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不无惋惜,“他是忠义之人,性情堪比岳鹏举啊。他接了我令牌,却如此郑重,只纯粹当做是我给他的信物。”
“无论是为了向我呈现他的能耐,还是为了独立给旧主报仇,我猜他复仇之路,必不会假借我们的力量。那杀人凶手,手法诡异,万一遇着危险,又不肯跟我们求助,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主公说的是。”
木华黎沉吟着,“他这个名字很是奇怪,难道和城里将士爆发的锋矢军魂有关?主公若是担忧他的安危,不妨暗中安排些人跟着他,保护他。”
“你觉得派谁合适呢?”
“韩闯韩龙父子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
刘弈吩咐道,“速不台,木华黎,你们二人开始整军吧,我们要从攻占捐毒,无雷,越过贵霜帝国,兵迫身毒,即是百乘王朝,向释教最大的信徒国发起挑战。令他们百姓全部信仰百家新教。”
“是,主公。”
速不台领命退出。
但木华黎领命后,并没立刻出去。
“木华黎,你似乎有话要说?”
刘弈翻看着军情宗卷,抬起来头,就有些意外看到木华黎期期艾艾的脸。
“噢,属下听说,那两只妖僧往乌孙国方向去了。属下担心,他们万一和董卓联手。”
刘弈丝毫不放在心上,“不碍事。董卓不是傻子,他不养尊处优的时候,还是挺有野心,挺有上进心,挺听得进去谋士建言的。李文优不傻,他要的只是寒门崛起。他是绝不会让外夷染指我汉军的。”
“想不到主公竟如此看重李儒此人。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将李儒和董卓收服?纳入麾下?”
“木华黎啊,我要的,不是汉庭成为天下共主。我要的是汉文化火种撒向全世界。我要的是一个世界各族都能和谐相处的世界新秩序。所以,谁控制着哪个旮旯,我都不想过问。我只想要以战止战,大家都能因为生活富足,而免去很多纷争战火。”
木华黎不解道,“主公,属下听说过人之初,性本善,也听说过人之初,性本恶。您真觉得生活富足了,世人之间,就少得了战争了?”
“我当然不觉得。但让他们承受不起战争的成本,那还是能差强做到的。”
刘弈想起前世的世界,心头暗忖,我这么确然笃定,那是因为,其实这些战火纷争,是因为所谓的神魔在争夺信仰,在错误的以万物为刍狗。
神魔本就是一体,都是世人贪嗔痴等等,诸般恶念的凝聚。
人类的信仰,形成了各种神魔。
比如灵山。
信仰之力,是缔造人族和生灵的美好愿景的伟力。
刘弈早就从北海之眼的力量之中感觉到了。
将意识蒸发剔除以后,北海之眼里面的汹涌力量和能量,正是千万年来,世人和各种生灵的信仰之力的集合。
只是当这些力量加持在世人身上,渐渐老而成害,强而持久稳固,就成了所谓神魔。
他们明暗二系,早就将世界诸国都当做他们的狩猎场和菜园子。
闲来就去打猎,时不时掀起人间战火,割一波韭菜。
世道对自己的恶意,正是这些人对自己的恶意。
刘弈攥紧了拳头。
抬起了头。
没有风起云涌,没有风云汇聚。
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变化的却是他自己。
没错,他觉醒了!
他觉醒的魄灵为:无极混元。
统帅技为:堕落!
残神光暗等等,十二彩浩然而炫然斑斓。
无极混元似乎在十二彩上是空白之相。
由上层而抵达下阶,谓之堕落。
刘弈觉醒以后,顿时明白,他要做的,就是将神魔拉扯,令其折翅,堕落尘埃。
然后重新践踏实地,好生做人。
“报告主公,青州出兵了。”
陆逊来报,“刘关张三兄弟,带着军师诸葛亮,率十万丹阳兵,还有他们在青州收服的青州十万黄巾军,已经抵达城外十里外,他们求见王爷,说是要来和王爷叙叙旧。”
果然还是跟了刘备。
“跟他们说,我没空和他们叙旧。他们要西进的话,只管西进,威远军不会和他们起冲突。本王将他们和董卓一视同仁。”
刘弈想着锡兰岛的困境,“我们即刻启程,围魏救赵。”
“主公,可是……”
“可是什么?”
“关羽已经到了东城门。主公还是见一下吧。”
“也罢,让他进来。”
关羽进入锋矢城议事厅,见着刘弈,纳头就拜,“许久不见,关羽见过王爷。”
“起来吧。坐下说话,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呢?”
刘弈命人奉上茶水。
关羽却从腰间解下一个大包袱,取出一个包裹,“我们三兄弟行军到了长安,正好遇着苏双,他说在丁零得到王爷赐酒,回到乌桓,无名前辈总算收他为徒,才知道那是王爷,是以无名前辈给王爷打造了这个符盘,希望王爷收下。”
“符盘?”
刘弈接过包裹,缓缓解开,里面果然是一个脸盆大小的符盘。
他翻来覆去看不出个所以然了,“这玩意的作用是什么?”
“这是圣杯神坛。无名前辈让我转告王爷,他感觉到了王爷的两度觉醒,正是需要这只圣杯,用法和狱魔神坛是一样的,行军布阵,只要地方有神魔级别存在出手,这圣杯神坛就能收集他们的血液,前辈说王爷一定会需要的。”
刘弈心头大震。
想不到那无名居然因为酒水认出自己。
不过也不奇怪,甄家的酒肆本就不卖青黄引。
能如此大方将青黄引取出来的,唯有逍遥王了。
但他为何能知道自己两度觉醒?
看来这无名打铁匠太可怕了。
“如此谢过云长了。”
刘弈取出一坛青黄引,“这酒就作为你的运输费用吧。”
“这怎么好意思?”
关羽嘴上连连推托,但鼻翼翕动,整个人似乎都醉了,伸出手来接过这坛酒,“但王爷盛情,云长如何能推却?谢过王爷了。”
刘弈送走关羽,将那阵盘往地上一掷,顿时一座祭坛赫然在目,上面托着一个合抱大的七彩圣杯。
说是圣杯,看着外表绚烂多彩,实则内里是乌黑一片。
杯子内壁,全是令人惊悚作呕的腥臭的黑色煞气。
如此污秽恶浊!
“这怎么可能是圣杯?”
刘弈看得瞠目结舌,“这玩意明明是魔器才对。这圣杯神坛一旦使用,我军岂不是成了恶魔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