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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王者天下归来

    刘病已本来已经走到许广汉身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来冲许广汉笑道,“岳父大人也永远只能有你这一个!”

    许广汉、张彭祖这辈子也忘不了,刘病已当时“回眸一笑”时的那种表情。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呵,他沉默的时侯就像有万千言语从眼神中暗涌潜升;那些胸怀大志、那些无奈,那些不舍,那些风流,那些落拓,一点一滴一丝一扣,弥漫于每一分一寸之间。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呵,这笑容里既有着孩子般的率真,又带着邻家男孩般的亲切,充满着无限的暖意。

    刘病已的笑容瞬间击破了许广汉脆弱的外壳,温暖着他的心灵。

    看着女婿“龙行虎步”的走出宫殿,他深深的体会到,记忆中那个小时侯老是生病、大一点总爱和平君追逐打闹的小孩子真的已经成长起来了,他变得成熟了、懂事了。

    霍光下朝回家以后,把霍显痛骂了一顿:“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么,谁让你私下串通官员在朝堂上发难的。”

    霍光顿了一下,又说:“那些人还以为你是代表我传话的,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越搞越乱。”

    霍显和霍成君那肯就此罢休,正准备和霍光理论,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霍显派出去的调查人员回来报告,说主子,已经查明,刘病已和许平君当初保媒的就是张安世的哥哥张贺!

    霍显一听,马上火冒三丈,张安世的哥哥张贺?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呵?张安世这家伙一定是在立后的事情里面掺和!

    霍光一听忙道:“老婆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张安世一直是咱们在朝堂上的好兄弟啊。”

    本来霍显、霍成君都没有准备让步,张贺说媒的消息一出,霍光跟老婆是越说越说不清楚了。

    霍光表面看上去很镇定,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放心——立后的事情越搞越复杂,张安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呢?

    再说张安世那边,霍显在暗地里调查张贺说媒的事情,他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张安世心里是暗暗叫苦:现在这个时侯,正是敏感的时侯,皇帝和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正在为立后的事情较劲呢,怎么就把这件”陈年往事“给桶出来了。

    如果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真的追究这件事,那自己可是“跳到黄河洗不清”。当初就劝过哥哥张贺不要搅合进刘病已的婚事中,没想到他虽然没嫁自己女儿,最后还是跑到许广汉家里给刘病已做媒了。

    糟糕的是,霍显现在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得赶紧往外摘清嫌疑,否则被她在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耳朵边上,猛吹枕头风,时间长了,让他起了疑心,自己肯定要惹上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张安世选择开门见山跟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解释清楚。他来到霍光家,“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哥哥张贺当年做媒的经过说了出来……

    “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我哥哥在当今皇上小的时侯,曾经帮助过他,小伙子挺机灵的。

    所以我哥哥蛮喜欢他,于是就做了个媒,当初娶得也就是许广汉家的女儿,我们真没想过他后来会当皇帝。

    现在臣工们都在背后议论,说我想借助皇帝上位,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一向和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在朝堂是‘攻守同盟’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背叛你呢!

    听说这件事嫂子也知道了,还在生我的气呢……”

    听张安世专程上门来跟自己解释,霍光连忙安抚这个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安世啊,不用说了,当初谁也没想过当今皇上能即位,也怪那刘贺太不争气。‘不知者不为罪’,这个道理我懂,我怎么可能怪你呢?

    再说皇上确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给他介绍媳妇这事很正常。

    你我都是在政冶舞台上一起合作多年的朋友了,我对你都不放心,还能放心谁呢。”

    听完霍光的话,张安世明白他确实没有给自己计较的心思,才放下了包袱。

    为了让张安世彻底安心,霍光还特意嘱咐老婆,不要再继续给女儿霍成君选皇后这件事造势了。

    霍显也不得不暂时收敛了一些,少了领头人,自然也就没人再在朝堂上提及立霍成君为后的事,但不提归不提,虽然少了正面奏书,背后却仍是少不得蜚短流长,风言风语。

    能在朝堂上立足的臣工们,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非常拎得清风向吹来时要往哪边倒,所以明面上虽不再向皇帝提立后的事情了,私底下大家却都在议论霍家的这位小女儿霍成君,将如何取代上官太皇太后,入住掖庭椒房殿。

    而在宫内,就连守备掖庭门户的侍卫也察觉到了一个令人亢奋的现象——传说中即将被立为皇后的霍家小女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态,频繁出入掖庭椒房殿。

    张彭祖尾随着刘病已也走出宫殿,他已下定决心,说服张安世来支持刘病已。

    “父亲!”张安世刚从霍光那里回来,一进家门,便被张彭祖堵在了阶梯之上。

    张彭祖仍是那付”慌忙火急“的样子,可张安世知子颇深,早就对此熟视无睹。

    张千秋赶紧过来,用力将弟弟拽到边上:“父亲刚去过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府,刚刚休息,有话你留到明天再说。”

    张安世对兄弟两人的争议没有表态,只是自故自的脱了鞋上堂,旁边自有伺侯的婢女取来热水盆给他净手、擦脸。

    张彭祖有些不甘心就此罢休,说道:“可是……我的事情也很急呵”

    张千秋见他不听劝告,有些生气了,猛地一拽,眼中有了警视之色:“你有什么急事呵,明天再说!”

    面对这个从小就尊敬的大哥,张彭祖虽然有些犹豫,但终究没有选择让步,仍是坚持自己的立场道:“我真的找父亲有事。”

    张千秋一笑,“做了待中的人果然不同了啊。”

    “让他进来!我看他有何话急着跟我说”坐上席的张安世突然发话,态度严肃沉着,张彭祖心里不由发怵,硬着头皮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