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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鸢的诉苦

    想着刚才李翊给自己的丹药,白洛深思片刻,执起一旁的茶水混着药一同饮下。她捂着凉被倒头睡去,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眼前的不是瓜枣,而是张氏。

    张氏坐在床前,眼含慌张,身后站着有白鸢与白念。

    “洛儿,你总算是醒了。”张氏担忧的抹着泪,紧紧的握着白洛的手。白洛茫然的看着张氏,张口问道:“娘亲,你……你怎么来了?”

    “傻丫头,你清早头发热了,瓜枣怎么唤你都唤不醒,”张氏心疼得声音都在发抖,“我唤了大夫来看你,又是敷凉又是针灸,我真真是害怕,你会熬不住。”

    白洛听出张氏是真心关怀自己,在自己毁容前,张氏待自己也是慈爱的,只是后来,自己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后,张氏对自己有的只是厌恶。

    白洛的心态很是复杂,有着前世记忆的自己,该如何看待张氏对自己的爱。

    “母亲,放心吧,我没事的。”白洛说着,目光转向母亲身后的白鸢,“四妹妹,想不到你也来了。”

    “母亲说你有事,我自然得来看三姐姐你了。”白鸢的言语略带心虚,道。

    白洛没有戳穿她,她活动了一下身子,身体轻松多了,看来李翊给自己服用的丹药起了作用。到底是不是白鸢对付自己,白洛还需要查个明白。

    白洛清楚,如今府中,自己对白鸢的威胁最大。

    “洛儿,喝汤药吧。”

    瓜枣正在此时端来汤药,白洛颔首,乖巧的从瓜枣手中端过汤药,她的手指无力,拿着勺子微微颤抖。张氏从她手里抢过汤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向白洛:“娘亲喂你。”

    白洛张口抿下,张氏一边喂,一边交代:“洛儿,你最近身子骨不太好,娘亲很是担心,平日里府中的事情忙碌,娘亲也不能随时随地陪伴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白洛点点头,顺应着张氏的话:“知道了,洛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李大夫说你平日里活动少了,就该好好活动下,后日你哥哥要去参加蹴鞠大会,你跟着去看看热闹吧。”张氏说道。

    白洛颔首:“好。”

    白鸢在一旁看着不是滋味,以前张氏的宠爱都是给自己一人的,如今多了白洛,她的宠爱势必要分开。白鸢疼得心脏沉闷得厉害,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对待自己,她打小在将军府长大,如今却被人告知,她并不是将军的亲女儿,她心中又作何感想呢。

    待喂完了药,张氏哄了白洛儿一会儿便携着白鸢回了正堂,白鸢的眼泪顿时挂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张氏瞧见她这副模样,问:“鸢儿,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白鸢扑入张氏的怀中,哭得厉害:“母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是哪里来的话,母亲怎么就不喜欢你了。”张氏轻轻的抚摸着白鸢的背,劝慰道。

    白鸢哽咽着说:“鸢儿知道,鸢儿不该吃姐姐的醋,鸢儿也没有资格吃醋,可是鸢儿就是控制不住,鸢儿害怕,姐姐会夺走鸢儿一切的宠爱,母亲……鸢儿多么希望鸢儿是您的亲骨肉,可是老天捉弄人……”

    白鸢说着,越发的委屈,身子不住的颤抖。张氏愧知这几日对白鸢的关心少了,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鸢儿,是母亲的不对,母亲知道对不起你,自从洛儿回来后,你的确受了不少的委屈,但你是一个乖孩子,你能明白母亲的苦衷的,对么?”

    张氏最放心的就是白鸢,毕竟是自个从小教养大的,她的脾性自己最是熟悉。

    白鸢抹去泪,强忍着痛心点点头。张氏最见不得白鸢这副模样,朝着一旁的李嬷嬷道:“嬷嬷,去将我柜子里的白玉簪子拿来。”

    李嬷嬷一顿,张氏口中说的白玉簪子是当初老爷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夫人原本想着在三姑娘出嫁时当三姑娘的陪嫁,如今是要……

    李嬷嬷心里来气得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四姑娘的可怜劲儿就是故意做戏罢了。她哪里可怜了?真正可怜的怕是三姑娘吧。

    李嬷嬷不情不愿的去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张氏接过,打开木盒,将里头的白玉簪子戴在白鸢的头上:“鸢儿,如今你也要长大了,日后更是要嫁人,母亲知道,你不会一直陪伴母亲左右的,你虽不是母亲的孩子,但我对你视如己出,一碗水是端不平的,若是鸢儿有受委屈的地方,鸢儿还是要体谅母亲才是。”

    白鸢哪里会体谅,她要的是张氏全部的爱。可若是直接道出,张氏怕是会对自己心生嫌隙,她点点头,绢帕擦拭着眼角:“鸢儿知道了,鸢儿体谅母亲,也会好好照顾三姐姐的,还请母亲安心。”

    “有鸢儿这句话,母亲自是安心。”张氏说。

    婢女在此时传话大公子等在门外省安,张氏拍拍白鸢的肩膀,笑着说:“你哥哥也来了,别哭了,待会儿你哥哥瞧见,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说此话无非是调侃罢了,但白鸢心头却打起鼓来。昨晚的事情白墨去得匆匆,自己还未来得及与白墨解释呢。他今日来见母亲,不会是要告状吧。

    她心里正慌张呢,白墨在此时已经入了正堂。与张氏行了礼后,他坐在次座,端过李嬷嬷送来的茶水。

    “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张氏问话道。

    “昨日府内生出那么大的动荡,我自然是要来与母亲报个平安。”白墨说着,眼神从未落在白鸢身上,好似白鸢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

    张氏揉揉眼:“昨晚的事情如何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刺客抓住了么?”

    “那刺客在北巷暴毙了,”白墨回话道,“今日父亲已经去向圣上回话了,我提前过来,是因为怕母亲一直担心此事。”

    “那就好,那就好。”张氏拍拍胸脯,“以后咱们管的严一些,不要随随便便就让人给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