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柳开明愣住,这莽夫是谁?
为何要自己下跪?
他知道我是谁吗?
一等子柳芳嫡次子!
柳芳是谁知道吗?
兵部左侍郎!
这个莽夫要自己下跪?
柳开明愣了一下之后想笑,他兴趣盎然的向身边的同学嗤笑:“瞧瞧,现在神京城已经如此没有规矩,一个莽夫打断我们诗会,还要我下跪?”
是我父亲不行了,堂堂兵部左侍郎没有了威望,泯灭于众人,声名不显?
还是他明哥儿,最近两年发奋读书,不再厮混神京城,导致神京城的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是柳开明!
神京城有名一霸!
我父柳芳!
“哈哈...”
柳开明身边,齐国公府陈瑞文之子陈修文感觉有趣:“神京城中,还有如此不开眼的东西,喂...”
陈修文下巴点着吴发:“你这莽夫,真是胆大,柳世兄让你下跪磕头道歉,已经是格外开恩,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柳家,四王八公中的柳家,你得罪的起?”
理国公府之主柳芳,现袭一等子,堂堂兵部左侍郎,神京城赫赫实权人物。
柳开明是柳芳最喜欢的次子,曾经神京城一霸,当年柳开明还在街头做街溜子的时候,宁荣二府的哥儿们都要跟屁股后面巴结。
正所谓,开明到处,恶霸清空。
神京城中有权有势的,不是与理国公府交好,给一个面子,就是权势不如理国公府,都要给面子。
“夫人。”
马车中,瑞珠有些忧虑。
看上去这些年轻人身世都不简单,个个都是神京城勋贵府上哥儿。自家老爷这一得罪,就是这么多。所谓混世就是人脉,这样的罪人不好吧。
人情世故,也是文章:“老爷...”
“哼。”
冷哼一声,秦可卿很清楚,自家夫君这是帮着母亲与自己出气呢。
上次宫门外齐国公府诰命老夫人,就是出自理国公府。
秦可卿瞬间明白自家夫君用意,我偏偏不去齐国公府找你麻烦,我找你娘家人麻烦,让你这个出嫁之女,给娘家惹麻烦,看你以后如何面对娘家人。
要知道,出嫁之女给娘家惹麻烦,比给婆家惹麻烦,对家族来说,罪恶更大!
要说不担忧那是假的,自家夫君处处得罪人,满朝文武没几个交好的。
秦可卿也明白,自家夫君要去交好别人不容易。
作为新近崛起的新贵,也会碰触别家利益,不受打压都是侥幸。这些世家勋贵,在神京城根深蒂固,傲娇的很。
如此,莽一些,别人或许还会忌惮几分。
总不能唯唯诺诺,低三下四讨好别人?
“这些所谓监生,也一个个是披着监生衣服的斯文禽兽。”
这些都是勋贵子弟,直接进入国子监的,有几个真才实学?
宝珠瑞珠面面相觑,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要知道夫人出嫁之前,最是景仰文人墨客,卷不释手的读书,想要做一个女博士。那时候的夫人,可是最厌恶武夫的。
认为武夫莽撞,粗犷无礼。
出嫁后,反而认为文士虚伪?
“这是老爷的事情,老爷行事自有分寸。”
吴发是莽,但是不傻。
身为吴发之妻,秦可卿不说多么了解吴发,自从吴发崛起,外面莽的事情多了去,现在反而平步青云的。
脸,是自己赚来的,不是讨好别人得来的。
她是成熟的侯爵夫人,懂得人情世故,不再是深闺姑娘,脑子里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厉害的理国公府。”
吴发眼睛逐渐亮起,咱老吴就喜欢硬骨头,也最爱啃硬骨头。何况柳开明的硬,仅仅是因为家世:“你们几个,护送夫人去秦府。”
柳开明几人这才发现,吴发身边竟有二十余人扈从。而且,这些扈从个个人高马大,虎口满是老茧,这是上过战场的!
再听到护送夫人去秦府...
柳开明顿时愣住,整个神京城秦府有几家,然而朝中为官的,也就只有秦业。而能够被称作夫人的,也就只有...
“噗通。”
柳开明跪了。
“柳世兄?”
柳开明下跪,陈修文有些懵:“昨晚杏儿姑娘功力太深,让柳世兄太过疲惫?”
你这么一跪,咱的脸还要不要?
你爹是堂堂一等子、兵部左侍郎柳芳,你可是神京城曾经一霸,现在更是监生。你这么一跪,勋贵的脸,神京城那些哥儿的脸,监生的脸,都垫在你的膝盖下。
你的膝盖多么尊贵,怎么可以与灰尘打交道?
柳开明心都快炸了,我特么想跪?
谁想跪谁是孙子!
秦府!
现在神京城中,有两个禁忌。
一个是平北侯,一个是秦府。
平北侯是一个莽夫,宫门外一人可压制文武群臣!
朝堂之上,圣眷正隆!
逮到谁莽谁,问候人家姑娘。
秦府...那是神京城中,怕是少数几个可以让平北侯给脸的所在。
“开明拜见平北侯,平北侯安好?”
“嘶?”
“啥?”
“噗通...”
陈修文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的跪在柳开明身边:“修文拜见平北侯!”
柳开明!
你这混蛋!
这是平北侯,你为何不早说
我父堂堂齐国公府当家人,三等威烈将军,都要给人家下跪!因为得罪平北侯,现在全家跑路。
而我...
陈修文大脑中快速的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得罪眼前这莽夫的话。越想脸越白,越想冷汗越流。似乎,好像,大概,自己刚才得罪了这莽夫?
其余几个监生面面相觑,但是并没有下跪。
监生身份不同,他们最低都是举人出身,算是天子门生,又有身为文人的傲骨,自然不肯卑躬屈膝。
吴发也没有理会他们,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身份?如此一来,扮猪吃老虎,戏耍两个人条件缺失。
柳开明不傻,蛛丝马迹的,就可以猜到自己的身份。
“理国公府真是威风啊。”
吴发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两人,看了眼四周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并不在意:“本侯就是作诗一首,你们就让我下跪道歉,怎么,作诗还成了你们你们理国公府专利,别人不能作诗?”
头皮发麻,柳开明心里大骂:“这莽夫,把整个理国公府,置于天下文士对立面啊。”
啥叫专利?
我们理国公府啥时候这样说了?
这时候不好辩解,柳开明心里想骂娘。你作诗,你作得那叫诗?
蒙学稚子也比你有水平吧。
关键是,你那首诗,侮辱了我们好不好?
这个不能说。
眼前这莽夫,就是一个蛮横跋扈不讲理的。听说,今早朝堂上,人家把儒圣都侮辱了,侮辱书生算得了什么?
再说,咱们勋贵子弟,向来不被监生们看得起。而我们勋贵子弟去国子监,就是镀一层金,有家族铺路,未来前途光明。
咱们也算不得书生。
为啥冒险,帮着书生正名?
“侯爷恕罪。”
完犊子了,帮着理国公府,招惹了这个煞星,最近还是躲在国子监的好,要是回府,父亲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一句恕罪,就可以缓解我家侯爷,刚才心灵受到的创伤?”
亲兵队长很是合时宜的站了出来:“你们家有没有待嫁姑娘,送两个过来,给我家侯爷压压惊。”
PS:头发揪光了都。
写书真的好费心力啊,不,费头发...一章码完,头发揪下来好多(本来就不多)。
第二更啊,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