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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求救

    张元闻兵败迷羊谷,他表情复杂,心里五味杂陈,讪讪对张浦道:“想我张元一世英名,鲜有败绩,今日却被南宋算计,一败涂地。时也命也!西夏气数已尽,你我早做打算才是!”

    张浦无语,只是不住默默点头……

    金銮殿,赵楠高坐龙椅之上,下令羁押夏帝李德明,文武百官全部投诚,表示愿意臣服新朝。

    尤其是大将张浦,朝堂之上,公然歌颂赵楠圣明,解救西夏万民于倒悬。当面指责李德明软弱无能,引狼入室,祸害西夏百姓。

    赵楠令张元下旨,召回西夏所有在外征战的军队,朝廷的一切事宜,皆由杨排风接手,使朝廷归治,刀枪入库,开荒种田,大力发展工农业,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安居乐业。

    赵楠的一番话,令金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感触颇深,羞愧难当。他们夙夜操劳,殚精竭虑,不就是为了让家家户户有好日子过吗?

    只因皇帝昏庸,权臣弄权,他们便想方设法投其所好,致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一颗颗曾经滚烫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逐渐褪变,迷失了自我,说瞎话,昧良心,沽名钓誉,贪得无厌,数典忘祖,与官僚沆瀣一气,堕落成上司的爪牙,甘做杀人的帮凶。

    而他们的初衷,只有一个: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

    赵楠及时拨乱反正,使得众臣回归初心,不忘本真,他们衷心拥戴公子的治国方略。

    众望所归,排风登基典礼提上议事日程,老规矩,魏王赵廷美负责一手操办。

    太原府。

    杨延朗的六弟杨延昭,这几日全力守卫太原府,击退了西夏军的多次攻城,却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伤亡惨重。

    杨延昭站在城楼环视远眺,城外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旌旗蔽空,视线所到之处,全都是安营扎寨的西夏大军。

    六十万大军,把太原府围得像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目前,西夏军势力正旺,斗志志正锐,气焰嚣张。

    杨延昭对身边束手而立的大将孟良、焦赞道:“西夏军显然低估了守城将士的勇气,我们死战之心,可谓意志如铁。只是,敌军连日攻城,将士们疲于应付,支撑几乎到了极限。我们的士兵在流血,我的心也在流血……“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肃然,望着天边一片绚丽的彩霞,艰难地说道:“余晖落尽暮晚霞,看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与敌军同归于尽,用我们最后一滴血,染红疆场,誓死报效朝廷。”

    孟、焦二位将军同时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视死如归,劝慰道:“大帅何出此言?有我们兄弟二人在此,西夏贼寇就别想攻破城门。”

    杨延昭拍了拍孟良的肩膀,赞许道:“好样的,二位将军士气可嘉,大宋有你们这样的血性,西夏指日可破!下去准备吧,入夜,又将是一场恶战!”

    “大帅保重,末将前去查防!”孟、焦二将说完,松开佩剑,拱手施礼退下。

    杨延昭站在余晖下,负手而立,默默暗忖道:“今日之困,唯一的希望,便是父帅领兵来救,可眼下父帅远在吐蕃征战,两地相隔万里,鞭长莫及啊!四哥杨延朗倒是离自己不远,仅千余里,他已飞鸽传书求救。日前,四哥传回消息,言说他镇守西宋,没有杨排风或者赵楠的命令,不得擅离汛地,很遗憾不能领军来救。还特意言明,公子自有解围之法,要自己静候即可。”

    兄弟二人平时常有书信往来,四哥信中每每提及的人,恐怕只有赵楠了,赞誉他文武双绝,才冠古今,运筹帷幄,战无不胜,信中的崇拜之情跃然纸上。

    时隔一日,宋军筋疲力竭,都做好了随时殉国的准备,杨延昭自知在劫难逃,因此登上城楼四望,酝酿一个与敌军同归于尽的最佳作战方案。

    他绞尽脑汁,心头闪过一个个方案,又都被他一一否决。他正倚着夕阳,苦思冥想,忽见西夏军营步兵列队,将军上马,刚才还静谧、炊烟四起的大营,瞬间人声鼎沸,尘土飞扬。

    按照西夏军攻城的惯例,往往是日落前埋锅造饭,饭后攻城。

    饭后奄奄黄昏,正值阴气上升,阳气下降的时候,守城将士疲累了一天,此时四周昏暗,无端的会感觉烦闷、抑郁,生物钟处于困乏、松散状态。

    他们便会趁此时大肆进攻,使宋军身心俱疲,渐趋精神崩溃之势。

    杨延昭暗自心惊,此前攻城,只是一支或两支,最多四支队伍。现在,整个大本营几十万兵马同时集结攻城,这也不合兵法啊!

