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旺顿时止住了哭泣,被李淼提醒过来要救人。刘庭旺起身看到一地躺着的痛苦呻吟的人。刘庭旺有些无助,不知从哪里下手。
心急的李淼一把扯过刘庭旺道:“快,快救我兄弟!”
刘庭旺看到血肉模糊的王铁柱的,吓得一激灵,手颤颤巍巍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丹药,递给李淼,道:“快,快,快!先给重伤的人服下一粒丹药!轻伤的人包扎就好!”
李淼接过丹药,给王铁柱口中放置一颗,拿水服下。王明看着咽了气的醉汉,这查假酒案的主要线索断了,王明心里一阵难过。想必这一伙人真的不简单,能打得过王铁柱的肯定不止一个人,不然王铁柱不会那么快败退受重伤。
王明看着昏迷的王铁柱,内心涌起一阵心痛,他想起王铁柱多嘴讨厌的样子,想起了王铁柱对自己咧嘴一笑,想起了在李二牛的刀前宁死不屈的王铁柱,王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虽说王铁柱跟自己没几个月,但是跟着自己经历了太多危险了,每次风险都是生命之危!
王铁柱已经成了王明的生死之交,救过王明一次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这一次王铁柱又命悬一线,王明绝对不能让王铁柱死,王明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王铁柱救回来,要和王铁柱拜把子结拜兄弟。
不由多想,王明陆续点亮医馆里的油灯,整个医馆里顿时有了希望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周寸彪领着雷波与十多名捕快赶了过来,雷波看着满地狼藉和躺在病床上的医馆伙计们一脸震惊。顿时整个医馆变得吵吵闹闹,刘庭旺让大家安静下来,不要影响病患休息,再说病人接触的人多了容易引起感染。
王明和雷波等人都被刘庭旺驱逐出去了医馆,王明也只能和雷波等人在医馆外守候。时间已经过了子时,就是后世晚上的23点以后。王明今晚遭遇的事情比较多,又累又困,哈欠连天。
雷波拱手对王明说道:“王公子,这医馆事发突然,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明无奈地说道:“只能先救人,救不活人也没有办法。你安排捕快找些轻伤的伙计询问这一伙人的特征,录一下口供,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还有地牢里的那个书生宋远,要看护好了,不能让他死在牢里,唯一的线索不能就这样全部断了,加派人手看护!”
听到王明有条有理的安排,雷波顿时有了清晰的思路,按照王明的思路和想法,雷波安排衙役去审问医馆的伙计,通知衙门地牢的牢头加派人手,尤其是宋远每一顿的吃饭都要查有没有下毒,等待案件审理清楚再对宋远的审判做定夺。
“李淼,等铁柱的伤势稳定之后,把铁柱拉回我们综合体的医馆里去,那里安全,这里还是不安全!说不好又有人过来杀人灭口了!”王明担心道。
毕竟城南的宿舍综合体是全封闭式管理,有护院守门,还有三百人的兵营训练,如果遇到今晚这十多个蒙面黑衣人,绝对不是这三百兵士的对手。即使对方来几百人,王明也不惧!
“老爷,目前肯定不能走,在这期间,人少了肯定不放心,要不把刘郎中一起接到综合体来给铁柱治疗,刘郎中这里的物品和药材,我们医馆里都有。”李淼担心道。
“不行,铁柱现在的伤势不宜迁徙,至少要等铁柱清醒了之后再做打算!”王明说道。
“好吧,寸彪和我留守照看,那老爷你的安全呢?”李淼不禁又担心起来。
“我陪你们吧,铁柱也是我好兄弟!我要等他醒过来!”王明淡淡地说道。
“寸彪,你去找岳涛调二十名甲等兵过来看护吧。我送老爷回去休息!”李淼看着周寸彪说道。
“好,淼哥,你说得有道理,老爷毕竟金贵。这样冷的天熬夜,肯定经受不住会病倒的。明天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等老爷去办,不能耽误!”周寸彪回道。
王明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了些暖意。心想确实是这样,明天肯定要继续查案,找杨家查出瓷瓶的线索,让雷波继续找宋远问案,查出整个过程的真凶。朋来酒楼的酒水售卖记录也要查,王明不禁想到李二牛之前的案子,这酒水会不会是被人调包?
王明想到这些不禁有些头疼,一阵阵困意来袭。今晚发生太多事情了,晚上和钱坤喝酒,喝完酒之后又遇到宋家父子闹事,然后去县衙处理案情,再就是在医馆出了人命,这一系列的事情让王明有些疲惫不堪。
王明还有一点,自己的所有行踪都被人跟踪了,或者说朋来酒楼的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然自己处理所有事情的过程都被对手暗中摸得死死的。现在王明手里可用的人手不够,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否则自己每做的布置都有人盯着,这是十分可怕的。
城北,一间不起眼的四合院民房。
十多名黑衣蒙面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推开了四合院的木门,里面有一个年轻汉子接应。看着众人都有伤,年轻汉子大惊:“你们怎么还伤了几个?”
