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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仙子驾到

    “呸!绝影山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这逆贼还有胆子出现在此处,我陆离兽堂四百九十二条人命,今日定要找你讨个说法!”龙婆婆尖声叫道。

    她如同鸡爪般的双手猛然朝前一挥,一道橘红色犹如弯月的光波呼啸而来。

    乔三录紧盯着龙婆婆的动作,面色一沉大声喝道:“龙婆婆,莫要欺人太甚!当年陆离兽堂四百九十二御兽师接连献祭大阵,可是要唤出神兽,灭我绝影山上下?”

    “阿水!”

    冰狐脖颈中犹如冰晶一般的鬃毛迅速抖动,一面由冰晶组成的圆盾从头顶的气旋中射出,同那光波撞在一起。

    “轰”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树木横扫一空,破碎的冰晶纷纷扬扬,似在这湖畔下了一场大暴雪。

    胡牧的面前闪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这结界阻隔住了爆炸的余波,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密林,不免为乔三录担心起来。

    “哈哈哈哈,龙婆婆你老了!”乔三录朝口中猛灌了一口酒不屑地说道。

    “啊……”话音未落,那上身赤裸的壮汉冲天大吼一声,一边赤脚朝前迈进,一面将环绕在脖颈上的铁链摘下。

    龙婆婆眯眼看着壮汉,用沙哑的嗓音哭喊道:“莽花儿,撕碎了这两个恶贼,为你爷爷和爹爹报仇啊!”

    “两个恶贼?”胡牧心头一惊,迎着老妪投来的恶毒目光,无奈之下露出一丝苦笑。

    他让乔三录连吓带骗地哄到此处,现在又被人误以为是绝影山的余孽,心中顿时叫苦连天。

    名叫莽花儿的壮汉听见老妪的呼喊,原本雄壮的身躯上闪过一层诡异的金光,筋腱突起的右臂用力一甩,铁链犹如一道霹雳直冲二人奔来。

    “人借兽行?”乔三录一声惊呼,身子倏然从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残影被铁链贯穿。

    贯穿残影的铁链来势凶猛,竟然直对着胡牧的面门刺来。

    一圈淡红色的涟漪从胡牧面前升起,这无形的结界又一次替胡牧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咦?这小子也是承负者?”龙婆婆发出了一声惊叹。

    莽花儿呆在原地,盯着淡红色的涟漪,原本迟钝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神彩。

    “阿水!”乔三录瞅准时机大喊一声,早先落在地面的冰晶泛出森森寒气,将周围地面都裹上了一层冰霜。

    那冰霜飞速的蔓延,将呆在原地的莽花儿迅速包裹,瞬间冻成了一副冰雕。

    “莽花儿……”龙婆婆撕心裂肺的吼声传来。她双目赤红,驱动着胯下的异兽朝乔三录奔来。

    “乔老贼,你拿命来!”龙婆婆发疯一般地驱动异兽奔来。

    那狮头象身的异兽,硕大的四足有金光不断环绕,每每落地都发出地动山摇般地声响。

    “乔老头,那是狮头犼!兽行是火行和木行!”胡牧看着气势汹汹的老妪,冲乔三录连声喊道。

    “原来是双行的异兽!怪不得,上次宁离秋吃了大亏!”

    乔三录将酒葫芦抱起,将飘在空中的《白泽图》收入其中,酒葫芦散发出一阵刺目的光华,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一团淡蓝色的液体在其中盘旋不息。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一道无形的气墙从天而降,将二人阻隔开来,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消于弭尔。

    胡牧抬头望去,只见一群明眸皓齿的女子从密林中翩翩现出,六、七只体态修长的白鹤在众女子中恣意盘旋。

    “二位前辈何必如此?圣人早就定有天道规矩!今日秘兽出世,各派旨在承接气运机缘,不得寻私报仇,以免惊扰了秘兽!”最前面一位面容娇美的少女,手持一根碧玉做成的笛子微微笑道。

    这女子杏脸桃腮,双弯凤目,一颦一笑之间竟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之气。

    胡牧从未见过如此清美的女子,竟然一时间呆住了。

    “咳咳……”乔三录白了一眼胡牧,笑道:“原来是圣兽门的仙子驾到,有失远迎!”

