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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侵略如火、迅猛突击(求订阅、推荐、收藏)

    常惠赞赏的拍拍他肩头,道:“想得周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只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现在最迫切的事,是寻得这支奇兵的位置,我们方可拟出设陷伏击的计划,粉碎敌人最后的希望,最理想当然是可宰掉李陵。哈!真的没想过,斯特林要塞的争夺,竟是由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来决定。”

    许延寿道:“这处可交给下属,对付这批隐藏起来的敌人,须由常爷主持大局。”

    常惠岔开道:“延寿有否想过将来的事?”

    许延寿悔然道:“常爷是指……”

    常惠道:“大家都是兄弟,我就‘实话实说’了,皇帝陛下现在虽已登基,但现在朝堂上的权力还掌握在霍光手中,霍光此人不单自己贪恋手里的权力,迟迟不肯归政于已成年的皇帝陛下,还易被恶妻和小人们操纵。”

    顿了一会,常惠续道:“苏武在出使匈奴被扣押的十九年一直忠贞不曲,不向匈奴投降,故被视为民族英雄,有着可‘流芳百世’的好名声,一直为霍光所忌惮;我作为苏武的副手兼好友,更是被排斥的关键人物,所有与我关系密切者都不会有好下场,延寿和众兄弟曾与我并肩作战,更不能幸免。”

    许延寿色变道:“我从没想过这么远,请常爷为我们做主。”

    常惠从容道:“他有张良计,老子有过桥梯,当然不会教兄弟们受苦。我知延寿和各兄弟都是一心为国效力的忠贞之士,不过……哈!不论如何满腔热血、忠心耿耿,辛苦过后,仍需好好享受一番。”

    许延寿一头雾水的道:“下属不明白。”

    常惠遂将从王者天下归来处听来的关于冒顿单于宝藏事情说给他听。

    许延寿听后精神大振,旋又颓然道:“可是我已习惯了军旅的生涯,纵然真的找到宝藏,怕也适应不来另一种生活。当然!我绝不会视之为苦事,只是怕因耽于逸乐,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常惠问道:“你奋斗的目标是什么呢?”

    许延寿双目发出精光,沉声道:“小时侯我就听闻帝国双壁卫青、霍去病“纵横漠北”的故事,于是我自少立志,尽我之所能打击匈奴人。所以当皇帝陛下指令我同常爷一起执行这个任务时,我开心得不得了。”

    常惠心忖这就是从小就有壮志豪情,道:“我可以保证,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并肩作战。但在这情况发生前,须有一段蛰伏期,以避过风雨。”

    许延寿皱眉道:“如果真得到这么一个宝藏,我们必须上缴朝廷,据之为己有是杀头的大罪。”

    常惠笑道:“那就要看是谁在掌权?”

    接下去道:“你们只是暂时脱离军队,但绝非‘投闲置散’,而是变成我的兄弟兵,将来为皇帝陛下‘拨乱反正’的班底。我会有妥善安排,让各位兄弟保持状态,得来的财富,是为照顾妻子儿女。这方面我们还要好好斟酌,现在只是初步的构想。”

    许延寿担心的道:“但百多年前的宝藏,现在已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情况哩!”

    常惠道:“宝藏是‘锦上添花’,纵然一无所得,我自有足够财力安排一切。”

    许延寿大喜道:“常爷真的是为我们着想。”接着欲言又止。

    常惠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抓着他肩头道:“我现在可以吐露的,是黑暗之后将会是光明,那亦是壶衍鞮单于末日来临的时刻。”

    许延寿深吸一口气,道:“常爷选在这时间告诉下属这件事,是否想下属向兄弟们透露呢?”

    常惠点头道:“正是如此!当各兄弟晓得未来一片光明,而保住性命将有着无穷的后福可享受,那做起事来会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许延寿喜道:“确是如此。现在下属正充满奋斗的动力,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尽善尽美。常爷激励士气之法确是与别不同。直至此刻,五百个人来,连场大战后仍是五百人,这在事前是不可想象的,说出去包保没有人相信,大伙儿如今对常爷的任何命令认可度都极高,好像这支部队有了军魂一般。”

    常惠疑惑的问道:“对我的认可度极高当然是好事,可你说的军魂是什么呢?”

    许延寿笑道:“自从长安从发后,我们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计其数,而自身的伤亡则‘微不足道’,因此大伙儿都从心里认可常爷,有你带领我们,就算前面有‘千军万马’,大伙儿也毫不犹豫的往前冲。”

    常惠笑道:“听起来军中对我有了一种狂热的信仰,如此说来,军魂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么?”

