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赌坊,门口两名肌肉猛男把守,看到当差的过来丝毫没有半点害怕,想来也是,当朝是允许开设赌场的,就跟开设妓院一样只要手续齐全即可。
两人正要进去时,一个人影从屋内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看就是输光了钱还闹事,被教训了一顿扔出来的,这种人就是活该。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官差的面做这种事未免有些不拿他们当回事。
刚上任的相里晴正想找个人树立一下威望,这不撞到枪口上了么。当即怒斥几人,让他们把老板叫出来。
赌坊老板虎爷匆匆出来看到两人不免心头一颤,相里晴怒视于他。
虎爷眼珠一转对着地上的人说:“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点钱你拿回去买点跌倒药水吧。”说完扔了几颗碎银子,那人看到钱就忘了身上的痛,拿起“咻”的一声消失在几人面前。
“捕头大人,今日光顾小店所谓何事啊?”虎爷十分谄媚。
“没什么,我怀疑你们窝藏罪犯,决定对此进行搜查,另外停业3天。”相里晴冷哼一声。
“别啊~我们都是正经生意正规场所,绝不会窝藏罪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说完便偷偷往相里晴手上塞了几张银票。
相里晴一手将银票打落在地,愤愤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贿赂当差之人,来人啊,将他绑了押入大牢。”
“好嘞!”
宋铭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一把刀就架到对方脖子上。虎爷方才只顾跟相里晴说话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居然是县太爷的公子,大喜道:“宋公子,饶命啊,我与县老爷年轻时可是同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还撒尿在我身上......”
“这样子?那自然不得对长辈动粗,但我们也有难处,我们正在追捕一名嫌疑人,并亲眼看到他进入了赌场,只要虎爷把他找出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否则我们也只能派人进去搜了,我那些捕快弟兄都是粗人,到时候弄坏虎爷几个瓶瓶罐罐的还请见谅。”
虎爷心中此时真是一万个草泥马奔过,都说县老爷的傻儿子变聪明了,今日一见何止变聪明了,简直成精了。
虎爷带着生意人圆滑的语调道:“大人找的何人,我一定帮你把他拉出来,搜查停业之事就算了吧”
“那是当然,找到人即可!”
宋铭将那人的相貌描述一番,尤其着重强调对方脖子上有个胎记,而且还把捡来的那个牌子在虎爷面前晃了晃,虎爷冒着冷汗,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大熊交出来了。
两人将大熊押回县衙时,回到时得知彪子已经将母亲尸体领了回去。
经审问,大熊交代自己只不过是赌场的催收员,平时负责讨要赌债的,彪子还欠他们二十两银子,那小子这几天怎么也找不到人,虎爷想着彪子一定会回来替母亲办理后事,所以派他去家里盯着,没想到彪子没碰到,就碰到了宋铭几人,然后就被抓来了。
审讯室外相里晴问宋铭有什么看法,宋铭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从大熊刚刚的表现不像再说假话。他只是马仔,没有老大的指示定不敢做杀人之事。
相里晴愤愤道:“这帮吸血鬼,别人母亲刚去世,他们就只想着要追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怪彪子入了赌博深渊!”宋铭叹了一声,接着说:“大熊先关几天,如果赌场杀了人,只要大熊一天没放回去,他们就提心吊胆一天,他们越害怕就越容易露出破绽,还有,你让人去传唤彪子过来。”
相里晴面露难色,现在天色已晚,且彪子才领着母亲的尸首回去,现在又传唤他过来,实在是不近人情,待他明天办完母亲的后事也不迟的。
宋铭也没说什么,刚好快到饭点了,为了赔罪便邀请她共进晚餐,相里晴哼的一声走了,丝毫不给他面子,她才不想跟这个无耻的傻子一起吃饭。
相里晴其实也挺可怜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作为捕头为了让她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从小就对她严加管教,整日习武练功,身边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现在父亲也走了,她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咯。
古代的床实在是太硬了,宋铭昨夜很晚才能睡着,大早上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醒。
陈强火急火燎地拍门大喊:“少爷,又出人命了!”
“啥?又死人了?”
宋铭一个激灵翻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夺门而出,丝毫没有顾上发型,俨然又变回了先前傻子模样,急问这次是哪个村子,什么人被杀了!
陈强沉声说:“是杏花村,彪子被人给杀了!”
“什么?秀姑的儿子?”宋铭声音有些发颤。
“嗯!”
“快走!晴美女呢?”
“捕头先过去了。”
“糟了,她那么蠢,万一又破坏了现场就难搞了。”
陈强骑着快马搭着宋铭赶到现场时,相里晴已拉起警戒线,一间房被捕快围住,看来那是凶案现场了。
房门旁又被割开了一个小洞,宋铭一惊,难道这次又是密室杀人?
宋铭钻进去,这是秀姑家的客厅,房间布置成灵堂,秀姑的灵柩还放在中间,而彪子就倒在灵柩前面。
“晴捕头,可有什么结论啊?”宋铭话里带有一些轻视。
相里晴翻了个白眼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实习捕快。”
“切~看不出就承认,我不会笑你的......哈哈。”
“你!好,本捕头就给你说道说道。彪子胸口插着剪刀,与秀姑的情形一模一样,想必是同一个人所为。此外除了胸口,死者腹部、手臂、大腿都有伤口,而且左手大拇指被切掉了,断指不知去向,显然这是一起凶杀案。”相里晴道。
“还有吗?”宋铭冷哼一声。
“当然还有,这次门窗也是紧锁的,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两母子不知得罪了何人,竟几日之内双双被杀。”相里晴露出女人感性的一面,叹着气湿了眼眶。
宋铭来到尸体旁检查一番,与相里晴所述基本一致,不过她说漏了一点,彪子脸上被扇打过,从脸上的印记可以看出当时施暴的力度并不轻。
宋铭起身检查了窗户,也没有看到线痕或者其他机关的地方,不过大门倒是没有将暗扣插上,他走出门外从门缝中用刀即可挑开门栓,而且只要控制得当完全可以在门外通过一把刀或者扁长的木片将大门从新锁上,这样便可以营造出密室杀人案的假象。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
相里晴从屋内气冲冲走出来,恶狠狠地跟余下的捕快说:“走,我们去赌坊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