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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搞什么?居然玩空袭!

    “欣慰,欣慰!你在吗?”邵华泽敲着一间宿舍的门喊着。

    良久没有人回答,邵华泽正在奇怪欣慰去哪儿了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欣慰一只手里抓着一只狠劲用后腿锯他的手指的绿蝈蝈,另一只手里攥着解剖针,显然不是很欢迎邵华泽的到来。

    “你难不成又看见了?”邵华泽还没说话,欣慰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邵华泽惊得目瞪口呆。

    “废话,也不想想你没看见会来主动找我吗。”欣慰不耐烦地说了几句,“下次能不能先让我知道一下,实验做一半那叫什么实验。”

    “哎呀,你别多说了,我也没啥时间好吧,一会儿我还要下楼去学生会开会呢,咱们两个赶紧把要说的说完。”

    “我去,我都忘了要学生会开会的事情了,不是说要全体社团队长都要来嘛,你不说我都忘了。进来吧,炕上唠。”

    进了宿舍,欣慰把割了两条腿的蝈蝈撂进一个小盒子里面,在一旁的金属笼子里面,还有两只正在悠悠闲闲地啃着苹果的蝈蝈。

    “挺可爱的哈,我也想养点宠物来着。”邵华泽看着蝈蝈入神。

    “你说啥?宠物?”欣慰差一点笑喷出来,“看来我们这些人是没有你这种情趣了,这些‘宠物’一会儿就要被解剖了。”

    邵华泽没有回答,只是顿了顿,然后说道:“上次那张纸,你看了吗?”

    “我看了,不过你真的确定这是黎铭远写的吗?我不太认识他的字体。”

    “应该是他自己写的,我见过他写字。”

    “我都没注意过……不过,要真是他自己写的,我看他说的大概率是真话。”

    “你怎么判断?万一他是拿什么书抄……”

    “不可能。”欣慰摆摆手,“他没这个必要,也做不到。这上面有遗传学第三定律,上课压根就提都没提,那你说黎铭远这家伙咋知道的?”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万一他看什么书……”

    “你们警卫队的人就是太生性多疑了,什么都不愿意相信。”欣慰无奈地摇摇头,“那我就让你相信得彻底一点,这上面有一些话,课本上是不会出现的,我看过,是标准的生物竞赛术语,只有搞生物竞赛的人才会用这种严明的定义。但是,我还注意到一件事情,这定义有点不对劲,我看了看书,黎铭远纸上写的这一点东西和现行教材不太一样,但巧合的是刚刚好和两三年前一个还未改版的教材上面的表述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邵华泽仔细想了想,说道:“黎铭远说那个学长自称比他大六岁,如果他是那个时候死的话,他应该比咱们大两届左右,两三年前才改版的书,那确实有可能。”

    “话说回来,你对黎铭远的学习能力也太自信了点吧,你真的觉得那家伙会去查这么高深的东西吗——虽然也高深不到哪里去。”

    “唉,我毕竟没和他聊过学习嘛。”邵华泽只能尴尬地笑笑,论对黎铭远的了解,他怎么都比不上和他同班的欣慰,只能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对了,我这两天在黎光校园网的贴吧里面匿名发了个帖,结果你猜怎么着,真有人回我了。”

    “你发了啥?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就是问问大家有没有见到什么鬼之类的,虽然一度被人当成是神经病,还好我匿名了。”

    “他们回你啥东西了?如果是什么自己编的你就闭嘴吧。”

    “怎么可能,要是是假的的话我给你说什么啊。”邵华泽真是无奈,欣慰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么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那你说吧。”

    “有两个人说的比较有价值,一个叫刘星云,远见一班的,这个人好像特别喜欢看星星,他说那时有一天他看完星星回去拿睡袋休息的时候,那时已经深更半夜了,当时他路过教学楼iii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楼一间教室里面似乎有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那里确实站着一个同学,他确认了一下,教学楼的门是锁着的,然后他就绕到那间教室的窗户边看了看,这一看就把他吓了一跳,几乎就是在他扒到窗户边的那一瞬间,那个同学立即就回头了,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他,他虽然说有点害怕,但还是打开窗子,像问问他为什么在里面,是不是被困住了,需不需要帮忙,结果刚打开窗子,人就消失了,他还在奇怪人去哪儿了,结果刚一回头,直接和他脸对脸,能把人吓死,他差一点吓得昏过去,直接摔地上了——要我说这货太怂了,你最多往后退两步吧——结果爬起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没影了。不过他表述的很详细,我觉得他说的和你那个伍涟恒几乎一模一样。”

