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皇患了怪病,听起来像是一种类似脑炎的疾病。
发热、头痛、呕吐、惊厥,面部神经瘫痪,吞咽困难,而且还随时危及生命。
光是听了就让人觉得痛苦,林悠和老裘也连连叹气。
但是有一点林悠搞不太懂--神明也会生病?燧皇也会死去?
通常来说,神明不是应该拥有着一副不灭金身的吗?不应该是拯救人类于危难、引导众生脱离苦海的存在吗?
如今这是怎么了?
小小疾病就难道了大神?
不对劲啊
这事情一定另有蹊跷。
于是在听过始祖母的讲述之后,林悠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见见燧皇,试试看能否瞧出些端倪。
等见过了燧皇以后,林悠则更加确定,燧皇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病,而是呈现出一种被外来生物寄生的状态。
老裘听了同样表示赞同,还反复强调他的意见与主仆身份无关,虽然他只是一个炼蛊耍毒的江湖郎中,但好歹也医治过数以千计的中毒患者,经验还是有一点的。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林悠和老裘的言论立刻遭到了别人的反驳。
风涧西--华胥国御医,他此时显然非常不爽,说话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强硬。
“什么外来生物?!什么寄生寄宿?!一派胡言!信口开河!”
这反驳十分突然,甚至还吓了林悠一跳,但他没有吭声,老裘也没吭声,两人只是一脸尴尬地看了看始祖母,意思是“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俩是被你请过来的”。
至于那风涧西为何忽然发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己的诊断被质疑的原因。
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
林悠的脑中忽然一闪,萌生了一个目前来说“只敢想想,不能挑明”的念头。
或许那风涧西有什么事情瞒着始祖母?
或许燧皇遭遇的不测,与风涧西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所以在事情即将败露之际,风涧西才如此沉不住气,做贼心虚、色厉内荏。
可惜这些猜想仅仅只是“或许”,林悠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不过当风涧西发现自己的反驳似乎有效的时候,竟露出一个十分耐人寻味的表情,一个微笑,得意又狡猾,转瞬即逝,几乎没人察觉,但是却逃不过林悠的眼睛。
林悠见状,心中大感意外,倒不是因为那笑容狡猾,而是那笑容似曾相识。
明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林悠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但毫无结果,完全没有头绪,而那种久违的“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也再次浮上心头,导致他的心绪此时有些烦乱。
于是林悠瞬间做出个决定,离开此地,避免惹祸上身。
反正始祖母对自己的意见也毫无赞同之意,他更是没必要长时间耗在这里,赶紧去找烁金宝钻,才是他当务之急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林悠向始祖母欠了欠身,说明了自己准备离去。
可始祖母却显得不太愿意,仍希望林悠能帮助自己。
林悠见状微微皱了皱眉,摊手说道:“始祖母陛下,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你们不信任我。”
始祖母则解释道:“你多心了,并不是信任问题,而是你们双方说得都有道理。”
“即使是都有道理,也总该有个取舍,总得有个结论吧?”
“那倒不一定,或许可以两条腿走路。”
“怎么个走法?请始祖母赐教。”
“两种理论,两套方案,患病有患病的治疗办法,寄生有寄生的解决方式,不如我们全都尝试一下,一套不行换另一套,不信就救不活燧皇陛下。”
“呵呵,不好意思啊始祖母,小人还有要事在身,没工夫陪你们试了又试。”
“放心林先生,不会让你白白受累。”
“怎么说?”
“当然会有报酬。”
“报酬我不稀罕。”
“不见得吧林先生,这东西你也不稀罕吗?”
始祖母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块石头,又或许是金属,反正亮晶晶的,那东西通体鎏金,造型圆润,枣核般大小,正好放在掌心。
林悠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一震,脱口而出。
“烁金宝钻?!”
“所言极是。”
“这就是报酬?”
“没错,你只要帮忙把燧皇治好,这宝钻自然会拱手奉上。”
“当真?”
“始祖母怎会骗人。”
“那好,你说怎么救吧?”
“先行尝试一下涧西大人的办法,不管有用没有,试过才会知道。”
“肯定没用,为何陛下不信我呢?”
“试一试再说好吗?毕竟涧西大人的方案已经很成熟了。”
“好吧,好吧,始祖母说怎样,那便怎样。”
“好好好,多谢林先生了。”
始祖母见终于说动了林悠,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接着她又冲风涧西点了点头。
风涧西则直接转身,朗声宣道:“传风矢止和风姮上殿!”
风矢止,华胥国最强校尉,带兵有方,骁勇善战。
风姮,始祖母最信任的女官,不仅长相极美,功夫据说也相当了得。
再加上御医风涧西,林悠和老裘两人,还有一队由30位精兵组成的侦查军团。
这一行35人即刻踏上了征程,为燧皇寻找草药的征程。
五臧异域,神秘且未知的领域。
据风涧西说,这里可能有医治燧皇的草药,但只是可能,消息并不确凿。
但为了烁金宝钻,林悠也只好随队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