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国,伫立在浩瀚星河之巅的国度。
古华夏王国的前身,众神圣殿,极乐净土,华胥族人的第二家园。
在六大悬臂中央,星系核心之上,万千高楼拔地而起,幻彩星云缭绕其间。
从高处鸟瞰下去,这华胥国的建筑风格并非是林悠想象的那样,并不是一座古典风格的传统城邦,反而具有一种古今结合的味道。
飞檐翘角伴着钢筋水泥,亭台楼阁邻着摩天大楼,但又不是简单的相邻或者相衬,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融合,彼此之间交相辉映。
整座城市、或者说整个国家的规划,都采用了一种同心圆的环形设计,从内到外一共分为三层,一层套着一层,由宽阔的环形道路将其分割开来。
而各个区域的面积,则由内向外递增,建筑高度则反之递减,中心区最小,但仍然占据了百十平方公里,中间区域和外层区域则相当宽广、一望无际,模糊的边界一直延伸到璀璨星海之中,直至陆地慢慢消隐。
夸张点说,这完全就是一座小型大陆。
“呵呵,有点过于壮观了啊。”林悠一边张望,一边连连夸赞。
“确实确实,大开眼界。”老裘表示认同,感觉眼睛不太够用。
风铠则呵呵笑道:“皇宫才壮观呢,保准让你俩大呼过瘾。”
“皇宫在哪?中间那座吗?”
“嗯嗯嗯,就是中间那座,金碧辉煌的那座。”
何止金碧辉煌,而且是最高建筑。
林悠早就注意到那座金色的巨型高塔了,只是目前距离还远,除了灿金色的光芒,其他还暂时不好分辨。
等到近了以后,林悠才发现这金色建筑根本不能简单地称之为高塔,应该叫“空中花园”或“空中皇家庭院”,用词才显得更为准确。
这金色建筑呈椭圆柱状,基座巨大,建于湖心,顶端也呈椭圆,面积略小却平坦宽阔,其上建有皇家庭院,庭院中绿植茂盛,琼楼玉宇隐藏其间,楼宇周围芳草成茵,丘陵高低起伏,水系波光粼粼。
庭院的四个方向还各有一道瀑布,规模虽不算巨大,但足以形成绝美水帘,水帘由高处直泻湖中,激起层层水雾,周遭尽是迷蒙。
绝对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确’是银河落九天。
林悠震惊了。
老裘看傻了。
风铠同样也一脸兴奋,纵使看过万遍也从不感到腻烦。
他开始缓缓向下降去,降落在庭院的一处空地,将林悠和老裘放了下来。
“两位请随我来吧。”
“去见始祖母吗?”
“嗯嗯,直接进见。”
“稍等等啊,给点时间整理一下着装。”
林悠话毕,揪着老裘好一顿忙活,从头到脚仔细整理了一遍,才转向风铠,让他给点意见。
风铠见状好生打量了林悠一番,表示没有问题,得体大方又不失礼仪,随后才蜿蜒着蛇身,引导两人向庭院深处走去。
他们径直来到一座琉璃屋顶的小楼跟前,风铠停了下来,转头瞥了两人一眼。
两人自然明白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随即正了正身,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之后又听风铠朗声宣道:“华胥国门神风铠!携人类先驱求见始祖母!”
话音刚落,就听那小楼门内有人回应道:“哎哟喂,可算来了,可算来了,请进请进,始祖母已经恭候多时了。”
又听“嘎吱”一声,朱漆大门向左右两边敞开,门内游出一位老者,白发白须,手持一本药典,与风铠一样同是人面蛇身,但身高却与常人相差无几。
风铠见了老者,连忙欠身问候。
“涧西大人,好久不见,近来一切可好?”
“都好,都好,别来无恙,这两位就是人类先驱?”
“对的,就是这两位先生,林悠林先生和裘裘裘先生。”风铠眨巴着眼睛,不曾记得老裘说过全名。
老裘见状笑着打起圆场:“叫我老裘就好,叫我老裘就好。”
风铠只好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介绍道:“林先生,裘先生,这位是华胥国的御医--风涧西,风大人,不过考虑到华胥国的子民全都随了燧皇大人和始祖母大人的风姓,为了方便区分,通常我们都以名代性,所以两位可以称呼他为涧西大人。”
“好的,好的,见过涧西大人,晚辈林悠幸蒙赐教。”
“晚辈老裘幸蒙幸蒙赐教。”
“不敢,不敢,赐教不敢啊,哈哈哈哈,两位里边请吧。”
风涧西轮番向两人拱手,又身子一让请两人进屋。
林悠和老裘也连忙欠身谦让,表示前辈先请,他们紧随其后。
三人就这样一边寒暄,一边推让,好容易才进到了小楼的一层厅堂,之后他们又上到二层,止步于一扇紧紧闭着的木门跟前。
风涧西接着又来了一番求见之言,如此繁文缛节着实有点烦人。
可没办法啊,谁让对方是始祖母呢,位高权重,想不讲究都难。
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再进门之后,林悠和老裘并没有再度经历繁琐的礼节和无休止的寒暄。
始祖母似乎很好相处,态度也相当平易近人。
那是一位面容慈祥、嗓音平稳的苍老妇人,虽然也拥有着蛇的身体,但气质却不显蛇的冰冷。
而她的周身,同时还散发着一抹浅白色的、淡淡的祥和光晕,给人以平静、安宁的感觉,甚至会忘掉烦恼和忧伤。
她见到林悠和老裘之后,便立刻从阳台的茶椅中站了起来,平静又柔和地说道:“两位先生,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裘有些慌张,只顾着匆忙摆手。
林悠则揪了揪老裘的衣袖,深鞠一躬拜道:“拜见始祖母陛下,久仰始祖母大名,今日有幸终得一见。”
“哦哦对对,老裘也拜见始祖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裘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张口就喊出了叩拜皇上的辞令,明显也有些不合时宜。
始祖母闻言登时笑了出来,佯怒地责备道:“呵呵呵呵,哪来的万岁啊,胡乱称呼,应该掌嘴。”
老裘却没听出始祖母在说笑,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抬手就掴自己。
风涧西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了下来,随后又笑着说道:“别慌别慌,始祖母和你开玩笑呢。”
“啊~~开玩笑~~~”
老裘登时懵了,轮番看着屋里几人,见大家全都冲着他微笑,他才略微放心了下来。
而始祖母此时却无心再去说笑,脸色恢复了平静,甚至还透着隐约的忧伤,她看了看林悠,沉思了片刻,竟忽然俯身给林悠行了大礼。
这可惊煞了林悠,同样也吓坏了周遭的下人,大家连忙涌上前去,搀扶的搀扶,谢罪的谢罪。
林悠更是苦着脸劝道:“始祖母陛下啊,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动这么大身段,晚辈可承受不起呐。”
可谁知始祖母接着又道:“不不不,承受得起,只要是为了燧皇陛下的性命,行礼又算什么?舍去性命老身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