    “你刚才说的那个谁……刘星云,他是不是军校的?”欣慰摸着下巴问。

    “是的,还专门给我炫耀了炫耀自己的功夫水平。”邵华泽微笑着说,“显然不知道我是谁。”

    “我印象里他是汉江军校的吧,我认识他,没准我可以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不是关中军校的吗?怎么会认识他?”

    “我以前在汉江军校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转到关中军校的,反正我是走文的,倒是无所谓在哪个军校,只要能学生物就行。你接着说你的。”

    “哦哦哦,还有一个人,这个就比较像咱们的情况了。最主要的是,对于目前而言,他的情报比较有效——他摸到鬼了。”

    “噗——”欣慰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搞笑的吧!鬼还能摸!”

    “我倒觉得他不像在说谎,”邵华泽信誓旦旦地说,“他对伍涟恒的描述和你说的别无二致,而且这事情是在他宿舍发生的,据我所知,你们生命科学院租宿舍的没几个,在这些人中见过伍涟恒的只有你,你的队员没往外传吧?”

    “他们也知道传出去的后果的,没人会傻到跟别人随便乱说。”

    “那就对了,他说的肯定是真的。按他描述,那天下午他和朋友聊天,刚好聊到了鬼,他朋友走了以后,他就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但是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他往左一扭头,直接和伍涟恒脸对脸,他的手就放在伍涟恒的脖子上,按他所说,冰冰凉凉的,像刚从冰水里拿出来的肉一样,然后他吓得直接跳开了,就在那一瞬间,伍涟恒就消失了。他说当时伍涟恒就坐在他的床上,而且当时的表情可以说比他还惊诧,而且他详细描述了伍涟恒的外貌,要不然我也没法确定那就是伍涟恒。”

    “所以,当时他诧异了,那就意味着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吗?也就是说,他当时没有预料到他能摸到自己。”欣慰托着腮思考着,“鬼既然是可以摸到的,那在什么情况下会被摸到呢?难道鬼也不能觉定自己是否会被看到或者摸到吗……”

    “这估计只有鬼知道了。”邵华泽点点头说,“本身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鬼吓吓人而已,关键在于鬼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比梦魇还吓人啊,再加上最近连着这么多次目击事件,咱们不介入看来是不行了。”

    “说的也是,梦魇就够让人类头疼了,要是鬼这东西真的存在,那还得了……你怎么了?”欣慰注意到邵华泽的脸色突然一变,右手抖着指向自己,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欣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去,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来了?”欣慰焦急地问邵华泽。

    邵华泽无力地点了点头,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吓死我了都……他真的就是瞬间出现瞬间消失的那种……”

    “你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偷听咱们?”

    “偷听?”邵华泽突然警觉了,“也对啊,鬼肯定不会闲的没事瞬移到什么地方吓人吧,那他可能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我们感觉不到罢了,偶尔显形吓吓咱们罢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那咱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瞒谁都瞒不过一个鬼的。”欣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走吧,咱们去你们警卫队那里查查监控。”

    “恐怕……查不成了……”邵华泽尴尬地笑笑,“我的权限卡被封了……”

    “你怎么老出幺蛾子!”

    “没办法啊……我上次去档案室看以前几届的警卫队留下的资料,结果忘锁门了,中间经历了一些复杂的事情,总之结果就是有三份文件莫名其妙丢了,然后荣大人就把我权限卡封禁成一级了,说是在文件找到之前都不给我解封……”

    “你这……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算了算了,等过两天,咱们亲自去问问那个刘星云,还有那个没留名字的家伙,把具体情况问清楚,但也不能把时间全耗在这上面,你没忘吧,马上要月考了。”

    “对了,欣慰,我想到一个问题,”邵华泽突然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自从黎铭远梦到鬼开始,那个许星辰就一直没露面,反倒是这个伍涟恒不停出来,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联系呢……”

    ??

