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以张仪为相,罢黜惠施,公孙衍远走他国。魏国朝政的变化,震动诸侯。齐王田因齐大病一场,等病情好转。由于越国和楚国出兵攻打齐国的南部边境。齐王暂时饶过了中山,专心应对越楚两国的战事。等到越楚两国的战事,告一段落。他忽然得到魏国的齐使来报。
田因齐听了,将文书丢在一旁,“魏国一向是和我国交好,如今倒向了秦国。张仪为魏相,必会唆使魏罂侍秦,而敌对我齐国。哼,这场较量,他秦国赢了。”
田罂,道:“王上,准备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棋局。”
“打吧!”田因齐,语气毫不含糊,道:“教训一下魏国,让魏罂老儿知道,倒向秦国,就是得罪我齐国。”
田罂凝思片刻,道:“王上,魏国打不得。我们攻打他,魏国是彻底投入秦国的怀抱。”
“魏国已经投入了秦国的怀抱。”田因齐,眼神之中,闪现出愤怒,道:“现在不敲打他,等到秦魏两国抱团取暖,在去攻打,已经没有了意义。”
秦国咸阳宫。
嬴驷得知张仪成功当上了魏相,驱逐了惠施和公孙衍,对着赢疾笑道:“张仪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秦国容不下他,就去魏国为相。人才!人才啊!”
赢疾皱着眉头,担忧道:“张仪为魏相,你还笑得出来。”
嬴驷盯着赢疾,张仪为魏相,他怎么不能笑了。
赢疾,叹道:“我国驱走了张仪。张仪回到了母国,必定会竭尽全力帮助魏国,对付我国。王上,你还能笑吗?”
嬴驷,摆了摆手,道:“疾弟啊!你对张仪还不够了解呀!张仪是离开了我秦国不错。张仪要走,我没有横加阻拦,你就没有感觉到奇怪吗?”
赢疾,失声道:“王上,是故意让张仪离开的。”
“没错。”嬴驷点了点头,道:“去魏国为相,也是张仪提出来的。”
赢疾,沉吟道:“张仪不愿为秦相,反而去魏国为相。秦国和魏国孰胜孰强,张仪脑子坏掉了吗?”
“起初,我也是不解。”嬴驷,淡淡道:“现在,我懂了。”
赢疾,问道:“王上,懂了什么。”
“张仪去魏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迫魏罂免去惠施的相位。”嬴驷,续道:“第二件事就是赶走了公孙衍。第三件事就是打乱魏国朝政。”
“惠施主政,主张魏齐交好。张仪逼迫魏罂驱走了惠施,便是斩断了魏齐之间的关系。赶走公孙衍,便是破了五国合纵。以楚国质子公子高,制衡魏嗣。魏国百官分崩离析,自乱阵脚,就没有机会攻打我秦国”。言到此处,赢疾内心,惊道:“王上的意思是说,张仪的心,还向着秦国。”
嬴驷,微微颔首,笑道:“疾弟。张仪去魏国做的三件事,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惠施和犀首都是厉害的角色。尤其是犀首,竟然能想出五国合纵,共对诸侯的计策。犀首吃的是五谷,想出的计策,总会惊天动地,震动四海。”赢疾,担忧道:“王上,张仪反复无常。我们还是该小心一点。”
“犀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太令人害怕。当初是寡人轻视了他,才让他离开秦国。寡人若是处理好一点,犀首张仪两人共同治理秦国的朝政。天下诸侯,安敢小觑了我秦国。”嬴驷,脸色一变,阴沉道:“寡人用犀首,不用防着他。犀首一旦决定效忠谁,绝不会怀有二心。但张仪这个人相处久了,也让人吃不准他想的什么。寡人用他,也防着他。张仪若是投向魏国,为魏罂效力,对付我秦国。寡人,便会出兵攻打魏国,逼迫魏罂赶走张仪便是了。张仪,没有秦国为后盾,他安能混得风声四起。”
惠施离相,公孙衍远走他国的消息,也传到了赵国邯郸。
赵豹,道:“魏罂老了,也真糊涂啊!惠施和犀首这两人,百年可遇不可求。魏罂倒好,大手一挥,赶走了二人。唉!魏国的气数,怕是走到了尽头。”
肥义,拱手道:“魏罂不是老糊涂。他太注重利益得失了。惠施和公孙衍与魏国的百年大计相比,孰轻孰重,魏罂心中自然明白。魏罂不顾百官反对,以张仪为相,就是为了缓和与秦国的关系。魏秦交好,秦国便不会出兵攻打他。”
田不礼,冷声道:“可惜啊!魏王虽与秦国交好,却也斩断了与齐国的关系。魏王为了一个秦国,一个张仪。赶走了犀首、惠施两位贤能之人不说,还得罪了齐国、楚国,也背离五国合纵的宗室。魏罂此举,因小失大,太不划算了。”
李兑,道:“魏国朝秦暮楚之态,已传遍诸侯。公孙衍倡议五国合纵,我是不赞成的。魏国的外交政策,反复无常,混乱不堪。谁和魏国走近,就会惹上祸事。”
赵雍听了诸位的意见,问道:“三晋和睦来之不易。如今,倡导合纵的公孙衍已被魏国赶走。五国合纵也土崩瓦解。但三晋和睦,终究是利大于弊。诸位,三晋还能不能维持友好的关系。三晋明天的走向,又该何去何从。”
赵豹,道:“犀首走了,维持这段关系也没有多大的益处。臣以为,魏国违背盟约宗旨,我国不能和魏国走在一起。”
