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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萧氏隐良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皇帝陛下想要趁着这次大寿的机会,和大盛联姻,加强两国的关系,使臣都已经到了建安了!”

    守城的士兵还以为有什么新鲜出炉的瓜吃,没想到就这,有些嘲讽的说道:“切,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你们只知道这个,可知道那和亲的人是谁?”

    “是谁,难道你知道,不是说皇帝陛下还没有定下吗?”

    “是九皇子东方和瑞殿下,迎娶大盛国神月郡主沈殿秋郡主!”

    “九皇子啊,他不是被贬到最为苦寒的地方,不准回京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盛这次主动交好,嫁了一个郡主过来,于情于理我们也得有一位皇子才能配得上!”

    “太子和端王,灵王都已经成亲,有太子妃或者王妃,人家来和亲,总不可能让人家做小吧!除了这三位,就只有一个十二皇子,人家才八岁,总不可能让人家郡主等着吧!”

    “思来想去,就只有九皇子康王殿下适合,皇帝陛下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可九皇子的生母…”

    “嘘!你不要命了!”

    一个小兵在说到九皇子和他的母亲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讳莫如深。

    “我还听是北边的那些家伙又不安分了,想要南下打草谷!陛下才不得不这么做!”

    “唉!自从当年侯爷在阴山和狼族会战,一战绞杀狼族首领和大将军,还有十万狼族精锐,这才有了这十几年的太平,没想到他们又不安分了!”

    “唉,不要妄谈皇族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就在这时,一个队长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沉声说到,他的眼神严厉异常。

    “队长!”

    “队长!”

    士兵们精神一振,纷纷打着招呼,看起来此人威望不低。

    “队长,您当年是侯爷手下的亲卫队员,跟着临清卫参加过对东青和狼族的决战,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当年的故事!”

    一个小兵鼓着勇气,嬉笑着说到。

    临清卫!

    三个尘封已久的字,将队长拉回了那个策马奔腾,刀头舔血的日子。

    临清卫是第一代临清候梁夕亲自传下的,他带领着这支队伍,跟随太祖南征百战,创下赫赫战功。

    却又在十五年前,在第三代临清候梁钰手上到达了顶峰,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梁钰谋反触怒皇帝又被解散。

    十万临清卫,因为各种原因,存活下来的只有区区一两万。

    大都被发配到了边疆苦寒之地,哪怕是当年的将军也降职留用,有的干脆像队长这样,被调到京城守城。

    即便是这样,都还算是幸运的,那些不幸的,因为为临清候求情,轻者革职,重者丧命。

    一想到这,队长先是脸色潮红,眼神凌厉。

    但仅仅片刻,又变得阴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喝了一口腰间的烈酒。

    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是那么的萧瑟,无力。

    其他几个小兵仿佛也都明白,识趣的没有多话。

    转而讨论起其他的事情了。

    比如那个府邸有了丑闻,那个地方的酒水闻名,哪个地方的姑娘暖人心脾。

    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但其中最让人开怀大笑的,是镇安伯家的那个呆女,居然找到了一个愿意接盘的入赘女婿。

    成了寒冬腊月里,街闻巷知的新鲜事。

    此事依然跟临清候府有关。

    大越瑞麟十二年,正值春风得意的临清候、大越国镇北将军梁钰,因谋反触怒皇帝。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整个临清候府,镇北将军府,十六岁以上者,被尽皆斩首,十六岁以下者,男丁流放岭南,女丁罚入其他官家或者宫中为奴。

    梁家主母,皇帝的亲妹妹,大越国慧灵长公主东方蔓茵,自刎于侯府门前。

    声势浩大的百年候府,一夜之间变成禁忌之地。

    不知道多少人受到株连,建安城被鲜血染红了土地,从那以后无人敢公开提起临清候三个字。

    月家因为与梁家交好,已经官至四品司农郎的镇安伯月星辰,被贬为泰州知府。

    镇安伯月家,和临安候梁家,都是当年跟随太祖南征百战的文臣武将,太祖后来叙功封爵,成为了朝中显贵。

    更是在太宗和高宗时期,继续开疆拓土,立下功劳。

    而月星辰做了近十年的泰州知府,近些年才被从新起用,右迁为礼部左侍郎。

    月家大小姐月如音,十四年前因为梁家之事而精神失常,成了人们口中的痴呆女。

    因此年过二十五了还待字闺中,这可愁坏了月家父母。

    大越国女子十六岁便可成亲,倘若过了二十岁还未成亲,不仅父母会蒙羞,官家也会重重的罚款。

    因为人口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不管是种族延续还是保家卫国,都需要人。

    人多,才力量大。

    可镇安伯月星辰,因为疼爱长女,不想她外嫁受苦,当梁家公子梁清风在岭南意外坠落悬崖而亡的消息传到泰州后,便决定为女儿找一个入赘女婿。

    可惜八九年了,依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儿的年龄越来越大,虽然来了几个,可都是好吃懒做的地痞无赖,堂堂镇安伯府,怎么会将女儿推入火坑。

    当年月家被贬,差点连爵位都不保,常人哪敢进入月家。

    这才在前几日找了一个勉强合眼的,据说还是药王谷谷主亲自说亲的,是他的徒弟,名叫萧隐良,只是少年多病,身体有些羸弱。

    “……”

    “想不到,我人还没到,已经名声大噪了!”

    马车中,萧隐良自嘲的说到。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宽阔的城门前,从吊桥上走过,在所有士兵的瞩目下,缓缓进城。

    而那个士兵队长,依然是抱着一个酒壶,靠着城墙,疯狂的喝着酒,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

    “想不到堂堂天子脚下,军中纲纪已经涣散成了这样,敢在值班的时候喝酒,看来十几年没有战争,已经磨去了他们的意志!”

    赶车的清云摇头可惜的说到。

    “清云,莫要多言,记住,这里是建安,要时刻保持警惕,最好是少说话!”

    马车中的少年严厉的呵斥到。

    “是是是,大哥!”

    清云听到少年的呵斥,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识趣的闭嘴了。

    而在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在冷风中静静的站立,他们敲锣打鼓,大红披花,甚至还有唢呐吹着。

    一台花轿,端庄的摆在中间。

    最前面,“镇安伯府”四个大字最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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