    “所以铭远,你不会真的住在树林里吧?”就在三个人在凉亭里安安静静写作业的时候,白卓凡冷不丁插了这么一句。

    “啥?怪不得你最近不和我们一块儿睡了,自己一个人到树林里边和狼嗨去了是吧!”杨云辉这下忍不住了,站起来就大声说,幸亏周围没有什么人。

    “你们……这……”看着两个人忧心忡忡的样子,黎铭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们俩要不是我保姆,你们老是管我真的好吗……”

    “咋的?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你可别狗咬吕洞宾啊。”杨云辉还装作害怕往后躲了躲。

    “汪汪。”黎铭远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

    杨云辉诧异地看着黎铭远,说道:“铭远,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哎呀,你俩别管我那么多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这都开学多长时间了。”

    “这也不是你照顾自己的问题啊,”白卓凡说到这儿也急了,“云辉他们好不容易把你从狼嘴里救出来,你怎么还把自己往里边送啊!”

    “行了吧,我都睡了一个多星期了,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别瞎担心了,我命大,是不可能有事的。”

    “啥?!一个多星期!”杨云辉和白卓凡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引得一旁经过的同学伸着脖子往他们那里看,“你疯了铭远!命再大也禁不住你这么玩啊!”

    “你们……怎么都想得那么坏呢。”黎铭远不敢告诉他们自己是听许星辰的建议的,要不然自己绝对会被他们扭送至精神病院。

    黎铭远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让两个人对于他住树林没什么大的意见了,但杨云辉还是坚持要到黎铭远住的地方看一看。

    “你好歹也让我看一下吧,万一你住在什么熊洞旁边,到时候给你收尸都来不及。再说,我是野战队的,野外生存我们也都学过,我还能帮你布置一下你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吧。”

    杨云辉说的很诚恳,黎铭远也不好意思推辞了。

    “那……那好吧,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再带你们过去。”这个话题好不容易结束了,黎铭远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比吃了薄荷糖还舒服。

    “我艹这他妈也太多了。”杨云辉忍不住跳起来说,“我不写了,你们俩陪我出去转转呗,去超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打折的东西。”

    “哦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谷建设不是说国庆假期结束以后月巡吗,”白卓凡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脑门,“我都忘了,咱们还得去理发呢。”

    “说的是,小白,我看你头发长的都可以编辫子了。”黎铭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让我先给你编一个。”

    “滚开啊,你好讨厌啊!”白卓凡就像接了块炙手的烤白薯一样跳开了。

    “不写了不写了,”黎铭远站起来,一边把笔尖摁回去一边说,“咱们走。”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黎光中学超市,还没等白卓凡推开超市门,黎铭远突然脱口而出一个送命问题,一下子让白卓凡的手冻结住了。

    “那个……马上要考试了,你们慌吗?”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么,慌什么慌,大不了就是考全班倒一呗,又不缺一块肉少一颗牙的。”杨云辉简直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呃……我还蛮慌的,我最近学得实在太差了。”白卓凡哼哼唧唧了好久才憋出来这么一句,“早知道我不跟你们出来了,我还是回去继续复习吧。”

    “别呀,过来理发不还是你说的吗。”黎铭远一把拽住白卓凡的衣服领子,“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再聚一次,你怎么老想着跑啊。”

    “啊啊啊你别拽我啊,”黎铭远直到把白卓凡勒得快断气了才撒手,“行了行了,我不走就是了。”

    三个人刚刚走进超市门,就被理发店的景象惊呆了——里面人挤人,简直像堆满了沙丁鱼的铁皮罐头,有不少人干瞪着呆滞的死鱼眼,看起来应该是排了好久的队了,其中也不乏几个边复习边排队的家伙,白卓凡刚一推开门,就跟一阵夹带着鲱鱼罐头一般的腥臭味的风撞了个满怀,黎铭远差一点吐在了门口。

