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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他的话也令刘病已胡涂起来,明显在针对壶衍鞮单于小看刘病已的想法,委婉道明压根儿不切合现实,徒劳无功,但这样说出不中听的逆耳之言,目的何在?

    刘病已肯定壶衍鞮单于如自己般不明白。亦正因掌握不到拓跋无量的心意,有点像当日常惠言道,与这可怕高手交锋情况的重演,就是施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占得先机。

    于刘病已来说,拓跋无量已成了他们一方的不测之数,便如自己是壶衍鞮单于今仗成败的不测之数。

    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例如杀鸟妖,再不是那么有把握。

    “刘病已是孤独、寂寞的人,幸好苍天并不薄待他,不论他现在所走的道路,与单于如何不同,隔开多远,终有一天,两条路将在某一点相遇,那是只容一人通过的路。“拓跋无量的声音在耳鼓内震荡着,道:”单于所有进攻退守,绝不可忘记此点。夜深哩!请单于容许本人告退。”

    刘病已返回河边的现实环境里去,出现眼前是无量道人惊异的面容,显然以为刘病已听到甚么关系到此战成败的事,骇至“魂飞魄散”。

    刘病已心道,实情确是“惊心动魄”,却与战争没有直接的关系。

    天亮前,刘病已远离后套平原,踏足与到过任何地方均有异的奇异地域。

    遥阔的黄土高原,亦即是河曲之地,西起日月山,东到太行山,南至秦岭,北抵阴山,一旦置身其中,如进入了黄土形成的世界,无边无际,再也不能走出去。

    长年的风侵雨蚀,过处尽为深沟大壑,大地被切割至“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虽然是干旱不毛之地,可是于秋夏之际,却时有雨暴,欠缺植被的疏松土壤,何堪冲刷?水土严重流失下,下回再到同一地方,已是“面目全非”。

    刘病已奔上一道陡坡,施展弹射,横越一道宽约十三丈的浅沟,一列坟起的土石丘横亘前方,拦着去路。

    太阳在左方升上来,照耀高原,质地均细的黄土,在日照下闪烁生辉,令人“目眩神迷”。

    刘病已取出水壶,喝了两口。

    今趟探敌之旅,大有所获,关键处在得无量道人帮忙。与无量道人一起的两个同族高手,已返回天竺,只他一个人留下来。

    原来于龟兹城惨死的两个族人,一为无量道人亲弟,另一是无量道人自小相识的挚友,无量道人一天未能为他们讨回公道,根本无颜返乡。更重要的,是他除复仇外,再找不到可令他能稍减心内伤痛的事来做。仇恨化为精进励行的动力,使他爱吃苦,至乎折磨自己,武技因而不住精进,为壶衍鞮单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渐得信任和重用。

    今次南来,能以外人入选壶衍鞮单于的亲兵团,是殊荣。

    一路南来,无量道人多次起念刺杀壶衍鞮单于,可是有拓跋无量时在壶衍鞮单于左右,令他全无机会。在见到刘病已前,他也像其他匈奴人般,以为自己再难有作为,心内塞满绝望的情绪。到刘病已忽然从河底冒出来,那种“否极泰来”、“峰回路转”的狂喜滋味,确非任何言词可形容其万一。

    对壶衍鞮单于今次远征的军略,无量道人近乎一无所知,知道的全凭留神观察得回来,但对刘病已已非常有用。

    其中最重要的情报,是拓跋无量责在保护壶衍鞮单于,不会投进战争去,除非战火烧到壶衍鞮单于身上。

    今次行动总兵力逾十二万,但真正上战场的得九万之众,其他三万是匈奴人称之为“兵奴”的人,负责运送辎重等等辅助和后勤的工事。

    壶衍鞮单于麾下有一帅八虎将。

    帅就是金狼军大统领哥舒,将包括壶衍鞮单于之弟咄习等能征惯战的猛将。过去半年,狼军日夕操练攻城和与河湖有关的战术,准备十足。

    从其部署推测,壶衍鞮单于是有长期作战的打算,对补给线非常着力。在后套平原两岸设置能互相呼应的木寨,利用后套平原这片富饶土地,源源不绝供应大军之所需。

    刘病已重温着无量道人告知的敌况,脚步不停的登上土石丘之上,奇景展现眼前。

    前方的地面,如被老天爷的巨斧狠劈下来,形成深陷下去、两边危崖对峙的情景。

    刘病已立处,正是这边虚悬探出的危崖边缘,他看不到立处下崖壁的情况,却从对面崖壁往内弯收,纵深达七十丈的形势,晓得所立处的险峻。

    大断裂往两边曲折延伸,两崖相距逾了一百多丈,除非胁生双翼,凭他的弹射绝对没法飞渡。断裂形成的长峡壑,崖壁凹凸不平,形成鳞次栉比的土崖、层层迭迭的条状纹,危崖虚悬,摇摇欲坠似的,险至极,亦叹为观止之至,气势磅礴,惟有老天爷的妙手,方能将之雕成如此千奇百怪之状。

    离后套平原后,为与己方兄弟在位于河套高原东北方的骆驼堰会合,沿着大河南岸朝东走,狂驰两个时辰后,折南,依记忆中的地理图,大前方该为毛乌素大沙漠,只要在进入沙漠前,改往东行,可寻得骆驼堰。

    一路走来,均为靠近大河的低丘沟壑地,虽有变化,并不剧烈,可是展现眼前的,尽为高原沟壑、土阶区,地貌遽变,比起来,被抛在后方的低丘区,是小巫见大巫,河川比之大海的分别。

    右方西面是风沙滚滚的库结沙大沙漠,余势未尽的延往东面的无限远处,前方则是被分割开来,高低不等的黄褐色土丘,以及和土丘有共生关系、曲曲折折的沟谷,蔚为奇观。

    日落时,刘病已深入此地域五十多里,若为平地,他可走多数倍的路,可是攀高跃低的,明明近在眼前,一里路可变十里。路并没有白走,一天的光景,他熟习了高原的环境,毎能藉土壤的结构,使旅程较轻松顺畅。

    虽然都是那么干旱不毛,但比起沙漠,黄土高原并不单调乏味,而是“千姿百态”,“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