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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永历皇帝遭遇困境

    平南军派去缅甸行在的,依旧是秦三省。

    只是这次,没有了众多的贡礼,图的只是一个“快”字。

    在秦三省打通关节之后,永历皇帝再次接见了秦三省,得知吴三桂即将率领大军入缅、要抓他回国的消息,直接六神无主,瘫倒在地。

    永历皇帝在缅甸已经过不下去了,但是被缅军看管很严,根本无法有动作。

    永历十五年(1661年)二月,巩昌王白文选曾选派了缅甸本地人,秘密送上奏疏,解释为何不再武力迎驾的原因:

    “臣所以不敢连破缅者,恐缅未破而害先及于皇上尔!为今之计,令多方委蛇,使缅送驾出来为稳著。”

    永历皇帝当即下发旨意,恳切盼望李定国、白文选迎驾成功。缅甸百姓中有传言说白文选已经在七十里外搭浮桥,准备渡江来武力救出永历皇帝。

    不料数日后,又有消息传来,说缅军已把浮桥蔑缆砍断,明军无法渡河,白文选汪洋兴叹,已经被驱逐出境。

    三月,沐天波见缅甸国王增派兵马看守,心知情况不妙,同原属晋王的总兵王启隆商议,歃血为盟,准备组织敢死志士数十人杀掉马吉翔、李国泰等人,保护太子突围投奔李定国、白文选。

    谁知道,这一密谋很快被马吉翔、李国泰察觉,他们谎奏永历帝说,沐天波、王启隆私下勾结缅甸准备谋害皇室。

    永历皇帝没有弄清情况,就下令把沐天波的家丁李成、王启隆的家丁何爱,各付其主立即处死。沐天波,王启隆等人心灰意冷,苦心化作了泡影。

    秦三省派人四下探查消息,收拢过来的信息,令他孑然长叹。

    陛下希望平南军出兵,平南军却远在广西,无法支撑大军穿越整个云南,进入缅甸迎驾。唯一的希望,还是晋王和巩昌王。

    平南军收复江西的消息,并没有令永历皇帝开心几日,实在是生存危机压倒了一切,就连无国事可理的他,都深切地感受到那股风雨欲来的压抑。

    秦三省倒是有主意,但是他不敢说。

    李柘在派他过来的时候,专门叮嘱了他,少说话,若是皇帝陛下赏赐、或者要杀马吉翔、李国泰等昏庸无状之人,可以听从,若是想借他们逃遁,可相机行事,但不可陷自身于险地。

    他此次前来,只带了一个哨,只有短兵,没有长武器,面对大臣,是股强大力量,面对缅兵,还是力有未及。

    秦三省奉命去见缅甸国王,通报了平南军的战绩,奉上礼物,原本想将永历皇帝君臣送往吴三桂大军的国王,有些犹豫不定,撤掉了一部分看守的人马,送了一些肉食瓜果,作为庆贺之用。

    永历皇帝、马吉翔等人大喜,认为头顶的乌云暂且散去,当即达成共识,发下旨意,晋弘农郡王为周王,位列亲王之尊,辅翼大明;同时晋巩昌王白文选为亲王,希望平南军、白文选等可以前来迎驾。

    鉴于前次钦差皆半路亡故,此次虽然有脱离行在,回归两广的机会,马吉翔等人却不敢前往,生怕死于非命,最终指派了总兵王启隆、魏豹、王升三人,跟随平南军信使,去往晋王、巩昌王、两广宣旨。

    这时候,秦三省才知道,李定国、白文选都还在缅甸境内,未回云南,手下尚有15000精锐在,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渡江救驾。

    前往晋王营地的路线,和来时路线相差甚多,所处更为偏僻。

    李定国、白文选合兵在孟养木邦驻扎,兵甲残破,生存艰难,但士气还比较旺盛。

    “臣白文选,叩谢天恩!”

    白文选接旨后,和李定国面面相觑,这份诏书,来还不如不来,除了给个名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倒是平南军的信使秦三省颇有意思。

    晋王高坐上首,白文选一旁陪坐,两方将领分坐左右,迎接天使。

    “三省,你说平南军去年破了江西?我怎么听说平南军被打出了云南呢?”

    李定国前些日子病了好久,这些天才养好了身体,面对愁人的战局,一脸沧桑,对于远在两广的平南军的战斗力,心有疑惑。

    秦三省站起身来,走到宴会正中,行礼,朗声说道:“我家殿下英明神武,平南军自然是战绩彪炳。去年尚可喜纠集大军攻打我梅关防线,引发黄泥岗血战,我军惨胜。五月,尚可喜再攻信丰,被我军围魏救赵,破了赣州,尚可喜败亡。”

    “平南军顺流而下,追击敌军,收复失地,南昌围城数月,破之。清军6万大军来救,九江守城血战一月,方才解围,两军对峙于小池口、湖口等地,陷入僵局。”

    “至于云南方面,第七镇新建,确实不敌吴三桂大军,先后丢了蒙自城、文山城等地,被一路逼退,到了广南府。然而,已站稳脚跟,对峙之势已成。”

    “云南将领,多有和平南军合作者。怀仁侯吴子圣,现任第七镇副统制,淮国公马宝,现任第九镇统制,在江西一战中,战功彪炳。征蛮后将军杨武等人,也是妥善安置,继续统军作战。”

    “殿下虚怀若谷,求才若渴,平南军海纳百川,一心为民,自然是百战百胜。”

    “只是去年一场江西大战,平南军府库空虚,今年暂时无力支持主动进攻了,需要休养生息。”

    “我家殿下对晋王殿下、巩昌王殿下一向仰慕,盼望合军对敌,勿失勇士之心,盼晋王、巩昌王殿下三思,望诸位将军、大人,三思。”

    李定国本来还想问为何平南军不出兵迎驾,却被秦三省事先堵住了,“府库空虚,无力进攻,需要休养”,不管是真是假,平南军去年江西之战是做不了假的。

    白文选对马宝十分感兴趣,作为曾经的密友,一起征战天下的战友,十分关注马宝在平南军的地位:“马宝果真在江西?”

    “回巩昌王殿下,此等大事,末将不敢胡言。马统制是怀仁侯联络过来的,我家殿下听闻骁勇善战,特意新建第九镇,以待马统制。”

    “按照平南军的规制,实兵实职。散兵散将来投,按兵力给官。总兵、伯、将军可以为平南军协统,游击衔,实领一协4000余众;侯、国公,可授平南军参将衔,为副统制、或统制,领一镇15000人马,兵械齐备,齐装满员。”

    “只是,平南军因战略和财力所限,目前已有十一个镇,加上亲军、水师,20万人,是否建立新镇,需我家殿下和王相府、军帅府做主。一旦有缺,优先补授。”

    “马统制临危受命,信丰、赣州一战颇为凌厉,追剿清军骑兵作乱甚为得力,已实授第九镇统制,在赣州驻扎。”

    白文选抚掌大笑,看向李定国:“晋王殿下,你看如何?”

    李定国也是笑了:“不错,周王殿下少年英杰,为周王贺,为大明贺!”

    众人齐齐举杯:

    “为周王贺,为大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