    “我去,这是大型生化武器泄露吧。”黎铭远吐着舌头吐槽道,“那些理发师是怎么受得了的。”

    杨云辉只是指了指理发区的天花板——请注意,这里的理发店是排队叫号的,理发室和等候区有玻璃墙隔着——闪烁着指示灯的空调表明它还开着。

    “有没有搞错,有玻璃隔着还要开空调?”黎铭远觉得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算了算了,咱也别排队了,等排到都吃完下午饭了。”

    “同意。”白卓凡凑过来说。

    理发区人**炸,但超市里面却显得分外冷清,只能在货架边上偶尔看到几个人头,卖食材的地方更是冷淡无比,鲜嫩可口的东西是那么多,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凑过去看一眼。

    “可惜了,这么好的土豆,就是没人买,不过,买了也没法做。”杨云辉惋惜地捧起一颗饱满的土豆,“你瞧瞧,就这么一个,比我的闹钟还大。”

    “没办法,等你租宿舍了,你再想想做什么吃不迟,至于我嘛……我看我这辈子都租不起宿舍了。”

    “别那么悲观好不,”杨云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水果还挺好,趁着卖不出去,咱们弄一点屯到物品寄存处的冰箱里面。”

    “你自己买吧,我没……”

    “我给你付,看把你穷的。”

    “真的?”黎铭远瞪大了眼睛。

    “真的。”

    “太好了云辉,你果然是真朋友!”黎铭远欣喜若狂地摇着杨云辉的肩膀。

    “别摇……哎,那是咱班人吗,好像是董昱阳,你先在这儿看一会儿,我去聊两句。”杨云辉趁机挣脱了黎铭远的手。

    “搞什么嘛……”黎铭远嘟囔着,“搞得跟我会挑水果似的……”

    算了算了,小白也在一瞬间内失踪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选,黎铭远干脆自己一个人到处瞎转,就在他转悠到摆放学习资料的书架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隋明皓!是我啊!”黎铭远挥着手叫那边的隋明皓。

    可是隋明皓就像聋了一样,像罗马广场的大石墩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资料书发呆。

    “喂,你怎么啦?”黎铭远见他没理自己,就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这一下可把隋明皓吓得不轻,就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后退了两步,狐疑的看了黎铭远足足两秒钟才缓回来。

    “铭远,原来是你啊,”隋明皓一边舒着气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头顶上的虚汗,“吓死我了。”

    “不至于吧,你这得是看得有多认真。”

    “我就是没想到有人叫我罢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说来超市能干什么啊。”

    “哦……我多嘴了……那个,铭远,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题集比较好的……”

    “啊?你怎么觉得我会自己花钱买麻烦?”黎铭远真是哭笑不得,“我连作业都写不完!”

    但是隋明皓并没有笑,而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到底怎么了?”黎铭远真的觉得隋明皓今天特别不对劲。

    “我……其实也没什么,最近不是要月考了吗……我老是感觉我会考砸……”隋明皓叹了口气说道。

    “就这啊?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再说,这一个小月考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黎铭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么个破事啊。

    但是隋明皓却沉默了,咬着自己嘴唇上干裂的皮,盯着地板小声地说:“铭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什么?”黎铭远被弄糊涂了。

    “我……高考的事情……”隋明皓抿着嘴唇说。

    “听……听说了……怎么了?”

    “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很厉害,觉得我干什么都行,觉得我就可以碾压所有人……”隋明皓咬着牙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黎铭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隋明皓似乎没有听到,而是咬着牙自顾自地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明皓,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黎铭远把隋明皓的肩膀扳正,看着他的眼睛,隋明皓并没有哭,但是黎铭远却看出了点点泪花。

    “铭远,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我……”黎铭远沉默了一下,“我真的没想过这些……”

    “真的吗?”隋明皓苦笑了一下。

    “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隋明皓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告诉你吧,其实,我真的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那个样子。”

