,所以对水泥和钢铁的需求并不会少。

    更不用说还要同时用钢铁来研发火枪和火炮。

    对火药的开发也是一项考验,河南并不产硫磺硝石,火药的主要原料,硝石可以在重庆买,硫磺则在陕西,这两个地方对于李信都鞭长莫及,只能真金白银的交易。

    相对来说,现在困扰大半个明朝的粮食问题反倒没那么重要,一方面鸡公山南下就是湖广,粮食好买,另一方面新粮食已经保存在地窖中,只要开春就准备开辟试验田,在烧水泥的同时也在进行玻璃的前期摸索,虽然没有烧出平板透明玻璃,但是五颜六色的琉璃已经烧出来了。

    玻璃的生产也可以用来制造暖棚,而暖棚将会大大加速新粮食的育种和推广。

    所以李信现在主要就是缺银子,只要有银子,他就可以从大别山区的矿场处直接购买各类矿石。

    也可以在其他地方直接采购各类物资。

    如果在春节之前没有大笔银子进账,那么过了这个冬天鸡公山的各处开发就要进入停滞状态。

    这个时候再把主意打到经商或者生产上,时间已经来不及,不但人才难寻,以河南周边现在的形势,也由不得他慢慢来。

    虽然陈奇瑜将流寇放了个干净,但流寇并没有在河南肆虐太久,进入冬天,流寇已经被围堵在开封附近,前后左右全是明朝的大军。

    此时汝宁府并没有特别大规模的流寇,所以李信把主意打到了汝宁府的藩王头上。

    李信的既定策略就是北控中原,南望湖广。

    湖广根本不用管,不管是在明朝官员的统治下,还是将来被左良玉或者张献忠占去,都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买粮食的店家换了人,就算没湖广的粮食,只要站住了河南,也不会无粮可收。

    想控制湖广必须有船,而且鸡公山众人都是河南人,将来还有更强大的敌人来自于更北面,所以鸡公山只能向北发展。

    出大别山的第一站就是汝宁府,这里只有一个藩王,就是崇王朱由贵,他还有两个宗亲,一个是他的亲弟弟,河阳王朱由才,另一个是他的表兄弟朱由扎。

    藩王是不能擅离封地的,但宗亲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虽然各自的封地是有固定位置的,但在汝宁府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敢管他们兄弟,所以朱由才和朱由扎,死皮赖脸的把封地置换到了信阳州和光州,与朱由贵在汝宁府成鼎足之势,兄弟三人将汝宁府的良田瓜分了大半。

    李信的目标就是他们三个,只要摸清了他们的家底,拿到了他们积累一百多年的财富,基本上就能够屹立在中原之地了。

    李自成就是这么崛起的,河南大旱之前,李自成被官军追兔子一样赶着打,河南大旱之后,他带着灾民抄了福王和周王的家,钱粮人手全有了,直接奠定了灭亡明朝的基础。

    李信现在还没那么大的野心和需求,只要能把汝宁府掀个底朝天就够了,但他现在只有三百士兵,说起来确实困难了点。

    明朝初年时河南的人口差不多两百万,汝宁府则是十八万人,到了明朝末期,这个数字已经飙升到五百万,汝宁府则是五十万,这还只是官方数据,实际上由于明朝的土地政策,农民需要把土地投献到士绅家里,才能避税,这一现象加剧了逃户和隐户的增加,而且藩王和士绅也有蓄奴的习惯,应该有大量的人口没有在官方的统计数据上。

    所以李信估计现在汝宁府不可能只有五十万人,实际的人口数至少在百万以上。

    用三百人,想要控制一片人口百万,方圆几十万平方公里的面积,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李信不得不考虑另辟蹊径,想一些极端一点的办法。

    一方面要搞快钱,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把三位王爷家的财富弄出来一些。

    另一方面要搞病毒式扩张,将汝宁府的农民调动起来,打地鼠一般把汝宁府的地主们一个个敲晕。

    关于这两条路,李信安排了两个人去执行,一个是牛金星,一个是徐东江。

    先从信阳州开始,牛金星负责对河阳王朱由才摸点,徐东江负责联系红封教。

    牛金星这一路李信并不操心,他对牛金星的能力已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只要涉及到走江湖的事,他基本上都能胜任。

    李信所担心的是徐东江这方面。

    很显然李信并不想跟红封教合作,他之所以要建立三元会,就是希望能够抛开白莲教,自成一体,以此为思想基础建立政权。

    而在汝宁府根深蒂固的红封教就是他面前最大的绊脚石。

    因着红娘子这层关系,李信想来个先礼后兵,李信是不怕红封教知道了鸡公山的事,派人围攻过来,他们虽然规模很大,却不可能有强大的军队。

    因为野心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只要拥有了军队,就算你不想占山为王,你的手下也会把黄袍披在你的身上,让你称王称霸。

    而红封教直到明朝灭亡也没翻出什么浪花,足以说明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或者说他们的领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远见。

    所以李信想跟他们搞个谈判,用最小的代价先拿下信阳,以后一点点蚕食他们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