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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排筏对对碰

    刘病已则将两箱半装载雷火箭的箱子打开,以能达到最迅速的手法,将百多枝雷火箭于筏首处堆成个小山,又将用作点火的两坛猛火油,淋在雷火箭堆上。

    由于距离尚远,他们的战筏还未进入敌方火炬映照的范围,故敌人虽看到他们动作频频,但看不清楚他们在干甚么,或许还以为他们给骇得“魂飞魄散”,阵脚大乱。

    二百丈。

    众人蹲在筏尾,陈汤抓着最后一条系着“活命木”的系索,只要稍用力道,“活命木”将与战筏分离。

    此时大伙虽然不知道刘病已有何妙策,但只要他在场,心里就有着落,只待刘病已发令。

    许延寿等人取来在筏上备用的盾牌,以抵御敌箭。

    刘病已向许延寿道:“我们给宝贝筏子加速,如何?”许延寿欣然道:“正有此意!”

    两人坐言起行,同时发劲,齐往筏尾的水面双掌疾推。

    “蓬!”

    筏尾的河水爆起两股浪花,立令筏子动力遽增,他们用的力道异常巧妙,是平推而非打往水底去,产生如水面滑翔的巨力,否则所有人聚在筏尾,头轻尾重下,筏首高翘,使雷火箭倾倒过来,就大大不妙。

    倏忽间,眨眼的工夫,战筏划破水面,于两边溅起高过人身的浪花,滑过百多丈的水面,与敌人拉近至六十多丈的距离。

    漫空箭矢,从敌方的拦河敌阵洒过来,可是因算错筏子的速度,大部分射空,能及筏尾者,尽被盾牌挡着。

    刘病已和许延寿再一次借掌力催筏后,刘病已喝道:“去!”陈汤运劲裂索,粗木干立即脱离战筏,随水漂流,此时陈汤早附在干头。

    其他人哪敢迟疑,同时翻进河水里,抓着他们的活命木。

    刘病已最后一个离筏,下水前将燃着的火熠子,抛往雷火箭堆。

    逾一百三十枝雷火箭,二百多个火球,联合起来的威力有多大,刘病已一方没人想过,也想象不到,遑论敌人。

    刘病已的火熠子准确无误地落在堆积似小山,隆起在筏首的雷火箭堆上,由于火球是易燃物,立即熊熊起火,烈焰冲上离筏面丈许的高度,一时尚未有动静,一如燃着篝火,箭枝的干身成了柴枝。

    刘病已在筏尾靠北的一角投河,双脚卯足道劲猛撑一下,来个临别秋波,令本已有“一泻千里”之势的被弃战筏,产生往右旋的力度,当刘病已入水的一刻,战筏再非往前直放,而是首尾不分的打着转,朝敌阵旋过去。其时双方距离不到三十丈,几是刘病已入水,战筏已撞上对方前排首当其冲、有参红坐镇的大排筏。

    顺流水猛,加上许延寿和刘病已连手的二度发功催速,战筏一旦打着转,如陀螺般势难休止,更非人力能逆转,除非动力经连番剧烈碰撞,否则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消退。

    筏旋再加火焰,浓烟如脱缰野马般往四面八方喷射,倍添威势。

    在敌方筏阵上的火炬光照射下,战筏如从黑夜里扑出来、“择人而噬”的猛兽,血盆大口猛喷烟雾,声势汹汹的放流旋来,对方晓得不妙,却是无从闪躲。尚未想清楚,火筏的一角重重撞击参红所在的大排筏。

    包括参红在内,全体狼军立足不稳,往北岸一方倾跌,撞击力令整个大排筏宛如没重量的浮萍般,打着转旋开去,猛撞在北面最接近的另一艘友筏去。

    下一刻,战筏来到第二线的排筏阵前方,“势如破竹”。

    十多枝长钩竿从敌筏探出,希望将战筏煞止。

    这一刻的战筏,已烧着了筏央两边的挡箭墙,烈焰冲天,浓烟以旋转如龙卷风的方式急促扩散,大河中央方圆五十丈,尽被波及。

    爆炸就在这一刻发生。

    “轰!轰!轰!轰!轰!”

    一时间其他所有声音全被没收了,只剩下“如雷贯耳”、连续不绝的“轰隆”。

    战筏的左右挡箭墙化为火星、火屑,弹上高空。

    整个战筏实时解体,组成的木干化为水面檑木,朝所有方向急滚,一些且给震得弹离河面。

    爆炸核心处如盛放的烟花,烧着大串爆竹,不过规模大上百千倍,产生的震波,激得四周河水喷发上三、四丈的高空,随爆炸波而去的是大量毒烟、薄铁片,且是像龙卷风般往敌阵所在的大片河区扩散。

    前后最接近的七、八个大排筏,本是气势如虹,阵容鼎盛,有拦河之威,此刻却如玩偶般硬给掀离河面,筏仰人翻,有若狂风扫落叶,剎那间“七零八落”,溃不成阵,筏上战士无一幸免坠进冰寒的河水里去。

    较远的排筏全受波及和影响,不是被激浪抛掷于河面上,就是给在水面滚过来的“水檑”撞击,同时被毒烟吞噬。

    以金狼军的本领,如此毒性薄弱的烟雾实难奈何他们,但确可障眼,且可令眼睛生痛,大大影响他们的应变能力。

    敌人“自顾不暇”下,一时哪来能力去管水底内的事,更无从组织构想拦截刘病已等于水中的艰巨任务。

    刘病已入水后,准确无误的追上活命木的干尾,两手前探,十指陷进干身逾寸,抓个结实,免去干体不住转动之忧。

    事实上活命木早稳定下来,除陈汤以双脚夹着木朝前的一端,其他人都以手抓指陷的方法,挂附长达一丈的木体上。

    活命木等于他们的”水底战筏”,成为将他们团结起来的宝贝,生死与共。

    陈汤“驾轻就熟”的两手运劲,加上各人背弓带兵合起来的重量,带得活命木深潜往离水面达二十丈的河床,水的压力令人人耳鼓疼痛,幸而各人功力深厚,运转内劲,瞬即复常。

    精兵劲旅团的众人武功参差不齐,如刘病已、陈汤和许延寿,精擅内呼吸,可长时间潜行水底,区区一里、半里,不成问题。赵广亦具长时间闭气之能,可是功力逊上一、二筹的其他兄弟,在深水之下,顶多能捱上一盏热茶的工夫,便不得不到水面换气。幸好通过活命木总揽众兄弟情况的刘病已,已从各人真气的波动,掌握情况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