    “我确实参加高考了,我也确实学过那些东西,但我最后的成绩,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数学竞赛说是冠军,其实就是省一,而且是省一最后一名,那些媒体一直在夸大我,而那些真正说实话的媒体,还不如营销号点击率高。”

    “那一年,刚好是云南爆发洛斯病毒的那一年,你也知道,最后是控制住了,而且那一年的高考较为简单,再加上我们那里的教育本身就不如东南各省,所以我高考能那点分也是正常的。”

    “但是,你们都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教育我的,有的时候我在想,我到底天生就是一个神童,还是我父母把我改造成了一个神童。”

    “没人说小学生不能学高中的知识,其实你们谁都可以做得到,但我父母就坚持要把我培养成那样一个人,而且他们……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弄得我现在就是一个书呆子,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理解,不会用,你们真的觉得我很强吗……”

    “我坚持到这里来,一是为了躲避社会舆论,二是为了为了做一个真正的好学生,可是我到底做到了什么……”

    隋明皓的话信息量太大,至少有一半黎铭远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隋明皓或许真的不是什么所谓神童。

    或许这里面有他现在如此自卑的原因吗?

    “明皓,你听我说,”黎铭远看着隋明皓清澈的眼眸说,“你现在不要想任何过去的事情,那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咱们唯一的事情就是塑造新的自我,不要想过去的事情,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摆脱过去吗?”

    “可是我……我甚至没有可以为之奋斗的东西……”隋明皓哀伤地说,“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我考砸了他们会怎么说……”

    “别想了,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问题,难道你活着是为了让别人满意吗?”

    隋明皓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铭远,我不敢说你真正理解我了,但是,我得谢谢你,你至少是个……可以说话的人,或者说……朋友……”

    “别担心,无论如何,我永远是你的朋友。”黎铭远握着隋明皓的手说。

    隋明皓看看黎铭远坚定的眼神,又看看我在一起的手,轻轻地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隋明皓和黎铭远各捧着一本一模一样的资料书走出了超市,隋明皓问他:“你作业写完了吗?”

    “当然没有。”黎铭远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来我宿舍写吧,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写好。”

    “你租宿舍了?”黎铭远想到杨云辉和白卓凡,并没有直接答应。

    “是啊,我真的受不了在外面写作业的感觉,到处能当桌子的地方都占满了,还吵得不行。”

    “你说,你为什么那么害羞啊,跟个小女生似的。”黎铭远笑着说。

    “这……”隋明皓的脸有点红,“天生性格问题吧……”

    隋明皓话还没说完,黎铭远突然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他,他不知所措,一下子被扑倒在地,被黎铭远死死压在身下。

    “你干什……”隋明皓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天空就像被什么东西遮盖了似的黑了,就像一块毯子掠过头顶,隋明皓的眼镜掉了,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手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些热乎乎的东西……

    “铭远,铭远!”隋明皓从黎铭远身下挣脱出来,黎铭远却趴在地上起不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隋明皓看见眼镜在一旁,想伸手去拿眼镜,但是刚伸手就惊呆了——手上是鲜红的一片,难道说,是血?

    戴上眼镜,隋明皓才看清发生了什么,手上确实满都是血,而这些血,正是从黎铭远的身上汩汩渗出来的。

    “黎铭远!你怎么……”隋明皓的话再一次被突如其来的东西打断了——一只轿车大小的鹰直冲着他们俯冲了下来,隋明皓也来不及多想,背起黎铭远就跑。

    隋明皓比黎铭远还矮一点,就算不如此,他们也跑不过老鹰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橙子突然飞了过来,砸在了老鹰的眼睛上,老鹰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而隋明皓刚好绊了一下,往侧边摔倒了,老鹰直接和他擦肩而过,隋明皓也赶紧拉着黎铭远跑了。

    杨云辉招呼着隋明皓往他这边跑,那个橘子正是他扔的,当然,能准确命中老鹰的眼睛,确实有几分幸运的成分。

    “怎么样?”董昱阳蹲下来关心地问。

    “疼……好疼……”黎铭远此时简直是痛苦难言,连隋明皓都跟着揪心。

    “你们赶紧背他进超市躲起来,我在这里撑一会儿。”

    “可是云辉,你怎么办,万一……”董昱阳当然放心不下杨云辉一个人。

    “那我至少比你们能扛吧,别废话了,赶紧走!”

