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赈济,原本受洪水侵害的几个州县地区,已经基本完成了灾民的安置,朝廷开仓放粮、诛杀贪官污吏等举措及时安抚了民心,没有闹出大动静,谁知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奉阳的一个村庄竟然爆发了瘟疫,而且扩散的速度极其惊人,当地的父母官又是个昏庸的,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没有重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最可恶的是,为妨东窗事发,这地方官竟然打起了屠村的主意,激起了疫民的暴乱,东走西逃使得瘟疫肆虐,百姓人人自危,与官府的冲突不断,今日八百里加急传到早朝,明仁帝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小丫头,就算出了疫病,你慌什么?”水凌月合上了那一本充满幼稚话语的札记,问道,“公主,听说有一些疫民往盛京跑来了,你说多可怕,”小蝶道,往盛京来了?后宫不得干政,按理来说她不该插手前朝政事,可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小蝶,你去下朝的路上等着,遇见太子殿下或者奕王殿下请来一见”。然而,水凌月终究没见到南栎或者沈奕舟,因为他们自请出城平定祸乱去了。
水凌月想要出宫一探究竟,但眼下青天白日绝不可能翻墙,只好另想办法,刚准备去御书房求见圣驾,没等出门,就和着急忙慌的南羽撞了个满怀:“皇姐,南弦不见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弦儿不见了?”水凌月大惊之下,拉着南羽问,原来这几日书院要考核,可是一连三天南弦都没有来,南王府只是派了一个管家说他病了,南羽下学后想去探望,可都被拒之门外,后来他找人悄悄混进去,才知阖府上下根本就没有南弦的踪影。
“我们这就去求父皇出宫,去南王府”,水凌月拉起南羽就要走:“皇姐,城外出了暴乱,皇伯父自请出城调兵去了”,出城调兵,水凌月的心里慌乱,一时间无法好好镇静下来,捋清事情的脉络:“小羽你知道,如今宫里的禁卫军归谁管?”
南羽道:“是齐王”,水凌月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在南羽耳边叮嘱了几句:“小羽能做到么?”
南羽犹豫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水凌月摸了摸他的头:“别怕,一定要在父皇身边守着,把这个交给他”,那是凌相如死前写下的那封信,凌景岚看过之后让她带进了宫,已妨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一刻这么快就来了。
“皇姐,我不怕,你去哪?”南羽又问,“我要出宫”,水凌月道,眼下她不敢贸然去找明仁帝,保不齐南城和那个老狐狸在哪埋眼线,如果她没猜错,这瘟疫来的蹊跷,怕是有人为推动,而他正好借此机会将南栎和沈奕舟调出城去,而他请命调亲兵回城,怕是要反。
“可是你怎么出去?”南羽将那信收好,又问,“这你就别管了,你现在赶紧去御书房找父皇,待他身边没人,再把信交给他,不要引起人怀疑,懂么?”水凌月怕他坏事,又叮嘱了几句,南羽走后,她唤来安嬷嬷和小蝶,只说事情紧急,让她们帮忙遮掩,她稍加易容,带上青梧短剑,拿着南栎落在她这的腰牌,混了出去。
出宫之后,她直奔齐王府而去,此时南锡在府中也察觉到了城中异样,“不能进去”,如今南栎和沈奕舟不在,只能赌一把了,赌南锡没有与南城和连成一线,然而来到之后,管家却不予通报,没办法她只能动手,挟持着他进了内院。
“什么人?来我齐王府撒野?”南锡一出门,就见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手持一把剑,挟持着管家,“齐王殿下,是我”,水凌月揭开了人皮面具,一见是她,南锡一愣:“三皇妹,你这是干什么?”
水凌月推开了管家,扯着南锡进了书房:“齐王殿下,事急从权,来不及细说了,南王要反,你赶紧进宫护驾”,南锡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半晌皱着眉头贴了贴她的脑门,水凌月一把扒拉下他的手:“我没开玩笑,他筹谋这一天,筹谋了十多年,凌相是他陷害的,部洲招安是他破坏的,他还私吞了金矿,现在的流民八成也是他弄得,现在太子和沈奕舟都去了城外,盛京城的守卫又都换成了他的人,你说他要干什么?”
“你从哪听到的这些消息?”紧要关头,南锡倒是没完没了地盘问起来了,真是皇子不急,急死公主,“你别管我从哪知道的,我相信你还没有与虎谋皮,所以殿下赶紧拿主意吧,你跟不跟我们合作,再晚一点,江山就换人坐了,你就彻底没机会了”,水凌月情急之下,也不管什么该说不该说了。
“皇妹,你这么想,太子皇兄知道么?”南锡反倒越发的不紧不慢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和南王没有达成协议呢?没准这一出就是我们共同谋划的呢,皇妹可是自投罗网了”。
听见他的话,水凌月反倒镇定下来:“我赌你不会,因为我认识的齐王殿下虽然有些笑里藏刀,但是为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若是你想要皇位,定会与皇兄公平一争,而不会自贬身份与南城和为伍”。虽与南锡相识日子尚短,可她发现,这人与金贵妃和南锦瑟很不一样,最起码是非曲直还是拎得清。
“哈哈哈哈,皇妹这夸人可真是别出心裁”,南锡闻言大笑起来,倒也他平时刻意板着脸的笑有些不同:“好,看在你的份上,本宫暂时归于你们阵营,不过若按你所说,我们的处境很不妙。”
“放手一搏吧”,水凌月何尝不知,听闻京城附近的一些驻军基本都是南城和的兵马,大概有一万左右,而他在外地还有近两万的人马:“皇宫禁卫军有多少人?”
“都算上近一千人吧,城里还有一些,不过还在不在是个问题”,南锡回道,一万对一千,水凌月顿时有点脑壳疼:“算了,你先进宫去护着父皇,然后告诉贵妃娘娘约束后宫之人”,想来,南锡的话应该比自己有用的多。
“你呢,你要去做什么?”南锡忽然拉住了她,皱起眉头,“我要去南王府救南弦”,水凌月握了握手中的剑,南弦绝不会无故失踪,他消失了三天,都没有任何风声,只能说明是南城和下的手,那么他肯定发现了什么,而且暴露了所以应该被关起来了。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南锡倒是难得关心她一句,“没事我会找帮手的,殿下,你可以叫上容司晨和贺兰棋,他们都会帮你的,没时间犹豫了,我们皇宫会合”,水凌月转身要走,“等等,拿着这个,去城中平安当铺,交给那的老板,他会知道怎么做,我这就进宫,你注意安全”,南锡塞给她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水凌月点了点头,转身就不见了。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南锡的眼神瞬间阴森下去:“来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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