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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冷宫弃妃她很贤

    王德喜长叹一口气后,认命地将折子给他搬过来,又点了盏油灯,放在一旁的灯架上。

    皇上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折子,打开一看,便扭着头不想再看第二眼。

    王德喜见此小声询问着:“皇上,还难受吗?奴才这就去寻张御医!”

    皇上敛着眉,气笑了,将面前的折子推给他看:“这个小六子!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老实本分是一点儿都没学会!

    王德喜用余光扫了两眼。

    儿臣奏请请八弟彻查江南一案,望皇上批准。

    他的眼皮子跳了跳:“皇上,六皇子为人诚恳淳厚,亦有赤子之心,因此想的事情过于简单,老奴先在这里替六皇子求个情。”

    皇帝抄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在王德喜的身上。

    “小六要知道你这么夸他,尾巴都要上天了!”

    紧张的气氛一刹间缓和了不少。

    王德喜面带暖色:“皇上,那还不是您教的好。”

    皇上并未因此露出笑容,他用手肘撑起下巴,肆意地向后靠了靠。

    八皇子?

    是那个……婢女生下的皇子。

    皇上对八皇子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不可否认,六皇子给他解决了一道难题。

    现在这个朝廷,沉疴积弊,尤其是现在,册里二皇子为太子的呼声最高。

    他无论选择谁去解决,都势必会牵扯到其身后的利益。

    因此,六皇子推出来的这个八皇子的时间就很好。

    不破不立,二皇子一派,是该吃点儿苦头了!

    半眯着眼睛,盯着王德喜,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在王德喜快要被这迎面而来的威压吓的站不住时,皇上脸上的表情才骤然松弛。

    “王德喜,六皇子赤诚,八皇子呢?”

    王德喜心里还荡着不安,并不敢随意接茬。

    “皇上,太傅说八皇子在课业一途上虽天赋不高,但胜在为人刻苦。学堂里安排的课业,都有认认真真地在完成。至于奴才,不算多了解。”

    说完这一句,他去看皇上的脸色。

    见对方并未露出不满,因而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的想法他一个奴才不敢深窥。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已被他牢牢地印在了脑海中。

    皇上欢喜了,也只表明他做到了应尽职责而已。

    “那你就去了解了解他!”

    他翻开六皇子的奏折,从笔架上取下朱笔,在奏折的底下画了个圈。

    ……

    “娘娘,您真的不该再和八皇子有什么牵连了!”

    和穗手里拿着顾留白写的信,左右为难。

    刚刚娘娘挥退身边的伺候的人,和穗还以为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和她讲。

    事是隐秘了,但是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就不是小小的惩罚就能了事的!

    霍乱后宫,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她不能再放任娘娘不管了。

    见顾留白依旧不为所动,她继续苦口婆心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自有打算,但奴婢还是希望您能不要做些傻事。奴婢求您,这信,奴婢还是烧了吧!”

    顾留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对方的手里抽出信来。

    原以为和婉等中,和穗的胆子是最大的。

    她轻笑着摇摇头:“和穗,我知你心中所想,但也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家娘娘有你家娘娘自己的打算。”

    走到窗边,看着烈阳普照着大地,缓缓吐出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你家主子将要做的事情。”

    “和穗,我给你选择。你如果选择留下来,那我们就一同来赌一把!若你不留下,现在打开门,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你刚听到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她给和穗留有一定的思考空间后才转身去看她。

    “如何,会怎么选?”

    顾留白摊开手,挑着眉,精致的五官,在一刹那间仿佛如同庙宇里的神佛,庄严而肃穆,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俯身叩拜。

    和穗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若我现在选择从这里离开,您会杀了我吗?”

    顾留白目光闪过一丝失望,但也确实不能苛求什么。

    “不会。我会安排着把你送出宫去,放心,会保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和穗此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来。

    她是不是还该感谢娘娘的仁慈?因为知道娘娘的秘密后,没有杀了她。

    心里藏着苦涩的滋味,睁大眼睛看着她:“娘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跪在地上,朝着顾留白磕了一个头。

    然后起身,从顾留白的手里接过信纸。

    顾留白漠然地瞥了她一眼:“和穗,你可知你今日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奴婢知道。”和穗的声音虽弱,但依然掷地有声。

    “娘娘,您可知奴婢是如何进宫的吗?”

    顾留白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只是没能从其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和穗问这个问题,并不想顾留白能回答的上来。

    只听见她幽幽地说着:“奴婢家里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因都是女子,我娘在夫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后来,我娘拼死为夫家生了一个儿子,但她的付出,没人能看的到,后来我爹取了后娘,后娘也给他生的是女儿,但是我爹却会护着她,就算是我那后娘说要把我们卖了,他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喊人牙子来。娘娘,奴婢这一生,对情爱之事已然无望,只求事成之后,能让奴婢自立一户。”

    “这有何难。”

    顾留白诉说着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落进和穗的耳中,犹如惊天骇浪。

    她猛地抬起头:“娘娘,您可知,此事它……”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世道,对女子苛刻太多。

    顾留白伸出两根手指点在和穗的唇上:“和穗,这世上,难的事情那么多,但那又如何。这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本宫一直坚信,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能够堂堂正正地出入朝堂。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正因为她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她坚信,她可以做到。

    一代完不成,那她就培养下一任继承人来替她完成!

    女子从来都不是柔弱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