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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北上

    王弥一下子就挑了起来,瞪大眼眉毛连续抖动:“你说什么!”

    护卫被吓了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望着王弥,口中狂吞口水:“许,许昌被抢走了。”

    王弥勃然大怒,几近暴走:“不可能,许昌城有胡庸一万三的兵马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抢走了!”

    护卫有些畏惧的躲着脖子:“据,据说是姚裕出动兵马共计四万,许昌城的百姓又做内应,一战抢走了许昌。”

    “该死的,那胡庸是怎么和我说的!他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许昌城固若金汤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也把护卫给为难的不轻。

    实际上,姚裕大军出现在颍川的事情,王弥一早就知道。

    那时候,胡庸给他上战报说只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勤王军罢了,拢共也就没有几千人,完全不用担心。

    得知这个消息,王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万万没想到,消息这才过去几天啊,许昌就被攻占了。

    一时间,王弥心如死灰。

    许昌被攻占,意味着他的后路被截断。

    洛阳城下这数万大军再想撤退,那就难了。

    要知道,王弥所部的这些兵马属于孤军,他们一路捣乱,好容易靠着王弥的点子拿下了许昌,有了个立足之地吧,结果到手还没有捂热乎呢就没了。

    这怎么能让王弥不暴怒。

    也是在瞬间,王弥就意识到了,洛阳城下不能再待了。

    趁着此时军中还有几天的粮食,赶紧转道逃跑才是上策。

    否则的话,等到了姚裕大军赶上来时,留给自己的,就只剩下了灭亡这一条路。

    想到此处,王弥破口大骂:“该死的,那胡庸坏我的好事。传我命令,所有人停止攻城,收拾军备,一路向北。”

    部下楞了一下:“向北?大人,我们向北干什么?不打洛阳了么?”

    王弥转头怒冲冲的望着部下:“你是白痴么?许昌被攻占,我们进攻洛阳的行动也就泡了汤了。别忘了,许昌距离洛阳不过三五天的路程。我们的信使都已经赶到了,姚裕的大军还会远么?这种情况下,万一攻不下洛阳,我们就腹背受敌了。更何况,军中的粮草储备,也不允许我们继续再战斗了。娘的,姚裕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就算他收到老子攻占许昌的消息,也没有道理这么快就赶到颍川,抢走许昌吧。”

    后面的话,基本上都是王弥自问自答,部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洛阳城外不能再待了,赶紧撤退方才是上策。

    只是有一点众人不明白,既然是撤退,为何要单单往北边撤退?

    不能够啊,北边司马越和刘渊的大军正在厮杀呢。

    对此,王弥讲出了原由。

    从一开始起兵之处,王弥就是在青州。后来,苟晞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后,王弥与苟晞作战不利,被击溃赶了出来。

    本想着沿途收拢一些山贼,趁机强占兖州作为大本营吧。

    结果兖州治所许昌刚拿到手里,就又被夺走了。

    现如今,天下能让自己去的地方,也就剩下了刘渊所在的并州。

    毕竟,荆州有姚裕,徐州扬州有司马睿,益州有李雄,凉州有张轨,雍州有贾疋,幽州有王浚,青州有苟晞,交州还有吾彦。并州则是刘琨与汉赵刘渊并立。

    兖州司州,是司马越的地盘,豫州算是个可以去的地方吧,还被姚裕和司马越平分了。

    天下十三州,如今满打满算,也就是剩下了河北的冀州可以让自己去。

    但是,前不久王弥刚收到消息,说是奴隶出身的石勒奉了刘渊的命令,领兵出壶关攻略冀州各地,治所邺城被围,留给自己的地盘,几乎是为零也。

    不说别的,在各地军阀都已经割据的情况下,再想给自己一个外来人搞事,何其难也。

    那些忠诚于晋室的,像是凉州的西平郡公张轨,交州的交州刺史吾彦,江东的安东将·军司马睿,雍州的车骑将·军贾疋,青州刺史苟晞,以及此时就剩下了晋阳一带的并州刺史刘琨,还有坐镇荆州的镇南将·军,荆州牧,孱陵县候姚裕(王弥视角姚裕早先因为司马衷被毒杀带兵北上勤王,故认为忠臣)等等这些诸侯,是绝对不可能收留自己的。

    而野心家,像是幽州刺史王浚,自己也看不上他。

    倒是同为野心家的李雄和刘渊自己看得上。

    可惜的是,李雄前不久才被姚裕打败,六万精锐损失殆尽,去投奔他,简直是与送死没什么区别。

    算来算去,也就剩下了一个刘渊可以投了。

    正好此时刘渊与司马越正在开战,自己过去,投奔刘渊的同时,还能背后去抄司马越的后路,给朝廷致命一击。

    带着多方打算,王弥打定主意,号令全军向河内方向撤退。

    然而,就在王弥大军陆续撤离的第一时间,洛阳城内,竟然杀出了一只追兵。

    这支追兵主将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好像是叫什么祖逖来着。

    只知道,这祖逖曾经与刘琨是好友,而刘琨与石崇一样,都属于金谷二十四友之一。

    正因为此,所以刘琨早早的就声名远播,做了并州刺史。

    反观据说是和刘琨有交情的祖逖呢?现如今,几乎天下都听不到他的事迹。

    自己围困洛阳这段期间,祖逖也就是担任守城官与自己打了几场,不过每一场,他都战败了罢了。

    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败军之将,也敢在自己撤退的时候率兵追杀自己?

    这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王弥便摆开阵势,下令大军与祖逖开战。

    是,大家是要撤退不假,但也要给祖逖一个教训,也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年人看看,我王弥,可不是吃素的。

    在王弥的命令下,数万名贼军屯驻在河阴一带,背水列阵,准备与祖逖一较高低。

    原本,众将士就憋着火,洛阳城眼看就要拿下了,结果姚裕出来搅局。

    他们都是山贼出身,自然不是姚裕麾下四万正规军的对手。

    但这不代表他们怕了祖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