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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飞蛾扑火,作茧自缚

    等两人现身,御花园的宫宴已是一片混乱,连明仁帝都惊动了,眼下正坐在高坐上,沉着脸酝酿着雷霆震怒,原来,自她离席,不一会儿,南锦瑟便央求金贵妃允许她带着其他的年轻女眷去赏花,路过偏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那暧昧不清的声音顿时引得人浮想联翩,不少贵女小姐们当即红了脸,偏生她嫌热闹不够大,兴师动众地请了金贵妃等人来当场捉奸,因着是给水凌月安排的屋子,刚刚席间她又走了,一时间人群更是炸开了锅,就在大家犹豫不决要不要开门之时,明仁帝突然带着一群人自远处而来,原来是默哆太子出来上厕所,已经久未回席,两个同时失踪的人,加上眼前这一间屋子,顿时惹得皇帝大怒,招呼了几个婆子进屋去,拖出来的是默哆无疑,另一个竟然是南锦画。

    “谁能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明仁帝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那眼神恨不得将南锦画凌迟处死,她那点花花肠子怎么瞒得过他,不过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罢了,谁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不仅要算计水凌月还破坏了好好的端阳宫宴。

    默哆在一旁更是羞愤难当,他们是滚到了一张床上,但只有他心知肚明,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他“不行”了,可是眼下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他借口上厕所,却跑到了人家后宫女眷休息的偏殿,还好巧不巧地进了水凌月的屋子,让人一看,都知道事情不简单,更何况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还没睡到想睡的人:“陛下,是小王失礼了”。

    “失礼?”明仁帝的声音凉薄中带着几分威严:“王子,可真让朕刮目相看”,吉利站在一旁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事关人家公主清白,若是不辩解几句,给默哆扣一个奸淫公主的帽子,可就得不偿失了:“陛下,这事来得蹊跷,王子和这位八公主怕是被人算计了”。

    “就是,这屋子可不是八妹的”,南锦瑟突然开口,南锡站在一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金贵妃也拼命地使眼色,示意她闭嘴,水凌月和沈奕舟站在围观之人的后侧,听见这话笑着摇了摇头,哎,真不知道,金贵妃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教出这么蠢的女儿。

    “玉潇呢?人去哪了?”明仁帝淡淡道,“回陛下,玉潇席间说身子倦怠,就先离开回来偏殿休息了,眼下臣妾也不知道她在哪,至于这八公主是怎么回事,臣妾确实不知”,金贵妃立刻起身回答,“再找我么?”戏看得差不多了,也该她出场了,水凌月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轻飘飘地传到了众人耳中。

    “你怎么跟奕舟哥哥在一起?”南锦瑟脱口而出的质问顿时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本王的王妃不与本王一起,该与谁一起呢?”沈奕舟两人上前,对着明仁帝行了个礼,“凌月,你没事吧?”南栎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一出戏原本针对的是谁,显而易见,他只恨自己,不能把默哆拎过来痛打一顿。

    “皇兄,我能有什么事,刚刚太闷了,就去园子里转了转,正好碰到奕王殿下,就一起走了走,这是怎么了?”水凌月回以淡淡一笑,一句话却是撇开了干系,还有人证在,南锦画衣服被撕扯开了,眼下只能紧紧攥着。

    明仁帝很恼怒,自然不会顾及她跪在地上惹人围观,而南锦瑟看向她的眼神,无一不再透露着蠢货两个字,细细想来,她的确挺蠢的,才会选择去与水凌月作对,正当她已经绝望之际,水凌月却是解了她的薄披风上前给她披在了身上,“不用谢”,不等她回神,那清冷如仙的女子已经退后一步。

    “老八,你来说”,明仁帝早已瞧出了来龙去脉,奈何吉利非想垂死挣扎一下,他也不得不多问几句,南锦瑟下意识一缩,不过谅南锦画也不敢供出自己来,毕竟事情都是她亲自上手做的。

    南锦画接收到南锦瑟略带警告的目光,忽地一笑:“启禀父皇,是她,是她害我,默哆王子看上了锦瑟公主,但南锦瑟一心恋慕奕王殿下,不愿和亲,便下药害我,将我骗到了玉潇公主的屋子里,想要一箭双雕”。

