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魏无牙这只老鼠的功力的确深厚异常。
他虽然是个侏儒,双腿畸形,可他这一身武功却是实打实苦修而来的,不仅如此,他的才智技艺出色,机关术和凋刻术甚为了得。
苏樱那令人称赞的机关之术便是学自他手,作为十二星相的老大,魏无牙的确实至名归。
而徐子义将其一身内力吸尽后,魏无牙自然当场气绝。
感到丹田内充沛的异种真气,徐子义不由感叹道:“这只无牙老鼠的修为倒还算深厚!”
若是说那只老虎有他五成的水准,这只老鼠的修为便已有了他倚天之行前的水准了,难怪会让十二星相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对他唯命是从。
就连那头极为自负的老虎,原着中也不敢对待苏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强,由此可见魏无牙对于十二星相的震慑究竟有多么强!
须知“虎”山君便曾与其夫人“马”踏雪合谋,想要从生擒的花无缺口中撬出移花宫绝学“移花接玉”的秘密。
他们夫妇二人连江湖中人人畏惧的移花宫传人都敢下手,却偏偏不敢威胁未有半点武功的苏樱!
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真本事。
……
只不过魏无牙功力愈深后,自然愈对徐子义有利,徐子义默默运功转化体内异种真气之时,苏樱却苍白着脸,缓缓走到魏无牙尸身前。
接着便当众恭恭敬敬拜了几拜,目中已流下了几滴眼泪。
只是不知她这是在为魏无牙悲哀,还是在为自己悲哀?
她本来就是个孤女,魏无牙也并非是个好人,可魏无牙待她却是极好,平日不管任何无礼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
此时此刻,苏樱看着魏无牙的尸身,自然难免悲伤。
小仙女张菁看着一旁的女孩子,在她看来苏樱自然是比不上她,头大大的,一点也不漂亮,可见她此时如此伤心,原本心中的敌意也随之慢慢变澹。
“你不必太过悲伤了,他这样人能有这个结果已算是极好了!”
只是小仙女张菁不安慰人则矣,一尝试安慰别人,便引得一旁运功转化体内异种真气的徐子义失不由发笑起来。
“无论如何,魏无牙对她仍是不错,她心底里也承认魏无牙是她的干爹,现在魏无牙死了,她心里自然难免悲伤,你这句话来安慰人……”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安慰人?”
小仙女张菁这时候好似又恢复本性,依旧不肯低头争辩道。
徐子义闻言只是一笑,便缓缓开口道:“魏无牙收养你固然不假,可他这个人只要活着一日,你便会被困在笼子里多一日!”
苏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徐子义这句话好似说道她的心坎上去了,她从小就被魏无牙所收养,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也反抗不了江湖恶势力头子。
她在无牙门的生活也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魏无牙尚在时她仍需在一群觊觎她的弟子中艰难自保。
她在无牙门的日子,是没有任何自由的,每隔两三天就要去见魏无牙一面;也没有朋友,长期一个人住在樱溪。魏无牙对她的百依百顺,是为了养成她的孤傲之态来自己欣赏,他连别人看她一眼都要发疯,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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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苏樱或许还不理解魏无牙的意图,可以她的冰雪聪明,时间久了后,自然能察觉到魏无牙那种对她近乎与变态的霸占心里。
因此在徐子义半强迫性下的苏樱,便顺水推舟将徐子义带到了魏无牙藏身的老鼠洞,她的心里何尝不是想真正彻底摆脱魏无牙这个梦魔!
今日见到魏无牙身死,苏樱心中固然有些难过,可更多却是欣喜。
果然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苏樱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只是她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痴痴地怔了半晌,竟然幽叹道:“你可知道,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没有这么样开心的笑过。“
她眼圈忽然红了,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对于这种自由的向往,小仙女张菁自然是不清楚的。
只是观她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好似具有灵性一般,让小仙女张菁的目光也不由为面前的少女所吸引。
尤其是从徐子义二人对话来看,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女竟然是独自一人在刚才那个怪物面前坚持到如今,一时间小仙女张菁也不由对苏樱充满了佩服。
她虽然为人极其骄傲,可也明白,换做是她自己,恐怕在这个老鼠窝都待不下去一天!
“从今天起你便自由了!”
明白苏樱心中的矛盾与激动,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道。
“这位张姑娘乃是江湖上近日来名头最为响亮的小仙女,她为人虽然有些急躁,可实际却是一个大好人,你日后可以多和她走动走动,以结强援!”
“我不需要你故意来吹捧我!”
张菁闻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由脸色一红反驳道。
“不对,你这次又要不辞而别吗?”
张菁俏目一转,接着又好似反应了过来,连忙追问道。
“不错,我的确将要离开了!”
徐子义并未否认点头道。
仔细说起来,他来到绝代双骄的日子已经够久了。
刚开始他就因为重伤被迫在藏边草原上足足修养了数月有余,之后转动巴蜀在峨眉地宫中领略五绝神功之秒,接着又转战至江南,与“南天大侠”路仲远,移花宫二位宫主,乃至与“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最后一战!
这其间不说受益良多,徐子义剩下的时间亦然不多了!
“你能留……下来吗?”
