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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小子行

    陈元经过两天的适应后,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况:现在是大唐末代时期,新皇帝唐僖宗才12岁就被以大宦官田令孜为首的宦官集团立做了皇帝,田令孜把持朝政,政局日益混乱。瘦削脸的十将叫郭霸,他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中兴之将汾阳郡王郭子仪,郭霸率领的是斥候队,五百人。他们是大唐神策军的一部分,神策军是天子亲军,可惜陈元生不逢时,唐末的神策军就是个渣。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地方节度使的军队,神策军都不是对手,要问为啥?因为好兵都让各地方节度使给招走了,去当衙军,州军不香么,谁当神策军啊?为啥?待遇好呗!难道做为天子亲军的神策军待遇不好么?真不好,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可皇帝要是没钱咋办?那就只能饿兵了。各地方节度使管理地方,弹压民变,剿匪靠什么?靠的就是各地方节度使所辖衙兵,州兵,因此衙兵,州兵每人每月最差也有钱一缗,绢一匹,粮一斛。赶上年节或者征战,工资加倍!神策军有啥?只有粮一斛,年节或出征可能圣人会赏绢,绢一般都是杂绢,钱是没有的,圣人(皇帝)不是没钱,各地每年解往中央的财货还是不少的,可钱财掌握在宦官们的手上,宦官们可不会把钱给大头兵们花,所以神策军只能保证不饿死,想有工资和奖金,门都没有。郭霸要不是祖上有训孝忠朝廷,估计早去地方节度使当兵去了。在唐末当武夫光荣,工资高啊,武夫们还抱团,一言不合就造反,管你什么指挥使,节度使,打仗不给钱不给赏赐,反了你了,直接砍了,另找个听话大方的主儿直接拥戴为主将,什么?你不想干?!砍了,再推举一个就是了,这事对武夫们来说那都不是个事儿!所以你说地方节度使好不好当,武夫们日子好不好过?好的不得了!陈元历史学的虽然不咋滴,可也知道唐末黄巢王仙芝的大起义,直接导致后来藩镇割据,大唐名存实亡,接着是五代十国大混战,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先活着,一定要先活着。他做为一名光荣的神策军辅兵,必须要有为军爷们无微不至服务的思想觉悟,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先是生火烧水,然后给军爷们做早饭,早饭要做干的,因为军爷们上午要训练或者打仗,做完早饭要去喂马,喂完马回来要收拾碗筷,洗刷完毕后火兵们自己吃饭,吃完饭要去弄柴或者劈柴,准备午饭,午饭自然还是干饭,午饭后是去打水,要挑满营地里的所有储水用具,一是生活用水,二是防火用水,然后准备晚饭,晚饭是稀的,晚饭后要去铡草料,喂马。整个斥候队五百人,七百多匹马,就他们这十二个火兵来服务,自然忙的脚打后脑勺,怪不得赵延龄总吵吵人少,是太少了。郭霸的斥候营是整个神策军右厢的一部分,神策军右厢满编两万人,实际上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五千骑兵,一万步兵。神策军右厢指挥使是个叫李珂的将门之后,据说是中兴大将军李光弼的后人,监军是个叫邱为道的宦官。你看人家也是名将之后,你也是名将之后,人家管两万人,你呢,才五百,你不觉得那啥??陈元私下里腹诽不已。这要是让郭霸知道了嘿嘿。陈元虽然不会骑马,不会射箭,不会舞槊,可他有眼力见儿会伺候人啊。早上给十将大人预备好温水洗漱,晚上给十将大人预备好热水洗脚,就连十将大人的爱马,陈元也一并伺候的舒舒服服,就差晚上给十将大人暖被窝了。郭霸人话少,可身边有个话痨郝老七啊,将军,这小子不错,有眼力见,将军,这小子行啊,会数算,将军,这小子行啊,识字,我看可以做个账房了。郭霸对郝老七的话就只当是放屁,从不言语一声。可郝老七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放屁。这不,今天郝老七就到伙房来找陈元,说是让他和自己去中军领全营的粟米和油盐。以往这活都是他和赵延龄去,可赵延龄有个最大的问题,不认识字!而郝老七呢,字不太认识他。郝老七是怎么发现陈元认识字的,有一天郝老七从中军领回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旗帜,说是监军大人发下来的,为下个月回京校阅准备的,先让大家熟悉熟悉。郝老七虽然不太认识字,可他记忆力很好,哪些旗是给哪些队的他听中军的军需官说完就记住了。回到营中正好看见陈元,他也没细想,就让陈元帮他发旗,他发现他说一队的名字,陈元就能准确的找出那个队的旗帜,这让他很好奇,等把旗发完,他就问陈元,“你小子怎么认识字啊,在哪儿读过书啊?”在那个年代读书识字可不是随便就学的,他一个长在山村的小子怎么会识字读书呢?陈元说自己小时候家里有个邻居是做过官后来被罢官的读书人,家里好多书,老官人闲来无事就免费教左邻右舍的几个孩童读书识字。郝老七自从知道陈元识字后就在内心把陈元当作自己的助理了,这不比赵老抠强么?跟着郝老七和几个军士赶着五挂车,陈元一行人来到中军营地领取粟米和油盐。领过东西,陈元算了一下,按人均来算的话被扣了两成粟米,他刚要张嘴向郝老七汇报,郝老七伸手就打了他胳膊一下,说道“东西齐了赶紧回吧咱们”回去的路上,郝老七告诉他这是规矩,中军的军需大人们靠这个行贿上级,否则上级缓发你十天半个月的你哪说理去?虽然少了两成,可大家伙儿少吃一口,再靠斥候巡边的机会打点野味,日子还能凑合过,别的营武还没他们斥侯营这待遇呢!陈元深以为然,表示还是郝大人识大体顾大局,自己格局小了云云。郝老七心里想着,“这小子行,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