    许延寿笑道:“常爷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你的战法进行精准而迅速的打击,给我们这支部队也带来了这方面的特性,我们这支队伍的军魂属性就是侵略如火、迅猛突击,在跟随常爷进行冲锋时,大伙儿似乎能爆发出比平日里更为强大的实力,也许跟着常爷再多打几仗,侵略如火、迅猛突击的属性加持更为加强,而且我觉得这支部队的潜力还不止如此,或者产生新的天赋也未可知。”

    原来刘病已交给常惠的五百人全是选取大汉军中(甚至包括羽林军)的精锐,其中不乏练武之人,他们来到西域之后,在常惠的指挥之下,于生死存亡之际锻炼出了强劲的实力,因此才能爆发出这支部队特有的军魂,正如许延寿所说潜力非常巨大。

    常惠笑道:“说的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许延寿欣然领命。

    常惠于当天黄昏,偕酸雨心神抵达白鹿野的边缘区域。

    白鹿族人正处于异常的兴奋和喜悦,举族欢腾。数天之前,他们仍在为民族的存亡担忧,在匈奴人的阴影里、鲜卑族马贼的直接侵扰和威胁下苦苦撑持,现在种种顾虑已一扫而空。

    呼延荒的马贼已被击垮,只要再赢得这场与匈奴人的战役,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匈奴人将无力南顾,只是乌孙足可教壶衍鞮单于穷于对付。

    长期以来的顾虑既然消去,他们这么会不高兴得“心花怒放”。

    如果常惠没做任何安排的抵达白鹿野,肯定受到热烈的欢迎,落入对方的探子眼内。会破坏他惑敌诈敌的大计。幸好常惠早预见有此情况,于秘密潜往白鹿野途上,找上一队朝高昌古道去的白鹿族战士,着人先一步回去知会族人,最重要是装作“若无其事”,以免被敌人探子察觉常惠回来了。

    亦因此常惠抵白鹿野而不入,藏在绿洲西面的一个山头上,遥观美丽的草原绿野。

    常惠和酸雨心神两人并肩坐着,太阳的霞彩在后方印射。

    酸雨心神忽然道:“你还想知道为何我会变成这么般的一个人吗?”

    常惠既感兴趣又感讶异,道:“当然想知道。但坦白告诉你,我当时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期待或认为可以得到答案,因为这是不可能有答案的。便如若你问我同一个问题,我必哑口无言。”

    酸雨心神露出个带点苦涩意味的表情,令他“人性化”起来,缓缓道:“此正为我的问题所在,每每想到别人没想过的东西,且想得太多。”

    他的话勾起常惠对于爱情的深刻感受。曾几何时,他也想得心都疲倦了,特别是在每一刻都于生与死间挣扎的战场上。

    常惠的脑袋突然灵机一动,明白了酸雨心神因何如此爱陷身危险里,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正如酸雨心神所说的,感到生存的意义。

    常惠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是否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没法像其他人般全情投入到眼前的现实和生活去的感觉,更晓得永远没人可以了解你,而你亦不屑将心内的所思所想告诉其他人,并晓得别人听后只会‘嗤之以鼻’,当作耳边风?”

    酸雨心神愕然朝他瞧来,双目异芒爆闪,精光四射,难掩惊讶之色的道:“你的功夫难道可以感应到我心里头的想法?”

    常惠苦笑道:“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们来个以秘密换秘密,先告诉我你心内的想法。”

    酸雨心神叹道:“到真要我说出来,又感到无从说起。简单点说,是我认为其他人都是蠢材,当然不包括你在内,但我以前从未想象过有如你般的一个人。”

    常惠盯着他来看,道:“为何你认为其他人是蠢材?”

    酸雨心神耸肩道:“因为他们的确是蠢材,对最切身的问题睁目如盲,‘营营役役’的生活着。”

    常惠追问道:“何谓最切身的问题?”

    酸雨心神远眺夕照下的白鹿野,双目蒙上梦幻般的色光,徐徐道:“我究竟是谁呢?更正确点说,该是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常惠道:“这是任何人在一生之中多少会自问的问题,但恁谁都不会深思,因为谁都晓得这种问题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少年时,我曾不住思索这方面的事。我们究竟为何而生?生老病死的背后存在着怎么样的思量和意义?是否如哲人所言,人生只是苦海里的浮沉,到头来一切皆空?我们以为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所有事,只不过是‘浮光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