    “哼,你就是圣兽门的璧濯仙子?这是绝影山的余孽乔三录,难道也不该杀?”龙婆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璧濯仙子微微皱了皱眉,很快淡淡说道:“圣兽门谨遵圣人训诫,天下气运未定,任何人皆不可造次!”

    “好!原来你们和这老贼上了一条船!今日我就是豁出老命,也要和这老贼鱼死网破!”

    龙婆婆大喝一声,胯下的狮头犼猛然将大嘴一张,一股淡淡金气喷薄而出。

    乔三录似笑非笑地看着龙婆婆,仍由金气将他和阿水包裹起来。

    璧濯仙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恼怒,旋即复归平静。她将手中的玉笛横放唇边,轻轻吹奏了起来。

    一声幽寂的笛声响起,整个天空瞬间黯淡了下来。众人头顶出现了一轮橙黄的圆月,将一道道清幽的月光撒向大地。

    金气散去,龙婆婆口中呕出了一口鲜血,她恶狠狠地看着璧濯仙子道:“呵呵,一声清长彻九天,山猿啼月落黄泉!想不到璧濯仙子年纪轻轻便是真人之境,今日老婆子是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璧濯仙子淡淡答道:“龙婆婆严重了!小女子同婆婆无冤无仇,岂能随意加害?陆离草堂远在北云朝,来到此处可不是为了寻私报仇吧?”

    龙婆婆眯起眼睛,慢慢看了看她一阵道:“不错,各派来此皆为争夺机缘。但我的莽花儿被这恶贼冻住,伤了体魄,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乔前辈……”璧濯仙子看向乔三录。

    “行了阿水,放开它吧!”乔三录抖了抖肩膀。

    那狐狸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冰雕,抖了抖身上晶莹剔透的毛发,正要替冰雕解开禁锢,那冰雕居然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咦?”乔三录的眼神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冰雕之中不断闪现出红、绿两个光团,围绕着冰雕上下浮动。这些翩然起舞的光团,一时竟将湖岸的众人,映照的无比绚。

    “怎么可能!”乔三录瞪大了眼睛,“死龙婆,这是你们陆离草堂的人借兽行?”

    胡牧神情紧张地看着冰雕,他感知到这冰雕里面出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刚才那璧濯仙子的月光一照之下,这冰雕内居然发出了一声兽吼。

    “哈哈哈哈!我的莽花儿才是最有机缘的承负者……”龙婆婆干瘪的脸上露出了灿烂地笑容。

    “轰!”冰雕碎裂,赤裸上身的莽花儿捏紧双拳站立原地,周身气流不断回旋,一种莫名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

    “莽花儿,你到天阳境了?”龙婆婆惊喜地看着壮汉。

    莽花儿并不答话,双目倏然睁开,一阵令人心悸的气息扫过湖畔。

    “莽花儿,你这次回去,定要让堂主……”

    龙婆婆的话未说完,莽花儿一个箭步穿过结界,静静站在胡牧身边。

    胡牧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莽花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悄悄朝边上挪动了下脚步。

    莽花儿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胡牧,口中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他!”

    龙婆婆看了一眼胡牧,眉头皱成一团疑惑道:“莽花儿,这小子有什么古怪?”

    “他!”莽花儿口中至始至终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莽花儿,是天生的兽奴。自幼便被陆离草堂按照秘法,养在异兽巢穴当中。在一次习练途中发生了差池,虽被堂中高人舍命救出,但从此灵智受损,竟不及五六岁的孩童。

    璧濯仙子也看着胡牧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结界里面竟还有这样一个家伙。

    说起境界来,这个眼神猥琐的少年可能连地阴境都不算。但就凭一眼,她总感觉这少年身上有一种古怪异常的气机。

    这境界低下的少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丝烦乱。

    “怎么会这样?”

    璧濯仙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她自幼在圣兽门习练皓月仙法,便是大宗师之境的男子也休想扰乱她的皓月静心。

    “这少年绝非如善类!”璧濯仙子目眺远方,将玉笛插在腰间,轻轻朝前一迈,便也踏入了结界之中。

    “仙子,你好!”胡牧看着身边的璧濯仙子,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璧濯仙子将眉头锁紧,咬着银牙压下心中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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