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麾下的部众先后经历过与陈敏李雄大战,都是百战老卒了。
再加上,姚裕为了鼓舞士气,亲冒矢石,站在城下擂鼓助威。
一时间,三军喊杀震天,推陈必进,短短半个时辰,姚豹率领的先登部队就杀上许昌城墙。
这也是胡庸没有什么本事,让他冲阵杀敌可以。但你让他布防防守一方,那就为难他了。
这不,他的布阵,哪怕是姚裕看了都觉得看不下去。
城墙上守城一方乱糟糟的,有的想支援,有的想杀出城来和自己决死一战。
要知道,身为主将,若是不能顺利调动麾下兵马的话,那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你连士兵都不会指挥,打个屁啊。回家洗洗睡吧。
在这样的环境下,赶上城中还有受不了这些日子被胡庸压迫的百姓们,自发组建起来为姚裕大军内应。
从而导致了,姚豹的先登营顺利强占城头,打开许昌南城城门。
见状如此,姚裕一声令下,鲁弼贺雄率领精锐骑兵杀入城中,如快刀斩乱麻一般,将胡庸的部众冲的溃逃。
而胡庸本人,也是见情况不对劲,直接打开西门溜了。
从开战到结束不过两个时辰,许昌被姚裕收复。
城中百姓俱都出门犒劳大军,诉说着这些日子被胡庸压迫搜刮的苦处。
虽然世家们被欺负的也厉害,可是这些世家都听说过姚裕的名字,哪敢站在他面前呢。
君不见,荆州大大小小上百个世家,被姚裕灭的现在一个都不剩么。
就这样,在百姓们热情的拥戴声中,姚裕吩咐将士趁机宣传荆州的好处,进一步拉拢民心。
以至于,姚裕休整过后第二天朝着洛阳方向进军的时候。许昌内,对姚裕的歌颂还赞不绝口。
现如今的许昌,哪家百姓不知道,镇南将·军姚裕麾下的将士那都是好人啊。
一个个军纪严明不取百姓财物不说,还帮着百姓们把水缸都给挑满了。
甚至于,就姚裕在许昌呆了昨天一晚上,还帮着百姓们惩戒了城中好几个压榨百姓的世家。
一时间,姚裕大名传遍颍川。
许多苦于战争压力,开始过不去的百姓们,纷纷有了南逃,投奔姚裕的心思。
···
洛阳城外,王弥围城已经有快两个月了。
他麾下的部众也越聚越多,基本上,都是各地方前来投奔的山贼。
靠着这伙乌合之众,他给了朝廷莫大的压力。
甚至于,城中不少的高官为了自保,都私自派人出来,找到王弥暗通款曲。
这种情况下,王弥飘了。
明知道城中守军不过数千,坐拥大军数万的他不着急进攻了。
他要一点一点,撕掉朝廷最后的遮羞布。
毕竟,王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一度以为以自己的才能就是做到宰辅都不在话下。
可惜的是,现实打了他的脸,他虽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他的世家,显然是比不上琅琊王氏,弘农扬氏,颍川陈氏,清河崔氏这些大家族。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王弥满心期待朝廷征召自己入朝担任大官,结果朝廷根本没拿他当盘菜的情况发生。
恼羞成怒之下,王弥直接宣布造反。
之前他造反还只是在青州,被苟晞正反教训之后,不服输的他一路西逃,沿途收拢山贼流寇,组建数万兵马,趁着司马越大军在河内与刘渊对峙的时候,围困了洛阳。
洛阳城外中军帐,王弥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帅案前,在他面前,有一头烤的喷香的羊羔。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用随身刀子割着羊肉往嘴里扔。
看王弥这个状态,显然是开心到了极点。
那能不开心么,每每想起来朝中那些大官派人找到自己,那一副卑躬屈膝要投靠的模样,王弥就觉得解气。
“哼,苟晞,老子打不过你没关系,老子能打得过朝廷这帮废物就行。我王弥王飞豹的名字,早晚有一天,会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
说到这里,王弥握紧了拳头,大喊来人。
话落下,他的随身护卫走入帐中,冲着王弥抱拳:“大人,有什么吩咐。”
“时间差不多到了,让兄弟们擂鼓攻城。记住,还是和之前一样,就装装样子吓唬吓唬就行。别真打上去了。”
护卫答应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脸上带着迟疑站在那,一副想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的样子。
见此情形,王弥皱起眉头询问:“你怎么了?”
那护卫呃了一声:“是这样的大人,我有些不明白,咱们围着洛阳城已经有快两个月了。司马越大军又被刘渊牵制在河内。现在的情况,只要是我们愿意,便随时可以拿下洛阳。为什么直到现在,您都没有任何动静呢?反倒是每次攻城,都是儿戏一样,让兄弟们吓唬吓唬就退了。”
王弥得意异常:“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豹子抓猎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么?那都是羞辱一番,慢慢将其玩死。想我王弥,出身高贵,腹有良谋。那朝廷却压根不拿老子当回事。我这次,就是要教训教训他们。司马越回不来我知道,他要是能回来。老子早就把洛阳城拿下了。现如今,洛阳城中的守将是王衍,这个老东西不过是沾了家族的光才做到了如今的太尉。没有家族,他算什么?一个废物罢了。我就是要让天下看看这些废物的嘴脸。试想一下,洛阳顶不住压力,小皇帝司马炽与太尉王衍,领着宗室诸王与朝廷百官出城投降,向咱们跪拜的一幕。你有没有觉得激动起来?”
护卫被王弥一番话说的热血膨胀的,当即用力握紧拳头:“我明白了大人。”
“哈哈,明白就好,去吧,让兄弟们注意点,别真给洛阳城打下来了。”
护卫答应一声,作势就要离去,然而,就在他要走还没走之际,帐篷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人:“不,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
王弥听到这个消息皱起眉,看着闯进来的士兵:“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难不成天塌了么?”
那士兵紧张的连吞口水:“和,和天塌了差不离,许,许昌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