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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能换个活法吗?

    唐僖宗乾符元年三月初七夜,在黄河北岸一条支流边,一个赤身裸体的壮年男子正摸索着前行,他叫陈元,前面有个村庄,陈元最急迫的是找到遮体的衣物,北方的三月初夜里虽然还比较冷,但已经奔行了十几里路的陈元并不冷,他只是想找衣服。他悄悄的走进村子,村子不大,他借着星光很快走到一户晾有衣物的农家门前迅速地摘下也不知道都是啥衣服的衣物后转身就逃,因为他已经惊到了附近的几只柴狗了,顿时狗叫人喊一片喧闹。陈元使出吃奶的力气迅速逃进了荒野的草丛中。穿上不应该说裹上偷来的衣裳,他坐在草丛中喘息着开始回忆自己这一天的遭遇。他记得自己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电视剧里说的什么根本没往耳朵里进,他正为微信里的余额发愁呢,本市出现疫情,居家封闲管理已经第二十七天了,目前看解封短期无望,而他银行卡里的钱只有一百七十三块了,线上购物他只买面条,酱油,別的根本不敢买。他上的大学是三本的省内大学,学的专业是材料科学,毕业没找到工作,对于父母都在农村种地的陈元来说,他实在不能再伸手向父母要钱了。所以他果断的干起了送外卖,用他仅有的积蓄买了电动摩托,刚干了八天就居家隔离了!他租住的房子在城市的近郊,只有十七平米,是一栋年纪比他还大的老房子,不过水电煤气俱全。还好没有房租压力,已经交了一年。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他都没吃东西,就为了省饭钱!实在抗不住了,他打开煤气烧水准备煮面。一边烧水,一边浏览网上的招工信息,水开后煮了半斤挂面,过水,用酱油一拌,只一会功夫,就填饱了肚子,收拾完厨房,他躺回床上,继续一边听电视,一边浏览网上的信息,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他慢慢地睡着了,,,,,,。好冷啊,陈元被冻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好象到了夜晚,几点了?他习惯性地往旁边去摸手机,没摸到,不对,这不是床,他床上沒草!一摸身上,我去,光着呢,什么情况?陈元有点蒙,这是哪?我怎么到这儿了?他站起身,四周看看,周围不是野草就是树木,没有任何灯光,只有天上的星星和弯弯的月牙儿在告诉他,现在是夜里!他确信这不是在做梦后,他听见不远处有流水的声音,于是向水流的方向走去。他看着身上不知是啥时代的破烂的衣衫,望着奔淌的河水,他确认了一件事,他穿越了,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最扯的是他居然比以前还穷,一文不名!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以前,想着农村的父母还在指望着他将来养老送终,他禁不住流下了泪水。天渐渐的亮了,他站起身,顺着河流向下游走去。自小生长在农村的他,对涝鱼采果自不陌生,所以果腹还是能做到的。两天后的下午,他突然看见远处有烟尘扬起,闷雷般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他赶紧躲到路旁的草丛中,半刻钟的功夫,一队骑马穿着盔甲的武士奔了过来。陈元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些武士的装束,想通过这些人的穿着来判断下这些人是什么人!这些骑士到了陈元藏身的附近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喊道,“藏着的那个人,出来吧,不然我们放火烧死你!”陈元知道自己可能刚才走在路上就被人家发现了,所以他也没有犹豫,从草丛中站了出来。你是什么人?问话的是个瘦削脸短胡须的武士,陈元看到有好几个马上武士手上握弓搭着箭,知道是防备自己呢,他赶紧举起手来,说小人是后面村里的村民,去前面村子走亲戚,不想被贼人抢了东西,幸亏留了条命。武士们看着这个衣不蔽体的年轻男子有些奇怪,因为这年月乡间的民夫见着当兵的没几个不怕的。刚才问话的瘦削脸军汉可能是带头的,他歪着脑袋看了看陈元,对身旁一人道,“郝老七,你找根绳子捆了他带上,这人看着胆气还可以,身体也不错,能顶个劳力。”“好了头儿。”叫郝老七的是个瘦高个,他下马把陈元双手绑了,然后把陈元推上一匹马后,说道“你小子运气好,俺们头赏你口饭吃,还不谢谢十将大人!”陈元赶紧说,“谢谢十将大人。”瘦削脸的十将大人一言不发,催马扬鞭而去,众人赶紧打马跟上。这可苦了陈元,他骑过电摩托,没骑过马,尤其是他的双手还被捆着,吓的他紧紧的抓着马鞍,想着从书上看来的骑马要点,双腿紧夹马腹。郝老七牵着陈元的马缰绳在前面奔跑,回头一看陈元的样子,哈哈一笑,知道陈元不会骑马,更是放下心来。跑出有二十多里路后,前面有一座营寨,陈元这队人径直奔进大营,看来守门的认识这队骑兵。来到一处营地,众人下马,陈元哆哆嗦嗦下了马,站都站不住了,一双大腿内侧都磨破了,有血流了下来,不过没人理会陈元,众人下马自有辅兵把马牵走,众人解甲的解甲,进帐的进帐,半刻钟后,郝老七出来看陈元蹲在地上,用破衣衫在擦拭腿上的血迹,郝老七笑道“沒啥,多磨几次出了茧子就好了,你跟我来”。陈元跟上郝老七,郝老七领着陈元到了伙房,冲里面喊道“赵老抠,赵老抠,你不是想要人么,我给你送来一个。”“喊什么喊,你他娘的这嗓门比大叫驴都大!”一个精瘦的中年人从伙房中走了出来,“就这个么?看着行,留下吧。”“留下跟赵老抠好好干,亏不了你!”郝老七冲陈元嚷嚷一句后,转身走了。陈元冲着郝老七弯弯腰,点点头后又转身冲赵老抠弯腰点点头,主要是他不知道怎么行礼。赵老抠上前拍拍他肩膀,满意的笑了笑,“别听郝老七瞎叫唤,我叫赵延龄,你叫我赵队正吧,咱伙食队一共十一人,算你十二个!回头我拿几件衣衫给你。”“谢谢队正,俺是山村里的,没啥见识,请您多指点。”“沒啥说的,都是一个槽子里吃食的弟兄,出来当兵不就是为了吃粮么。陈元听着赵队正的话,感觉自己就象天蓬元帅那样的。赵延龄领他进了伙房,挨个借绍了个遍儿,又领他到住的帐篷,让他等着,一会儿的功夫这个赵队正拿着几件衣服进来,“郝老七跟你身材差不多,他给你一套他的衣衫,另外这还有点伤药,你自己上吧,上好药换好衣衫到伙房找我。”“队正,我在山村长大,不知道今年是哪年啊?”“乾符元年啊,圣人去年才登基!”赵延龄觉得在手下面前该显摆的时候得显摆,“圣人登基的时候还赏过咱们酒喝呢!”赵延龄走了,陈元怔征地想着乾符是哪一年,做为一个工科狗,学过历史的他根本沒记住过朝代的年号。不过他算是放下心来,总算是有个栖息之地,还有就是有饭吃,嗯,这穿越还行!上了药换上衣服陈元就去伙房帮忙去了,腿虽然还疼,但陈元已经开始显露出基本素质了,送饭去各兵帐,这跟以前送外卖没啥区别,敢情几辈子都是这个命!晚上陈元躺在板辅上默默地说,“老天爷,咱能给换个活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