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团的主战舰船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这边。
“他们在等支援。”
罗恩的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和深邃。
“支援……”
奥尔德沉默了。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死寂降临。
奥尔德当然知道罗恩口中所说卡塔库栗他们在等的“支援”，到底是什么。
——纵横新世界的四皇，站在这片大海最巅峰战力的怪物。
他顿了顿。
“本部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奥尔德从喉咙中蹦出一句，表情苦涩。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是的，所有讯号都已经被切断。”
罗恩淡淡道。
奥尔德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海军中将高大的背影，恍惚间竟是忽然感觉后者的肩膀好像变得无比沉重。
他张了张口，好像想要说出什么鼓励的话，最后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的伤势怎么样？”
奥尔德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
罗恩轻轻摇头示意无碍。
他的腹部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绷带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烬那一刀看似可怕而锋锐，但是在最强雷遁之铠的防御和罗恩自己的格挡下，并没有深入到内脏和要害。
而这种伤势，对于体质早已经锻炼到非人状态的罗恩来说，算不上严重。
“死不了。”
罗恩笑了笑道。
又是一阵沉默。
奥尔德忽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
两人的背影相对。
油灯的光芒把他们的影子拖曳得很长。
“所以罗恩……我们是不会有支援了，对吗？”
奥尔德点了一根烟，轻声道。
“是的，你害怕了？”
罗恩同样点了一根烟，随意道。
烟雾朦胧缭绕，奥尔德的嘴角却是轻轻扬起一抹弧度：
“别小瞧我啊，混蛋！”
他笑骂一句。
“老子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当你的副官！”
罗恩也是笑了起来。
“当我的副官，算你倒了大霉了。”
他幸灾乐祸起来。
“切……”
奥尔德不屑地切了一声。
罗恩口中吐出一道如龙的烟气，眯起眼，他的神色却渐渐变得平静。
“可我害怕。”
他的声音缥缈地随着烟雾扩散。
奥尔德一愣。
“奥尔德，我把你，把克比他们这么多人从本部带到G5，如果到最后，我们都战死在这里，连一个人都没能够活着回去……我就是海军的罪人……”
罗恩脸上浮现出无法形容的苦涩，
“他们是军校最后一期的学生，是泽法老师这辈子最后的心血……”
“——闭嘴吧你！”
奥尔德冷声打断了罗恩的话。
“你以为我们站在这里是因为你？”
“你这个自大的混蛋！”
“每一个人都会死的，不是死在这该死的G5，就是死在未来的某一场战争中，这是所有海军的宿命。”
奥尔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既然所有人都会死，每一天都在走往处刑台的路上，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选择自己的结局。”
“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罗恩。”
“不用害怕。”
“正如你会站在我们前方一样，我们也会站在你的身后。”
“没有援军……那又如何？”
奥尔德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种凶猛而疯狂的笑容，就仿佛是一头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饿狼。
“海贼想要把我们宰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罗恩沉默了几秒。
旋即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很有可能会死的，你确定吗？”
奥尔德一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狞笑道：
“别开玩笑了，那是当然的啊！”
“我们会陪着你战斗到最后的……我们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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