带头的蒙面人叹息一声:“今晚行事遇到了硬点子有点扎手,差点完不成金爷交代的事情!”
年轻汉子惊道:“快进来!等会再说。”
年轻汉子把众黑衣人拉进了四合院,走进了厢房。厢房里有暖炉,房间里的温度十分舒适。众人解下了蒙面巾,一起去了十四人,其中有三个轻伤,一个重伤。有的人脸上还留下血痕,有的人被打碎了牙齿。
为首的汉子换下了一身夜行衣,拿起水缸上的葫芦瓢就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冰冷的水喝到肚子里让为首的汉子打了个机灵。
打了一个饱嗝,说道:“盯着那宋家的两父子去了朋来酒楼闹事,那王明把一人送到保仁堂医馆去看病,另外一个人送到了衙门。衙门里的人太多,我们不好下手,只能让兄弟们跟着去了医馆,解决了那个姓宋的老头!”
“就一个老头而已,你们还怎么受伤了!”开门的年轻汉子疑惑道。
“你不知道,那王明竟然安排了一个硬点子护卫在宋老头身边看护,如果不是我们人多,我们可能要交代在那里了!”
“那护卫怎么样了?没有看到你们的脸吧!”年轻汉子关心地问道。
“哪能呢?那护院被我们一起上去砍死了!姓宋的也是我结果了他!”为首的黑衣人得意地说道。
“哦,那就好!你们辛苦了!我给兄弟们备了酒菜,吃了好好休息。金爷的事情不要走漏的风声,王明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小!这次毁了朋来酒楼的名声,金爷的黄酒生意应该会好很多的!”开门的年轻汉子安慰道。
“那是,为了金爷,我们兄弟们可以为金爷豁出去命!想当年不是金爷收留我们兄弟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为首的汉子看着身后的兄弟们豪气地说道。
“那是,金爷为人仗义!”
“我们的命都是金爷给的!”
“为金爷卖命在所不辞!”
身后的黑衣蒙面人都纷纷地表达了自己内心所想,很义气地吐出心中的豪气。
为首的黑衣人把葫芦水瓢递给兄弟们分了,纷纷上桌开始准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众人们纷纷阐述了各自惊悚的一面,都说那个护院厉害,一人对阵我们八人,我们手里都有腰刀的,他就一双手把我们几个人都打倒了在地,幸好有大哥出手才打翻了此獠,众兄弟才上前将他砍死。
为首的黑衣人把重伤的兄弟扶到床上躺下,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喂服了一颗,拿水瓢服下,让重伤的兄弟放下歇息。为首的黑衣人坐上了桌,同兄弟们喝起了碗里的高粱醇。
为首的汉子笑道:“这高粱醇真的还是不错的!辛辣爽口,带劲!”
开门的年轻人微笑地说道:“金爷让我在此接应你们,吃了饭,都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乔装一番分批出城,去湖州找金爷过逍遥的日子!”
“哈哈哈!有劳远贵兄!金爷的安排真是天衣无缝!来,我敬你,喝了这一碗!”为首的汉子豪放地拿着碗对开门的汉子说道。
“蒋兄弟你客气了,都是为金爷办事,不分你我!来,我亲自倒上一碗敬兄弟们,兄弟们辛苦了!”说完,这个开门的年轻人叫元贵,他从腰间摸出了一个酒葫芦,往自己碗里倒酒。
倒满了酒,端起了酒和众黑衣人大喝一声:“来,敬兄弟们!我先干为敬!”
众人都十分开心地端起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一个黑衣人突然站起来,鼻子里不断涌出了血,捂着肚子痛苦道:“老大,酒里有毒!”说完仰面栽倒在餐桌上。整个身体砸在餐桌上,桌上的酒菜碗碟洒落一地。
顿时,众黑衣人纷纷抽出腰刀,指着给他们开门的年轻人喝道:“姓李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兄弟。”
说完,众黑衣人纷纷地捂着肚子丢下了手中的刀,倒在地上抽搐,不一会,众黑衣人七孔流血而气绝,悲愤的样子十分渗人。为首的黑衣人已经躺在地上抽搐没了力气,吼道:“姓李的,告诉我,为什么?为了什么?”
李姓年轻人笑着说道:“你们喝的水里有毒,酒里有毒,菜确实是没毒!你们死了,金爷才能高枕无忧!”
躺在为首的黑衣人没有听完李姓年轻人的啰嗦,早已经气绝。
李姓年轻人拍了拍手掌。俄顷,从房间门外走进五个穿着像似家丁模样的人。李姓年轻人说道:“把他们搬到一起,全部浇上火油,把这个整个房子全烧了,烧了之后我们去原先的酒楼住下,明日一早出城!”
“是!”五个家丁模样的人开始忙乱起来。
不一会儿,这一间平民四合院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上云霄。随着四周的锣鼓声响起,打更人大声叫唤:“走水啦,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