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和睚眦一唱一和把大皇子和余春华气的七窍生烟,最后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游笙兰抓住衣服后领拖走,朱翊镜仍旧不忘比划出一个嚣张的手势:
“我跟你说啊余春华,你好日子没多久了,比你聪明,比你能解围的人已经出现了。大皇子,你要是没蠢到让人落泪的地步,就乖乖丢掉余春华这个蠢物,把包仁久扶植成你的首席谋士吧!”
这话说完,不但是余春华,大皇子本人脸都绿了,刚想和朱翊镜继续理论几句,却发现他已经被游笙兰拖走不知去了何处。
“……这个小杂种,临了还想着离间我们。”
沉默片刻,大皇子呵呵冷笑,随后伸手拍打着身旁余春华的肩膀:
“余先生切莫在意,包先生虽然在之前余先生抽不出身之际帮助过本王,但是熟亲熟近本王还是分得清的,首席谋臣一定是先生您的,这一点除非遇到极特殊情况,否则永远都不会改变。”
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大皇子,余春华对于他没有担保永远会让自己担任首席谋士这一点,并不感到愠怒,反而是有些欣慰:
“殿下言重了,能够为殿下出一份力,是微臣的荣幸。至于三殿下所说的那位包仁久,之前在微臣被关入诏狱无法帮忙时,就已经帮助过殿下脱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殿下可以多多听取他的意见。”
“余先生这是哪里的话?”
大皇子对此也是哭笑不得,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包先生的的确确帮助本王脱离了被污蔑进行巫蛊之祸的险境,但那时候毕竟是因为余先生你不在本王身边,所以本王也只好听从他的建议,要是当时有你在的话,未必会有这么麻烦。”
听到大皇子都这么说了,余春华也算是安心下来,微微一笑把话题就此揭过。
只是……
他并没有足够仔细,注意到大皇子用的两个关键字。
大皇子和余春华这边消除了缔结,被游笙兰一手一个拖走的睚眦和朱翊镜则是无聊地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想到什么说什么。
“然后你还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局外人——要我说,你们这个所谓的刺客组织真是漏洞百出。”
“告诉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要住在一起所以一定会穿帮啦,早晚都是麻烦,还不如我自己主动暴露。”
被游笙兰拖走的过程中,睚眦把尾巴拉到自己膝盖上,像抚摸宠物一般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毛。
“那也不要随便开口啊!”
朱翊镜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想,你这做法都太过了,就算你是恩静的师妹,也不可能得到你们高层的饶恕吧?”
“没错,大概我会立刻被召回去,并且严加惩罚吧,水刑和鞭子估计都少不了。”
“那为什么……”
“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觉得我会信吗?”
其实朱翊镜倒是想信来着,只是回忆睚眦之前吓唬自己的行为,他百分百肯定这不是真的。
“果然这个理由行不通么!”
“知道行不通就不要说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嘛,你看我这么可爱。”
说着睚眦还摆出一个卖萌的姿势,冲朱翊镜眨了眨眼,送了个秋波。
朱翊镜不由得承认,她确实很可爱,如果此时他不是已经和完美程度完全不输给她的游笙兰有过肌肤之亲的话,可能有一半的机会沦陷。
于是朱翊镜干脆不说话,只是微微昂起下巴看着少女,摆出一副“你不讲实话我就装哑巴”的姿态。
终于,睚眦撇了撇嘴。
“好吧,玩笑到此为止,”她摆出严肃的表情,但手还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尾巴,
“我是想脱身,毕竟待在你的身旁,没有太多的保证。”
朱翊镜听到这话到时愣了一下,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主动绕开了这个话题。
至于游笙兰也不想搭理他俩,更不想掺和到两人独有的毒电波里去,一路上默不作声,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于是,话题就转移到了朱翊镜被拖走时最后留下的话上:
“不过要我说啊,你这最后的话实在伤人,这下无论如何余春华都会对那个包仁久心存芥蒂,以后两个人想要在大皇子手下好好相处的话不难,但是齐心协力就有些问题,完美协作更是难如登天。”
“嗨,小事小事,毕竟说了玩游戏,互相出出小手段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朱翊镜摆摆手,显得不是很在意。
“嗯?什么游戏?”
睚眦却是不明所以,跟朱翊镜打听起来。
“哦,是这样的,之前我去二哥的宴会,然后……”
详细跟睚眦解释了一番,朱翊镜在和包仁久定下来双方互相出招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这样子啊……啊!”
听完解释的睚眦若有所思,只是还没想清楚呢,自己却忽然停了下来,直接撞到了游笙兰的小腿上,捂着鼻子眼泪汪汪蹲了下去。
朱翊镜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肩膀撞到了游笙兰的小腿。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来是不是到地方了,游笙兰便已经伸手把他提溜了起来:
“殿下,您刚才是不是说,要拿天下和那个包仁久好好玩一把?”
发现游笙兰那双铁灰色眼眸中渗出来的丝丝凉意,朱翊镜顿时打了个哆嗦:
“没,没事,笙兰,我们两个人肯定都是有度的,既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不会把整个天下搞乱,你就放心吧!”
盯着朱翊镜看了半天,游笙兰最后只得叹息一声,将他轻轻放下:
“罢了,好歹我在你身边,做不出来什么过于偏离的事情。现在,我们到地方了,殿下。”
察觉到游笙兰对自己的态度又有些倒退,朱翊镜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怎么就这么欠呢,这种话可不能当着笙兰的面说啊。
然而事已至此,朱翊镜也只好心中无声轻叹,伸出手准备带着游笙兰和睚眦进入宫内,却被侍立在殿门外的恩静出声阻止了:
“殿下,陛下说了,这次只召见您一个人,游总兵和这个二百五我会找个地方让她们等待的,你先请进吧。”
听见恩静的话,朱翊镜只得放手,在睚眦聒噪的抗议声中,独自一人走入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