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超接下白色信封,也懂得对罗娃儿微笑,然而眼神却在闪躲。
“这笔伙食费用完了,你可以再联系我们。”罗娃儿勉强挤出笑容,转头却看我一眼。
谭超轻嗯一声,低头看向脚旁的“麻辣”,模样出神。
我帮忙应承一声:“放心,“麻辣”在谭超家的活动情况,我会长期跟进,有事再联系。”
我意思明显,这趟临时见面可以结束了,我还想趁告花儿回来之前,回去爷爷家再补补觉,再说谭超也快准备去老田烧烤店里上班了。
奇怪在于,罗娃儿没有说走,如果他想跟“麻辣”再多见一会,可以理解,只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在“麻辣”身上,而是皱眉低头,不停眨眼。
我心说决定此刻的去留,就那么复杂吗?弄得像思考高深数学题似的。
我故意咳嗽一声,罗娃儿并没有回神,他更抠着下巴,依然低头,咬牙的模样,似乎在做啥子艰难的决定。
我难以忍受这般沉默,说道:“罗娃儿,你可以带着“麻辣”在附近走一走嘛,借机会相处一下,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谭超朝我皱眉瘪嘴,我朝他眯眼‘嘘’了一声,示意别多出声,我话虽如此,其实是提醒罗娃儿回神过来。
而谭超摆出怪脸色,是担心自己上班迟到,毕竟他还要带“麻辣”上楼回家一趟,对此我清楚得很。
更是,我的话起了作用,罗娃儿缓缓抬头,笑着摇头:“今天就不用带“麻辣”走走周围了,我已经晓得它暂住这里,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顺势问道谭超:“你崽儿上班要迟到了吧?还不快去?”
真不知道谭超是故意配合,还是真的惊讶一下,他看眼手表,‘哎呀’一声。
“快把“麻辣”带上楼,你就可以去上班了。”我推谭超的背脊,这崽儿连再见都没说一声,起步跑进楼道。
呆头憨脑的“麻辣”步子一跳一跳的,精神气要比刚才下楼的时候好一些,它很快跟进楼道,又听见谭超在楼道里催促“麻辣”一声。
我抖肩哼笑,转身却见罗娃儿没有离开,并且这下转身,我发现他眼神闪躲一下,分明就是刚刚在背后看着我呢。
“你还有事没说?”我递烟给罗娃儿,总感觉香烟敬来敬去,会加快之间熟络的程度。
罗娃儿接烟之后,没急着点上,他伸手摊向小区门口:“我想好了,确实还有些事情要提醒你一声,我们边走边说。”
我眉头挑动一下,心说‘提醒’一词用得奇妙,为啥子是提醒呢?
所以更加没法拒绝,我点头答应,跟罗娃儿边走边说。
刚开始,我倒也轻松,走出小区门口还让罗娃儿暂停一下,让我去旁边商店买包香烟。
接下来半小时,我跟罗娃儿走过三个巴士站,他只管说,我只管听,而且越听越感觉全身浸入寒意,冷天之下,更加冷得驼起背脊,边走边搓着双掌。
再走过第四个巴士站,罗娃儿脚步慢下,停住后说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希望你们狼青斗犬派防备一下。”
我艰难的挺直腰板,感觉全身受冷发寒,耳根子却莫名其妙的发烫着,难受得很。谷
罗娃儿左右张望,说道:“有机会再联系吧,我还要去下城办点事。”
我直觉开口艰难,模样恼火地点下头,也为免罗娃儿就此误会我在厌烦他,我就他身前挥挥手,尽可能表现友善。
“我能理解你听完我的话,可能有点惊慌,也希望你们狼青斗犬派安安全全的。”罗娃儿右手敷衍地抬了一下,转身走过马路,往下城办事了。
我伫立在冷风中,一声啊湫喷嚏,才总算回神过来,耳根子没再发烫,感觉厚外套又起到保暖作用,寒意不见,等于说我终于消化完罗娃儿的‘提醒’。
我没在乎在街上呆呆站了多久,回神之后掏出手机,急召告花儿回去爷爷家集合。
我听见电话那头,告花儿家里应该是合家欢时间,热闹嚷嚷的,感觉他的亲人们选择在今天聚会,女的包办厨房活,男的围在一起打搓牌的那种,就等开饭了。
“掌门,今天亲友大聚会,我可能晚上九点多才能过去你那边搞夜训。”
告花儿放话,我迟疑一下,说道:“本来有急事要详谈,但亲友家人更重要,那我就等你到九点,你崽儿聪明一点。”
“谢谢掌门开恩呐!”告花儿兴奋一声,没等我回应,就他龟儿子挂线了。
我没多计较,回去爷爷家后,没有心情再入睡补觉,晚饭都没有想过要吃,光坐在摇椅上,一边抽着闷烟,一边看着电视节目。
当然,我更没有心思看电视,只觉得电视里的声音让我有那么点安全感。
而告花儿来到爷爷家,时间是九点半,我凑近闻了闻,明白亲友大聚会喝点酒在所难免,再说告花儿能够找清门路过来爷爷家,说明他没有大醉。
即便是醉了,我也有办法,‘童家醒酒大法’,爽到飞起。
很快,我扶告花儿坐在沙发上,这崽儿抖动心口,饱嗝一声,眯眼对我一笑:“掌门,有事请说,我脑壳清醒得很。”
告花儿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的地方,我没好气地摇头,坐在他旁边,耐心的将今天跟罗娃儿见面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告花儿听完,将面前茶几用力一拍:“有担当!罗娃儿那帮人虽然照顾不到“麻辣”,但他们愿意负担“麻辣”的伙食费,说明这五个人值得一交,有空我要会会他们。”
我摇头苦笑,继续说道:“罗娃儿也提醒我一声,表示涂令已经想出两种整死我们狼青斗犬派的方法,说明之前涂令扬言团灭我们狼青斗犬派,是真有其事。”
告花儿霍然立身,指向院里:“老子现在就去把涂令的‘比特战团’团灭了,掌门你信不信嘛?”
我‘呃’出一声长音,心说酒精终究有些影响,便扯住告花儿一把,让他坐回沙发上。
接着我点根烟,抽掉半截又被告花儿拿走,这智障抽起我剩下的半截烟来。
我渐渐恼火,抱拳低下头去,摇头说道:“最要命的是,罗娃儿只晓得大概有这么回事,究竟涂令要整死我们狼青斗犬派的方法,他也没搞懂详情。”
“掌门,我们是哪个?我们是狼青斗犬派啊!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涂令那帮龟儿子吗?”
告花儿高声表态,他鼓起两腮,用力将烟圈喷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