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强化不久,谢湟骤然感到强烈的饥饿,瞅瞅哀鸣不断的蟋蟀:看在你帮助我知道金手指使用方式的份上,饶你一命。
竟然这么理直气壮,简直不要脸。
呃……人都做不成了,还要什么脸?
就算蟋蟀看起来命不久矣,谢湟也没胆子动手,他和蟋蟀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
举目四望,巨大的房间让谢湟无所适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毯式搜了一遍屋子,谢湟由衷的感叹:这家女主人真特么的爱干净。
爬上门槛,穿过门帘,墙角的干柴告诉谢湟,这间屋子一定是厨房。
兴奋的夹着螯足的指节,谢湟直奔灶台后面的柜子。
用时三分钟,体力几乎耗尽的谢湟才到达目的地。
盯着掉在柜子腿儿下面的青菜,谢湟顿时头大如斗:苍天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这么折磨我?没有这根青菜,一鼓作气的我一定能吃到干净青菜。
挨饿的滋味不好受,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向青菜伸出了螯足。
原本,谢湟只打算只青菜的上半截下手,可吃起来就停不下了。
不是青菜有多美味,而是他的胃好像变成了次元空间。
咔嚓咔嚓咔嚓……
风卷残云,约摸半分钟,比他大几十倍的青菜仿佛凭空消失,谢湟却只吃了个五分饱。
饥饿感减弱,强烈的困意又开始侵袭他的意志。
猜测可能是进化的前奏,谢湟毫不犹豫的爬向柴堆,寻找仅容他通过的缝隙。
……
不知过了多久,从沉睡中醒来的谢湟神清气爽,可惜这份美好被饥饿破坏了。
习惯性的伸懒腰,才发现空间非常狭小,螯足和步足都动弹不得,挤得难受。
蜕壳?
谢湟奋力挣扎,身上却像压着一座大山。
第一次做螃蟹没有一丝经验,只得把力量聚在螯足上,慢慢摩擦。
空间逐渐扩大,谢湟恍然:原来是成长到把身体挤进木柴里面了,我都没有蜕壳,异界的螃蟹都是如此,还是仅仅我是例外?
获得了充分的活动空间,谢湟判断身体和指甲盖差不多大,也能使用更大的力量。
螯足用力一戳,干燥的木柴就跟嫩豆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的从木柴上剜下一块。
不到一分钟,打通了逃生通道,谢湟蟹不停足,赫然发现秒速达到五厘米,大约三米外才不可视。
进化耗尽之前补充的能量,谢湟奔向柜子,顺着柜子腿儿爬上去。
咔咔咔……
三下五除二凿开一个破口,钻进去后直奔一个摆在正中的盘子。
夹住盘沿,一用力,谢湟整个跃进了青菜里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察觉青菜已经馊了,反而觉得非常美味。
他以为这次进化只用了几个小时,其实已经过了两天。
咔嚓咔嚓咔嚓,一截青菜消失,谢湟总算填饱了肚子。
食量减小,也没有强烈的困倦,谢湟摩擦着蟹壳暗道:第一次强化,吃了身体一半大的鱼肉就撑了;这次强化,几十倍的青菜都没有吃饱,以后强化时尽量准备肉食,不然又会像这次一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吃饱喝足,担心被房子的女主人,发现或者没发现都跟青菜一起回锅,谢湟便挥了挥螯足,只带走一根青菜。
原路离开厨房,回到房子女主人的卧室,谢湟又爬到一个柜子顶上,望夫石似的等待人家归来。
日月交替,木门始终紧闭,谢湟等不及了。
“这么大的村子,还缺洗澡的女人吗?”
咔咔咔……
凿洞出门,谢湟就在村子里游荡。
起先,见到房子就钻,发现缺乏娱乐的屋主熄灯后老老实实的睡觉,谢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白忙大半个晚上,金手指一次也没有激活。
垂头丧气的从泥砖墙下经过,一道男声突兀的响起:“媳妇儿,还没有洗好吗?水都凉了。”
谢湟抬头看天:月亮都要下山了才洗澡,什么操作?
