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蛰伏怕是要输给那陆天宁啊。”见众人都出去,许泽川身后唯一的八品开道。
事实上,锦衣卫是在许泽川的带领下才如此兴盛的,几乎所有高手都出自他的门下,一声师父也不为过。这次比式要是输了,不仅会给许一鸣带来打击,更别说让朝中那群早已对锦衣卫觊觎许久的世家,抓住个教子无方的把柄。
许泽川盯着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许久,道:“蛰伏于盛夏,藏华于当春。该让那小子长点教训了,况且一鸣也不一定会输。”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退了出去。
此时,主厅内只剩许泽川一人,他起身突然向身后的屏风下跪,“微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责怪。”“无妨,年轻人狂妄点好啊。只是朕想知道,许都督为何不会输,莫非镇抚准备了后手。”屏风后传来阵阵咳嗽声,除了许泽川,谁也不知道当今秦帝亲自参与了此次求资令。
许许川就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论实力,一鸣不敌陆天宁,可这里是京都,那陆天宁不是个莽夫。”
“好好!”孝帝此时也开始好奇起来,陆天宁在不得罪锦衣卫的情况下该如何收场,“联让卿查那些人的背景来历,查得如何了?”
“微臣几乎查明,只是有一人身份空白。”
“哦?”
“正是陆天宁。”许泽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清京寺的后院有一演武场,硬石地基可抵挡住下三品的所有招式。远远看去,整个场地如同一片**,波涛汹涌,近看才知是花纹逼真罢了。
“这里是荒芜场,平日锦衣卫就在这里训练。”许一鸣走在最前,时不时给众人讲述他父亲是如何发展锦衣卫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许一鸣走到荒芜场的另一端,转身对陆天宁说:“这地画名为《观沧海》,若是陆兄赢了,我可以将原画赠送给陆兄。”
“都是身外之物而已,只求一战。”陆天宁收起了笑容,放下了刀匣,取出了雾。时值正午,在阳光照耀下,雾若有若无,苍灰色的刀柄显得古朴大方。纵使见过众多奇兵的许一鸣也不禁眼睛一亮,越发想痛快战一场。
许一鸣向前迈出一步,如开锋的利剑,七品之势全部暴发。刀出鞘,通体青绿,竟看不出是木制还是金属制的。
“许一鸣,字蛰伏,刀名梧槚。”
“陆天宁,字九渊,刀名雾。“陆天宁丝毫不惧,黑白真气喷涌而出,占据了半个荒芜场。
好强!许一鸣暗道。青蓝真气覆盖住梧槚,没有犹豫,出刀奔袭向前。刀降未至,刀芒已破开黑白真气,冲向陆天宁面首。
陆天宁并未出刀,双瞳眨眼幻为一黑一白,刹那间,场内真气化作一只巨鲲,轻松吞掉刀芒,又化为一只鹏鸟扑向许一鸣,瞬息飞至许一鸣面前,正在奔袭的许一鸣躲闪不及,心一沉,梧槚刀身顿时迸发青芒。
[沧海·逆流]!
许一鸣仿佛与荒芜场融为一体,真气随着地纹涌动,化作巨浪伴随梧槚斩向鹏鸟。
砰!
真气碰撞产生巨大气旋,场外众人纷纷释放真气抵御,而中三品只得退到最边缘以肉身承住压力。
此时身处气旋中心的许一鸣,正苦苦抵御鹏鸟的冲击,那黑色真气可以不断侵蚀对手的真气,而白色真气可以创生新的真气,生生不息,况且上三品每相差一个小层次,都如隔天堑,若不是有地画加持,恐怕他一招都接不住,可如今连一只真气所化的鹏鸟都斩不破。
这就是七品巅峰吗?许一鸣持刀多次挥砍,巨浪一层高过一层,渐渐有着吞没鹏鸟的趋势。
远处的陆天宁看着这一幕,没有选择出手,这么消耗下去得以平局收手了。
突然,一道刀茫闪过,斩灭了鹏鸟,许一鸣没有作罢,身后巨浪汇聚在梧槚上,青芒越发耀眼。
[沧海·一栗]!
许一鸣携梧槚一跃而起,向陆天宁劈去。
[太乙玄法·太极生两仪]!
一道由黑白真气凝聚的太极图挡在陆天宁身前,可许一鸣依旧斩出了梧槚。
在众人的期盼中,许一鸣竟破开了太极图,刀锋直逼陆天宁。陆天宁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神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抵挡。
“可以了。”许泽川不知何时出现在荒芜场边,一声子规啼叫,子规啼入手,随手一道剑气,便挡住了梧槚。陆天宁也缓过神来,向许泽川抱拳道:“多谢许老出手相助。”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小友。”许泽川看向一旁的许一鸣,“没练到家就敢显摆,还嫌不够丢脸吗?”许一鸣讪讪一笑,向陆天宁抱了抱拳,跑到了许泽川的身边。
“犬子不懂礼数,让小友见笑了。”这句话让众人十分惊讶,一名九品竟对陆天宁如比和善。
“还是许老教子有方。”陆天宁的回答让许泽川更加满意。
“父亲,明明是我赢了…”许一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泽川给瞪了回去。
“那副《观论海》稍后老天会差人送到小友的住处。”
“不知住处是?”陆天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考核。
“诸位,还请随老夫前往群英楼。”许泽川并没有回答,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远处的阔楼上,孝帝站在窗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子就站在他的身旁。
“子,陆天宁和许一鸣,孰强孰弱?”
“陆天宁的真气十分古怪,在湮灭与创造中生生不息,最后一招应是放水了,而且在整场对决中,他没有出刀,恕老奴直言,陆天宁当属同阶无敌,恐怕可以跃阶挑战。至于许一鸣,潜力也属上品,算是得了他父亲的真传。”
“哦?是吗,”孝帝笑了笑,“回宫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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