    兵法云:攻城略地,久攻不破者,宜分兵,有劳有逸,久困必破。

    杨延昭自幼熟读兵法,当然知晓,有劳有逸,劳逸结合,才是攻城之道。

    整个太原府,共有四个城门,若这么多兵马同时进攻,甭说攻城了,只怕兵士转身都费劲,必然乱成一锅粥,有劲无处使,因为这不像打仗,更像是赶大集,看大戏,凑热闹而已。

    想想也是,好比后世的长假一般,短短七日之内,全国几亿人马,同时向为数不多的各个景点集结,景区道路阻塞,游客滞步不前,如厕难、就餐难、观景更难,人与人之间,前胸贴后背,即使你想停住脚步,歇歇脚,都成了一种奢侈,一种渴望,一种梦想!

    那,一锅滚烫的桐油从头顶泼下,无处躲无处藏,只能听天由命,将会死伤无数,乃兵家大忌。

    杨延昭正纳闷呢,天色渐暗,本该掌灯的时节,他们已经开始拆除营帐,折叠打包了……

    这一幕,对所有的将士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吹灯拔蜡卷炕席,这是大军要连夜开拔的前奏。

    “这……这,怎么可能?”

    城楼上的杨延昭,一时怔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疑是看花了眼。

    围困太原府以来,西夏军仰仗兵多将广,运用车轮战术,昼夜轮番叫阵攻城,欲消磨拖垮宋军的抵抗意志。

    西夏将领志在必得,杨延昭也已做好一心赴死,与城池共存亡的准备。

    这一战,西夏军可谓占尽天机,天时地利皆在他们一边,杨延昭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他们的掌心,某种意义上来说,胜负已定。

    捷报在即,军功闪耀,胜利的果实唾手可得。

    在摘桃子的关键时刻,西夏大军却把铺盖一卷,走人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谁信呐?

    难道是西夏军另有所图?抑或是接到了比攻陷太原府更迫切的作战任务?

    杨延昭疑惑万分,百思不得其解中,已是斜月高挂,四处无声,几十万人马不见了踪影。

    夏夜,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沙场,薄薄的轻雾泛起,遮盖住了血色弥漫。

    许多萤火虫在空中来回游戈,扑朔迷离,就像远远观望上元之夜的花灯,忽明忽暗。

    草地里,不时响起小虫的叫声,仿佛在黑暗里歌唱生命的美好!

    昨夜,血雨腥风的攻城战,好像,只是一场梦!

    杨延昭禁不住感慨万千,饱含泪水轻吟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城头铁鼓声犹振,

    战罢沙场月色寒。”

    吟罢,竟泪流满面!

    杨延昭内心十分清楚,他能渡过此劫,定是四哥信中提到的公子出手了。

    全仰仗赵楠的围魏救赵之计,杨延昭方安然无恙。

    若非公子及时攻陷西夏皇宫,第一时间下严旨,迅速召回西夏在外征战的大军,恐怕他杨延昭壮志未酬,便以身殉国了。

    “公子大恩大德,延昭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定会涌泉相报。”杨延昭恭恭敬敬施礼于天,暗暗冲天发誓道。

    且说围困太原府的西夏大军,统领野利旺荣接旨,要他三日内率军返回都城,否则,视为抗旨不遵,军法从事。

    太原府到兴庆府,一千四百余里,三天时间赶到,只怕不眠不休,也难以完成任务。

    再者,眼看就要拿下太原府,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多少将士都会因此一役,而拜将封侯,加官进爵,至此青云直上,封妻荫子。

    有道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野利旺荣身为三军统帅,完全可以拖延之日,拿下太原府再回去复旨。届时,功过相抵,也未可知。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当然。

    抗旨不遵,轻者,抄家问斩,重者,诛九族。是斩是诛,要看皇帝心情。

    圣旨措辞严厉,皇帝心情可见一斑,野利旺荣只得扼腕叹息,封侯拜相与抗旨不遵相较,他当然能掂量出孰重孰轻。

    在生命面前,一切功名利禄都是浮云。

    于是,他不得不下令停止作战,马上收拾行囊,连夜启程,昼夜行军,紧赶慢赶,总算按时抵达都城。

    大军驻扎在城外,野利旺荣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顾不上洗漱,风尘仆仆前往皇宫觐见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