“死鬼,你把我累出了一身臭汗,还不许我多洗洗?水凉了就加热水。”女声嗔怒,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谢湟眼前一亮,八条步足齐动,不一会儿钻进篱笆墙,爬到房檐下。
合拢螯足的指节,金手指好像不存在似的:太不正经了,非要我看见才能激活是吧?院长从小就教做我非礼勿视的人……可惜我现在不是人。
步足齐动,在泥砖上留下一串显眼的痕迹后,谢湟爬上了窗沿。
抬起一只步足轻轻刺破纸窗,急忙把眼珠子凑了过去,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粗犷男子正在用湿毛巾擦拭身体。
呕~
你们真特么会玩,就是太辣眼睛了。
不过辣都辣了,要是现在离开,万一长针眼,岂不是白长了?
压下立刻离开的冲动,一对螯足疯狂夹起来,金手指持续装死。
骂金手指的念头都没有了,谢湟只想赶紧找地方洗洗眼睛。
没等他逃出院子,身着鸳鸯肚兜的女人抱着干净的里衣,掀开门帘后翻着白眼嗔骂:“死鬼,洗好了老实睡觉,不然我要你好看。”
错把一对小夫妻,当成是喜好龙阳的两个男人,脑海里不自觉的就会浮现他俩脉脉含情的画面。
浑身不自在的谢湟,硬生生把速度提高了一大截。
经过四五栋房子,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院前,谢湟才放慢了速度。
刚刚松口气,头顶突然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把他吓得够呛。
“天要亮了,外面太危险,必须马上赶回去。”
正在辨认方向,突然狂风席卷,风声呼啸。
抬头,果然见到大公鸡俯冲而来。
霉星高照啊!
哀叹一声,全力以赴,眨眼冲出公鸡的猎杀范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作为禽类,公鸡的翅膀不只是摆设。
只见它扑扇几下,扇出一阵强风,拦在谢湟必经之路上。
公鸡丰富的捕食经验,瞬息得出精准的提起量,喙如疾风,从天而降。
谢湟空有速度,却不曾练过急刹和急转弯,看着当头落下的尖喙,突然福至心灵,把四只步足和螯足一起插入土里。
变生肘腋,谢湟无法聚力,结果就是插的不深,导致他翻着跟头自投罗网。
公鸡脖子一顿,鸡爪向前一迈,啄向七荤八素的谢湟。
猜到公鸡不会给他恢复的时间,马上爬起来逃跑,却发现公鸡的尖喙已经近在咫尺,只能被迫反击。
电光石火间,谢湟跃起,螯足狠狠的扎向公鸡的鼻孔。
鸡眼里不含一丝情感,动作一滞,张口叼住自投罗网的谢湟的右螯,然后抬头仰脖,要把谢湟囫囵吞了。
谢湟哑巴吃黄连,急忙抬起左螯狠心夹断右螯,壮士断腕。
鸡眼古井不波,平静的吞下右螯,才向谢湟发起第二波攻势。
之前从半空坠落,谢湟已经观察好了地形,落地后立刻爬向篱笆墙。
吞吃右螯耽搁了一丢丢时间,眼睁睁的看着谢湟爬进篱笆墙。
公鸡丝毫不慌,纵身扑扇翅膀,瞬息飞跃低矮的篱笆墙。
谢湟处变不惊,原路返回,又到了院子外面。
公鸡不依不饶,原地起飞。
就这样,谢湟和公鸡不断上演‘我出来了,我又进来了’的戏份。
晨曦微露,体力剧烈消耗的公鸡蔫头耷脑,冷冷的盯着一墙之隔的谢湟。
“没脑子的蠢货,吞钳之仇,不共戴天,洗干净脖子等你家谢爷爷报仇吧!”
谢湟凑近篱笆墙无声的放狠话,冷不丁的,公鸡突然从篱笆墙的空隙里探出脖子,闪电般啄到了他左侧的两条腿。
“屮,得意忘形,这下彻底玩完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谢湟想的却是金手指获得的神秘能量,能不能兑换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