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莫南多少有点装。
要是不装，恐怕他也不会被当做仙人。
不被当做仙人，他也就失去了通读《通天策》的机会。
失去了这个机会，他也就失去了同东兰村土地公、岳山县城隍庙、小狐妖等结缘的机会。
说有心算无意，只能说，缘，妙不可言。
当然，现在的他很是悠闲，比前一天还要悠闲。
毕竟来了宋岩这么个“人肉翻译器”，有他在，其他的研究人员自然也就避开了莫南。
常言道多说多错，多做多错，这话在理。
莫南领着柳女冠走在田埂上，好奇问道：“你说有问题要问我，是什么问题？”
“莫先生，上头让我问您，有没有兴趣到中央处理一些杂事。”
柳女冠斟酌片刻，用一种不太在乎的口吻说道。
莫南想了想，拿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语调上扬：“哦~”
莫南心里很慌，心想：万一拒绝了，他们会不会把我抓起来？
他虽然能娴熟地使用一些小法术，但是解决他只要一颗子弹就行。
这个时候，装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唐突了吗？
柳女冠心中一紧，站在田埂上同莫南四目相对，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只觉得莫南像一汪深水，深不见底，看不见他的喜怒。
亦或是像他这样的高人已经无喜无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脑海里飞速运转，柳女冠笑着开口：“莫先生，想来您也清楚人间的变化，近来各处多有仙迹显现，四方变化无常，或许又是一个大争之世！”
各处多有仙迹显现！
莫南心头一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来了一句：“仙迹显现？”
他有兴趣！
柳女冠一喜，连忙道：“是的，最近山原省、宏林省、平宁省、鹤吉省都有仙迹显现，上头已经派人过去寻访了。”
没有闻江省的青翠仙府和黄地省的开江山啊……
到底是仙府！
莫南暗暗点头，看着柳女冠，想了想道：“世事无常，天地大势已变，我等求道之人也出来寻求机遇了。”
这话其实是不错的，至于往哪个方向上想，莫南可就含糊了。
天地大势已变……
柳女冠心沉了下来，赶忙问道：“请莫先生指点！”
莫南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此番天地之变，妖魔仙神道争锋，人族长存之契机当在此中。”
莫南没有说人族大兴，毕竟他不清楚妖魔仙神对人族的看法，不过长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对于仙而言，人族就是后备有生力量。
柳女冠又惊又喜，连忙道：“多谢莫先生指点！”
莫南轻轻点头，继续沿着田埂走。
到了断处，莫南甚至想要蹦过去，可惜后面跟着人，不然的话他非要重温一下儿时的快乐。
走了一路，莫南回头看向柳女冠，说道：“道友，不知夜深后可否把《通天策》借于我？”
还沉浸在这“重磅消息”里的柳女冠回过了神，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自然可以！”
顿了顿，她又问道：“不知先生借书所为何事？”
莫南想了想，笑着把关于小狐狸的事说了出来。
柳女冠久久无言，思索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莫先生对妖物有何看法？”
莫南笑了：“我并无人妖仙神魔之成见，与我而言，皆如是。”
“先生大量！”
柳女冠惊叹一句，问道：“恕在下冒昧，不知那小狐狸是善是恶？”
莫南愣了愣，细细思索一番，开口道：“是善！”
说完，莫南还补充一句：“我虽无人妖仙神魔之成见，但若是为非作歹，行恶事之徒，我定斩了他不可！”
如果有能力的话……莫南有些心虚。
其实那只小狐狸是善是恶，他分不清，但是他觉得应该是善的。
她怯生生地模样……
莫南不禁温柔一笑：“……有趣？”
柳女冠好奇不已：“先生是否在说那只狐妖？”
莫南点了点头，眼见天色不早，便道：“回去吧。”
莫先生，其实我也想去看狐妖……
柳女冠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是。”
我算什么，怎敢向仙人提意见！
柳女冠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虽然莫先生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但终归是一位仙人。
仙凡有别，凡人怎敢对仙人不敬？
莫南看着柳女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些人对仙人过分尊敬了！
莫南想到了在地球的时光，那时候，人们对仙神的尊敬恐怕局限在过节、开店会烧上一两柱香罢了。
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他们太过于尊敬仙神？
莫南心中有了这么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