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宏兄啊,你那师叔神神叨叨的,到底有没有点谱啊?”
“额,他虽然……确实……可能有点神神叨叨,但为人处世,尤其是在大局观上,还是靠谱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真让咱们给那狗东西当门客,充打手,做看门狗?”
陈宏一边感叹与他这师弟骂自己的狠劲,一边解释道:“师叔有他自己的用意,咱们且耐下性子,静观其变!”
两人说话间,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陈宏示意嵇元康不要再说话,自己则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脚步声到门口戛然而止,接着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貌似衣服的摩擦声。陈宏有些疑惑,莫非那贼丞相想要裸体闯门,意图对我师兄弟不利?随即立刻摇了摇脑袋,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果然是受到变态潜移默化的影响么?努力平息这种想法后,陈宏闭眼感知了一下,门外确实是那丞相,此时的他头戴金冠,身着绿锦,脚踏乌金靴,好不威风。那悉悉索索的动静,其实是他在整理衣冠。
陈宏暗笑一声:这丞相倒讲究!
几息之后,他意一下旁边的随从,那人先向他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地上前敲了敲房门,朗声道:“二位仙师安寝否?我家丞相有事拜访!”
嵇元康也不待陈宏吩咐,起身便扯开房门。屋外站着三人,一人手中似乎还拿着些礼品礼盒。嵇元康想也没想,一边伸手将礼物接了过来,一边说道:“来就来呗,还带啥礼物!”然后看着石化在当场的三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也尬在原地。
陈宏见此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贵人见谅,我这师弟原先也是尘海之人。当年我师叔下山云游,见他慧骨颇高,与仙道有缘。我师叔爱才之心大起,这才将其收入门下。归山不久,故行事颇遗荒诞,请贵人海涵。”
那丞相也回过神来,客气道:“不敢不敢。小道长聪慧过人,可想来日必将是师门栋梁,真是可喜可贺!”
陈宏微微一躬,算回了礼,接着对嵇元康佯怒道:“站在那作甚,还不引丞相上座。”
“不敢,不敢!”那丞相好是推脱了一番,这才坐了主位。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扯到了正题上。
“先前老仙师曾说本相有开国立基的机缘,特令二位小仙师辅佐本相。如今伐汉惨败,王上震怒,说不得便会寻本相的麻烦。两位仙师仙法高深,还请施展一二,若能斩下昏君头颅,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仙师修行所用的天材地宝,本相自当倾全国之力供应,也省去仙师的奔波之劳。”
陈宏闻言,微微一笑:“丞相不惧百日天子的结局么?万世功业,仅仅因为一时冲动毁于一旦,丞相忍心?”
“本相宁为一日天子,终不为碌碌之臣!”
“如此易耳,明日小道自来复命!”
“好!仙师但去,令师弟便安心在府上住下,本相自会好心招待的。”
陈宏微微一愣,接着说道:“如此甚好,师弟,你且在此修习一日,不得误了功课,我去去就来。”
言罢身形便化为流光,直往王城而去。
那丞相吃了一惊,叹道:“好神通!”沉吟了一会,兀自走出门去了!
丞相姓曹,名满,字子德。其先本复姓夏侯,之后为中人收养,故而冒姓曹姓。藉由宫中之势,曹氏先祖也曾位列三公,权倾朝野。之后更是把持朝政,堂堂一国之王也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不过,曹家先祖极具政治和军事才能,对内,他自然是一言定乾坤;对外,他更是百战百胜。中原多豪杰壮士,曾今和他齐名的刘文,虽然得到了两位堪比武圣的能人辅佐,但是最终也兵败身死。江南孙家占地千里,拥兵百万,麾下猛将如云,这位先祖只发一支奇兵,孙家半边天下便轰然倒塌,只得自缚于阶下,叩首求饶。尤其难得的是,内外之敌皆已消除,此人却满足于区区丞相之位,虽有帝王之实,但却终究不屑于戴上那顶王冠!当然,其后人自然忍不住权力的诱惑,登基称帝,建立了诺大的一个国家。可惜,好景不长,历史循环,曹家在王位之上屁股还未坐热,便被连人带着位子,揣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是落魄了,这些皇亲国戚还是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源。在几世之后,便凭借着楚汉纷争,再度站在了权力之巅。沧海桑田,如今很难再有人会将如今的曹丞相和之前曹丞相做对比了,毕竟随着时间流逝,再辉煌的人物,最终也沦为了一抔黄土。曹丞相也是一个聪明人,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世,对外声称自己起于微末,祖上也不过是此间帝王治下的平民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