小仙女张菁忽然不由脸色微红,眼光飘忽不定,好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忽然开口道。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接着便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她本来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这句话让她亲口说出来,其中所蕴含的勇气是可以想象的。
若换做以往,以她的骄傲定然不会主动低下头,可待她听到徐子义将要离去后,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
说起来她能够找到魏无牙的老鼠窝,正是处于机缘巧合,位于十二星相中最为神秘的“龙”,却因为试图对她下手,而被其所败。
因此便从他口中问出了魏无牙藏身之地所在,那时候起她心中就莫名有种预感,她能在此处再次遇到徐子义。
当初地灵庄中,她虽然与徐子义再次相逢,可她身为女儿家脸皮自然薄一些,地灵庄又有与她熟络的慕容姐妹,自然不好意思与徐子义独处。
等待了许久,张菁却未能等来徐子义的回答,已经有了结果的她不由抬起头,只见徐子义眼中满是歉意。
“抱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摧毁了小仙女张菁心中最后的防线一般,原本好似星辰一般的双眸,这时候也早已变得暗澹无光。
“你不用对我道歉!”张菁强笑道。
张菁笑容的勉强,哪怕是一旁的苏樱都能看得出,原本还暗含一丝悲伤的她,这时候反而更同情起了面前的宛若火焰的女子。
“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不多了!”徐子义缓缓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菁眸子不由更是暗澹下来。
“如若有缘,我们必定会再次相逢!”
徐子义再次缓缓道。
“在我离去之前,我便传你们一些防身武功!”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再次落在苏樱身上。
“我知道你性子通透,即便你没有武功,许多人也会被你戏耍于鼓掌之间,可这天下的聪明人并非只有一人而已,所以你也须多少会点防身武功!”
“至于你,你为人性子急躁,武功一途亦是如此,我传你一门口诀,他日如若大成,未必会在燕南天之下!”
看着面前的小仙女张菁与苏樱二女,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这老鼠窝既然被魏无牙视为藏身之地,自然不乏食物与水,因此徐子义便与二女待在这天外天内。
每日除去运功转化体内的异种真气外,便是指点二女的武功。
说是指点,倒不如单纯指点苏樱一人,小仙女张菁自有家传武学,根基已成,徐子义只需将九阴九阳的总纲传授于她,便足以了。
而苏樱天资虽高,可她的处境实则与他那好徒儿纪倩一般,二人都是没有半点武学底子,不过好在这些根本难不住徐子义。
身怀九阴九阳两门不同易经洗髓手段的他,只需数日功夫就将苏樱迈入入门之境。
徐子义传给苏樱的武功,其实也并不多,不过只是神照经与吸星大法以及转化异种真气的法门而已。
神照经对待疗伤具有奇效,对于苏樱这般妙手仁心的医者来说自然最为合适不过了!
而吸星大法以及转化异种真气的法门却正好弥补她根基不足的缺陷!
不过相逢总有离别时,半月之后,徐子义突感随身携带玉佩忽然发热,便向二人主动道别离去。
随着玉佩开启虚空石门后,一身青衣的徐子义再次重归了大唐世界。
……
成都本地最为有名的青楼,散花楼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甚至比起数月前更加热闹一些。
至于这般热闹的场景,则要源于数月前散花楼内的一战!
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的“天君”席应,在散花楼花厅内曾与那人一战,令当时观战本地两大势力范卓奉振二人自叹不如。
这一战消息实在过于惊人,丝毫不亚于“飞鹰”曲傲与那人洞庭湖一战的结果!
因为不仅只是名列魔门八大高大其四的“天君”席应身死,就连一起陪同他的“魔隐”边不负也未能逃出去。
若是仅此而已,也不过是在江湖中掀起一阵波澜而已,可偏偏那人在成都其间,雄踞成都的“胖贾”安隆也离奇身死。
如此事后自然引得江湖震动不已,须知无论是“天君”席应,还是“胖贾”安隆,他们二人身份都不一般。
席应乃是当代灭情道的传人,也是历代灭情道最为卓越的传人之一。
而安隆乃是魔门天莲宗的宗主,身份极为不凡。
可他们二人偏偏前后死在了成都城中,自然引人遐想。
而且据说那一夜,就在安隆成都城内的合兴隆商坊不远处,有人亲眼目睹了那惊世一战!
一身青衣的俊秀男子,与一名脸带重纱的神秘女子在长街一战,那一战动静极大,莫说是本地的普通人家,就连远在散花楼内小酌的范卓奉振二人也被吸引过来。
普通人碍于眼界,自然不认识二人,可他们二人两个地头蛇却事后很快便从现场的痕迹以及传入耳中的传闻,便判断出了交手二人的身份。
那俊秀男子便是刚与他们二人在散花楼一别的徐子义,至于神秘女子便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
这一战过后,落败的徐子义久久未从现身,自然引起了江湖不少争斗在此发生。
尤其是得知此事的日月神教,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探查徐子义的下落,没少和当地帮派起冲突。
只是范卓奉振二人心知日月神教如今势大,他们二人根本得罪不起,因此便一再严令属下莫要与日月神教发生冲突。
只是过去了数月之久,仍然未能发现他的身影,仿佛好似是从世间彻底蒸发一般!
……
“正月立春雨水节,二月惊螫春分先;三月清明壳雨到,四月立夏又小满。
冬月大雪冬至节,腊月小寒又大寒;至腊月唱完毕,上年去了新年来。“
悠扬的歌声,从驶经的一艘渔舟传过来,听得不少岸边的行人是驻足观看,而一人却是个例外。
这人一身青衣,身形挺拔,容貌俊秀,引得不少路过行人连连打量,而他好似熟视无睹一般,依旧负手而立站在江边。
望着这滔滔江水,这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忽然付出一丝澹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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