李兑,也道:“相邦所言甚是。魏国以秦人为相,倒向了秦国。秦国若要东出,必定会联合魏国攻打韩国和我国。魏国不足以交好,但是韩国是我们的盟友,不能弃之。臣以为,为了防止魏国秦国,我国理应派出大使,前往韩国,与之交好。重新拟定好盟约,巩固两国的关系。”
肥义,也道:“魏国倒向了秦国,我国的局势堪忧。三晋之中,韩赵两国关系最好。臣也以为,我国应该派出大使,前往韩国,与之交好。”
田不礼,也拱手道:“我国不仅要和韩国交好。也要改善与中山国、齐国的关系。魏国倒向秦国的同时,也得罪了齐国。田因齐灭中山被越楚两国战事耽搁。如今,齐国边境的战事也告一段落。齐国腾出手来,必会攻打魏国。魏国怕是又要染上战火了。我们不妨联合齐国,一同攻打背信弃义的魏国。”
“不可。”肥义,道:“魏国虽赶走了公孙衍。但是,魏国还没有和我国撕破脸面。如果我们去攻打他,岂不是不义之举。我国可以和齐国改善关系,但绝不能和齐国一同攻打魏国。否则,我们之前做出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赵豹,也道:“大司马说的是。魏国背弃了盟约,但也没有和我国撕破脸面。我国联合齐国攻打魏国,魏国又成为了我国敌人。我国与魏国取得现在的局面,费劲了多少心血。魏国没有打破局面,由我国去打破,不是明智之举。”
与魏国交恶,的确不是明智之举。赵雍及诸臣费劲了多大的心血才换来现在的局面。魏赵之间,虽不能继续向前走,但也不能往后退。赵雍理了理思绪,道:“寡人同意,派出大使,加强与韩国、燕国和中山国的关系。改善与齐国的关系。至于魏国,维持现状。”
众人,行礼道:“诺。”
散朝后。
赵豹,走出宫殿,对着肥义笑道:“大司马,君上的性子越来越像先君了。处事沉稳果断,考虑周全。赵国在君上的带领下,定会走上新的台阶啊!赵国的将来,定会越来越好。”
“是啊!”肥义,笑道:“这几年,君上的变化。我们是有目共睹。相邦,君上长大了。”
赵豹抬头仰望着蓝天,道:“是啊!君上是长大了。”
肥义,动了动嘴,意味深长地说道:“相邦,君上长大了。”
赵豹猛然盯着他,领悟了肥义话中的意思,笑道:“是啊!君上长大了。我们也该替君上寻觅佳人。君上成家,方可立业治国平天下。君上的性子,也该找个女子来管管他。”
“就是就是。”肥义,笑得合不拢嘴,“相邦说的对。我们就该找个女子,好好管管君上的性子。”
“哈哈哈哈。”赵豹纵声笑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走,喝酒去。”
“请。”肥义做出手势。
公孙衍离开魏国,前往韩国。韩王康,对公孙衍的大名早有耳闻。他听说公孙衍来到韩国,亲自前去相迎。韩王康在宫中摆下酒宴,招待贵宾。太子仓、韩相公仲侈作陪。
韩王康,道:“犀首,你能来我韩国,寡人真是太高兴了。”
公孙衍,道:“我乃落魄之人,怎能受到王上这般殊荣。”
韩王康,道:“犀首,你的大名,寡人早就有耳闻。魏罂不用你,是魏国的损失。寡人的韩国的大门,向你敞开。犀首,你若不嫌弃我国国小势弱,你就来韩国发展吧!”
公孙衍,道:“韩王,说的哪里话。犀首落难,能够得到王上的赏识,乃我的无上荣光。犀首不会说精美的辞藻,听凭王上安排。”
“好。”韩王康大笑道:“犀首,你留在韩国。寡人绝不会亏待你。”
太子仓,拱手道:“恭喜父王,得犀首相助,韩国如虎添翼。”
“喝酒。”韩王康了却心事,频频举着酒樽向公孙衍敬酒。酒过五旬,韩王康问道:“犀首,韩国的明天应该何去何处。请你教教寡人。”
公孙衍,道:“韩国地理位置显赫。既有优势,又有劣势。劣势,便是韩国国土狭小,又夹杂在秦国、魏国和楚国三个大国之间。优势,便是离周天子近,以及韩国的劲弩是诸侯国不能比。王上,我们可以在外交及兵器上下功夫。”
韩王康闻言,点了点头,道:“犀首,你继续说。”
“韩国的长处是兵器。诸侯国的劲弩射程不出五百步,而韩国可以达到八百步。我们可以打造出精致的武器,然后武装韩国将士。韩国将士有了武器革新,必能以一敌五。再加上,韩国的地质行貌,用精兵把守。秦国若要强攻,必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公孙衍见韩王凝眉细听,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说道:“大国彰显武力。小国图存最好的方法,就是运用外交手段。韩国一国不足以应对秦国,便可拉上其他诸侯国相互照应。”
“魏国已经背弃了盟约,韩国还能降魏国当做朋友吗?”
“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就能成为朋友。秦国就是韩魏共同的敌人。”
太子仓,道:“犀首,秦国是我国的敌人。安知,日后不会是我国的朋友。”
“太子,秦国是虎,是狼。它是要吃肉的。”公孙衍,道:“韩魏挡住了秦国东出的道路。秦国要东出函谷,与诸侯争天下。就必须攻打韩魏。韩魏两国唯有抱团取暖,才能应对秦国强烈的攻势。”
韩王康点了点头,道:“这是赵国来的书信。请犀首过目。”
公孙衍看完书信,道:“王上,韩魏不仅要抱团取暖。我们还可以邀请赵君会盟,共对强秦。”