    “你保重,小心一点。”隋明皓担忧地说。

    老鹰也差不多从地上爬起来了,加速度太大,这么一摔也不轻,可是老鹰就像没事人一样的。

    杨云辉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老鹰啊——眼前这鸟,三对大翅膀,四个大爪子,这是鹰吗?连狮鹫都不敢这么造作吧!

    那就姑且叫它狮鹫好了。

    狮鹫一看到手的东西逃跑了,自然是异常愤怒,厉声尖叫之后,拍起三对大翅膀就飞向高空盘旋一阵后,又开始向杨云辉俯冲。

    且说董昱阳和隋明皓把黎铭远连拖带背地弄进超市,入口处理发店的同学们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等到黎铭远的血渐渐渗出来的时候,里面才出现了骚动。

    “大家冷静!现在外面有东西,大家都别出去,在这里面躲着就好!”董昱阳刚刚才把惊慌失措的同学们劝回去,转头就对隋明皓说,“咱们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吧。”

    “好。”隋明皓点点头。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黎铭远最里面穿的薄秋衣,还有帽衫、运动服,全部被狮鹫的巨爪撕破了,还在黎铭远的侧背上留下了一道长得吓人的伤口,鲜血汩汩地从里面冒出来。

    “怎么办,这样下去他会大出血的!”隋明皓焦急地说。

    “别急,让我想想……对了,这里有没有生命科学院的或者懂点医学的人啊!”董昱阳冲进理发店大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瘦瘦的男生站了出来。

    “同学,你……”

    “两种都是,好了,让我看看吧。”对方也很爽快地出来了,检查过了黎铭远的伤口,他说:“情况不太好,虽然没割到什么大血管,隔着衣服倒也不太深,但是这样很容易感染,就这个出血状况得赶紧送医院才是,但你说现在出不去是吧……你们赶紧去那边买绷带,先把伤口勒起来,想办法止血,等外面的事情一解决,咱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我去买吧,我还剩一点德育分在身上。”隋明皓站起来就往货架跑去。

    “铭远,你一定要没事啊。”隋明皓在心里默默地想。

    与此同时,杨云辉体力不支了,这只狮鹫似乎并不想一击必杀,而是不断俯冲下来,杨云辉虽然灵活,但是对于这种天空打击,而且地形又很平坦,他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反而消耗了很多体力。

    他本身打算像上次一样拖到警卫队来为止,但是他恰恰忘了今天还在放假,警卫队并没有在巡逻,他等了个寂寞。

    而这时狮鹫突然落地了,像老虎一样四足着地慢慢接近他,然后抬起前爪,似乎是要把杨云辉的脑袋撕开。

    但它还没得手,杨云辉手里一个橙子飞起,再次命中它的头,这种橙子皮薄汁多,再加上狮鹫的爪子弄破了橙子,里面的酸性物质立马刺激了狮鹫的眼睛。

    对付残狼那招真是屡试不爽!

    狮鹫刚刚缓过来,杨云辉就扬起一袋橘子砸向它的头,但这一次狮鹫可不会吃亏了,它把身子往上一提,翅膀扇出呼呼的风,直接把橙子吹了回去,倒是一个个砸在了杨云辉身上,差点把他砸的眼冒金星。

    但是狮鹫并未着急着攻击杨云辉,而是转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糟糕,杨云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饭点儿了!

    超市紧挨着食堂,一到中午,学生就大批大批争先恐后往里面涌,当然,超市紧挨着食堂,一到中午,学生就大批大批争先恐后往里面涌,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今天食堂不远处有一只狮鹫。

    简直是屠戮胜地!而杨云辉只能绝望地看着狮鹫在人潮里面大开杀戒,那么多同学被匕首似的大爪子割伤,自己即使冲上去也被人群冲开。

    就在这充满着血腥味的时候,杨云辉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都给我滚开!别跟个过街老鼠似的!让我一个人对付它!”  27888/11066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