    这话一出,顿时人群炸开了锅,“不可能,锦瑟不会如此做的,还请陛下明察”,金贵妃率先跳起来反对,“你胡说八道,你敢诬赖我”,南锦瑟也面白如纸,指着南锦画破口大骂,哪还有平日里的端庄样子,

    “够了”,明仁帝打断了这一群人的争争吵吵,天子盛怒之下,所有人都跪地请罪,他看了一眼默哆一伙人,自从他来了就没消停过,真不知道这是招安了群什么东西:“默哆王子来朝多日,恐摩纥可汗惦记,若是无事便早点回去吧,凤阙与摩纥往来商税变三为五,就这样吧”,吉利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把摩纥缴纳商税降低到三,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偏偏他们还是哑巴吃黄连。

    “老八便随你一同去吧,孙公公传旨,即日起,皇家玉牒上,不再有南锦画的名字”,明仁帝冷冷地瞧了一眼,去除宗谱名字,相当于凤阙皇族之中不再有这个人,这便是连退路都封死了:“贵妃管理后宫不善,着降为金妃,锦瑟,殿前失仪,闭门思过一个月”,说完便拂袖而去,南栎接手,送走了一众人等,众人散去,只有南锡、沈奕舟和水凌月还站在原地,地上跪坐着失魂落魄的南锦画。

    “三皇妹,是锦瑟不懂事,抱歉了”,南锡上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真心实意,“齐王殿下多虑了,不过还请殿下转告锦瑟公主,小心引火烧身,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水凌月丢下这句话,便上前一步,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是南锦画这般吧:“你又何必?”

    南锦画的最后一番攀咬,无异于与南锦瑟和金贵妃撕破脸皮,虽然她即将远赴摩纥,但未免不够明智。

    南锦画从地上站了起来:“便冲着你给我披衣服,我也该这么做,对不起”,水凌月垂手送她远去,叹了口气,个人皆有个人的缘法和造化,如此而已。

    默哆理亏走得匆匆忙忙,八公主南锦画在皇宫里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金贵妃被降为妃位,虽心有不甘,却也收敛了不少,“你是怎么让默哆说出南城和帮默耶篡位的?”水凌月手中拿到的是默哆的证词,也不知墨白是怎么搞到的。

    “我让乌衣给他下了不举的药”,墨白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水凌月闻言顿时一口唾沫呛在嘴里,猛地咳嗽了一下,墨白赶紧起身给她拍背:“不至于吧”。

    “乌衣这法子可有点缺了大德”,水凌月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道,外边守着的乌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少主的主意关我什么事,“没让他断子绝孙都算便宜他了,谁让他觊觎我的人了”,墨白冷笑一声,走到窗前道:“七月流火,月半鬼节,啧啧啧这个月恐怕不太平”,眼下针对南城和的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却还缺一个时机。“是呀,阴霾散去,终将天下太平”,水凌月道……

    南樰小时候大概是个爱看书的,瑶光宫里存着不少的孤本,眼见着太阳不错,水凌月便招呼着众人将书拿出来晒一晒,没想到,翻来翻去,倒是从书架里头发现了几本子札记,许是深宫无趣,这小公主倒是找到了个不错的排解法子,将遇到的喜怒哀乐像史官那样记了下来,从会写字时的歪歪扭扭,到后面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让翻开的水凌月都有些惭愧,毕竟现在她的字可是有些惨不忍睹。

    “嬷嬷,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沈奕舟么?”这些札记里除了记述今天得了一只风筝,明天得了一只小兔子这些孩童琐事,更多的是在记述一个人,沈奕舟,小孩子虽不懂什么是喜欢,但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写字人当时的愉悦,水凌月翻了几篇,忽然问道。

    “公主小时候确实很喜欢跟着奕王殿下,总是跑到书塾去偷偷看他,您摔伤手腕的那一次,就是因为趴在假山上等他经过,要捉弄他,您的手腕吊了好几个月,他就陪您玩了几个月”,安嬷嬷乐呵呵地道,不过却是听得水凌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偏巧这时,小蝶慌里慌张地从外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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